第十七章 獨闖
「別,別殺我,你,你不能殺我,要是殺了我,你就別想從這裡出去,我,我是唯一知道如何走出這裡的人。」面對架在脖子上的刀鋒,和身染鮮血步步逼近的人,呂平本能拿出最後的救命稻草。
此時此刻,看到躺在一邊同伴屍體,感受脖子上的寒意,呂平不禁有些後悔申請來負責撈魚,他之所以想盡辦法來負責撈魚,就是因為怕死,想要遠離戰場,早知道樓艦底部吸魚會把敵人吸上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申請來撈魚。
看到剛才還侃侃而談的臨海國士兵,如今面sè蒼白坐在那兒打哆嗦,介之凡真是有些懷疑眼前,如此怯懦的傢伙究竟是怎麼成為士兵,而且竟然還會成為遠征他國主帥船艦上的一員?
介之凡分神之際,呂平卻不自覺向不遠處看了一眼,雖然呂平動作幅度很小,卻還是被介之凡捕捉到。
介之凡沒有去看呂平之前瞥了一眼的方向,而是用短刀的刀身拍了拍他的臉,笑著問:「呵呵,想活命?那就告訴我,該怎麼毀掉這艘樓艦?」
「毀,毀掉樓艦?」介之凡的話讓呂平目瞪口呆,他本以為介之凡會問他要怎麼離開,卻沒有想到介之凡竟然直接問如何毀掉樓艦,呂平心思轉動,故作慌張地說,「不,這樓艦乃是龐少將軍師門煉製,堅硬無比,根本無法被毀掉。」
「呵呵,既然你不能給我需要的答案,那留著你也沒有意義。」介之凡聞言嘴角微微上揚,手上短刀毫不留情在呂品喉嚨上割下去。
呂平雙眼驚恐的睜大,伸手想要去捂住喉嚨,卻現自己身體知覺迅失去,眼神很快就渙散起來,只來得及最後看了介之凡一眼,致死他也想不明白,介之凡為何會突然出手將他殺死。
看著死不瞑目的士兵,介之凡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但在介之凡眼裡已經沒有必要知道,在士兵自以為隱蔽看向他處的時候,介之凡就已經有了殺掉對方的想法,意識到士兵不可能配合自己。
麻利將死去士兵身上軍服脫下來,然後迅穿在自己身上,一手握住士兵佩刀,一手暗暗捏著那柄黑拳送給他的短刀,介之凡將兩名死去士兵推下魚池子,將鮮血抹在自己臉上和身上,轉身向士兵死前看的地方走去。
很快,介之凡就在來到一扇木門前,並且找到了打開木門的閥門,悄悄將木門打開一道口子,向木門外看了一眼,現門外不算寬敞的走道里,侍立著不少士兵,而且走道盡頭台階之上似乎還有士兵把守。
慢慢重新將木門推上,站在門后想了想,一個計劃在介之凡腦海里形成,沒有絲毫猶豫,他重新拉開門跌跌撞撞衝出去,並且大聲呼喊著:「不,不好了,有,有人上,上了樓艦,救,救命啊!」
門外侍立士兵聞言先是一驚,隨後看到滿臉血污的人跌跌撞撞衝出來,距離木門最近士兵不疑有他,上前一步衝到木門前,剛好看到下面池子里血跡,驚呼一聲轉頭對身後呼喊:「快,快來人。」
走道里士兵幾乎全都湧向木門,介之凡則裝作驚恐跌坐在地上,看著那些士兵接二連三衝進木門,當最後一人衝進木門,他沒有絲毫猶豫,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向走道出口方向跑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衝出走道。
剛衝出走道,介之凡就被眼前景象震驚了,卻見一個寬闊的船艙里擺放了許多木箱子,在兩邊邊緣地方則陳列一排排黝黑的火炮,足有千餘名士兵聚集在船艙里,或是看守那些木箱子,或是守在那些火炮邊。
看到介之凡從下面衝出來,一名看上去像是領頭的傢伙走過來,指著介之凡喝問道:「喂,下面生了什麼事情,剛才是誰在呼喊?」
面對那名將領質問,介之凡頓時冷靜下來,裝出受了驚嚇的樣子說:「將,將軍,下,下面,不,不知怎麼出現一群瀚海國士兵,如,如今怕是就,就要殺上了,瀚海國士兵就要殺來了。」
就在介之凡話音剛落,那些被他騙進木門的士兵也沖了出來,他們顯然下到魚池裡去過,各個滿身血污,在船艙昏暗光線下幾乎分辨不出模樣,邊走邊呼喊:「該死的混蛋,你,你竟然敢騙我們。」
那群士兵走在通道里,又是一起叫嚷,使得船艙里將領根本聽不清他們呼喊,將領眉頭微微皺了皺,可沒等將領話詢問,介之凡回頭驚慌看了一眼大喊道:「是,是瀚海國士兵,他們,他們殺來了。」
本來走道里光線就暗,只能隱約看到個人影,隨著介之凡驚恐的呼喊聲,再加上那些人逐漸走進,濃重血腥味從走道里衝出來,使得介之凡的話更加可信,眼看著走道里的人不斷逼近過來,那將領一瞬間下令道:「所有人準備迎敵。」
船艙里士兵幾乎瞬間就聚集在將領身邊,介之凡則趁亂衝出人群,悄悄向著船艙的艙門方向走去,他可不想等著兩幫人交手,現自己騙了他們,那樣會使自己陷入圍攻,就算他修為比這些士兵強,怕是也難以在千人圍攻下逃生。
極快度衝到艙門前,另一邊兩幫臨海國士兵也已經交手,那駐守在船艙里的將領,也算是個狠人,幾乎沒有任何詢問帶頭殺向走出通道的人,幾乎瞬間那些走道里出來的士兵,就被將領帶人砍死數人。
見到那走道里的士兵根本抵擋不住,介之凡哪裡還敢逗留,趕緊拔腿就向艙門外衝去,可就在將要衝出艙門的時候,他突然現船艙里有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寬闊的船艙里,竟然只有寥寥幾盞油燈。
這一幕不禁讓介之凡心中疑惑,船艙里如此寬闊,而且還有不少士兵把守,為何只有稀稀拉拉幾盞油燈呢?
想到這裡恍然間,介之凡想到了某種可能,想到那一門門火炮,和船艙里堆滿的木箱子,他猛地想到,難道這船艙里堆放的都是火炮所用的那些炮彈?
就在介之凡想法剛剛冒出,那邊戰鬥已經結束,一陣奉承的聲音在船艙里響起:「將軍威武,哈哈,這些瀚海國的傢伙,在將軍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若是將軍能夠統兵,怕是早就攻下濱城了。」
「哈哈……」在周圍一片奉承聲中,那將領也是頗為得意大笑起來,可突然那將領笑聲戛然而止,扭頭借著昏暗光線看了看聚集在自己周圍眾人,皺眉吼道:「該死,你們這些傢伙都聚在這裡幹什麼?快去看好那些箱子,要是著了火,我們都要死。」
聽到不遠處那將領呵斥聲,介之凡可謂眼睛一亮,迅伸手將艙門前油燈抓在手中,沒等那些士兵回過頭,毫不猶豫將油燈扔向不遠處木箱。
燈油潑在木箱子上,再經過火星的引燃,瞬間那堆木箱子燃起熊熊烈火,船艙里的士兵見狀全都滿臉驚恐,倒是那名將領先反應過來,大喊道:「該死,都別愣著,快,快點救火,把火撲滅。」
「轟隆」那將領話音剛落,船艙里的士兵正向著火木箱撲來,突然一聲巨響那些木箱炸開,介之凡知道一股巨浪從背後襲來,直接將他從船艙里給推了出去,當他驚訝回頭去看的時候,身後整個船艙已經陷入火海。
隨著巨響傳出,外面不少士兵都衝到船艙前,看著被大火吞沒的船艙,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介之凡也就趁著其他士兵呆的時候,趁機衝過那些士兵,一舉衝上了寬闊的樓艦甲板。
剛剛衝上甲板,介之凡這才現自己竟然被一群人圍住,而且各個身披鎧甲都擁有不輸給自己的修為,不難看出圍住自己的這群人,應該是臨海國的將領們,顯然自己身份已經完全暴露。
「啪,啪,啪」伴著一陣拍手聲,介之凡面前的那些將領讓開,兩個青年出現在介之凡面前,其中一人身披雲獸亮銀甲,另一人則身穿綉著盤蟒的袍子,舉手投足間就彰顯出一股威嚴氣度。
拍手的正是那身穿蟒袍青年,青年似乎絲毫也不在意已經起火的樓艦,只是凝視著介之凡笑著說:「呵呵,真是沒想到,瀚海國還有如此死士,不得不承認,你的勇敢和機遇成功破壞了我原先的計劃。」
聽到對方如此說,介之凡反倒輕鬆下來,仔細打量那名蟒袍青年,心裡大概已經知曉對方身份,對方怕就是之前臨海國士兵口中的「二殿下」。
緊接著又看到蟒袍青年身邊的青年將領,從對方強大氣勢給自己帶來的壓力,足以彰顯出對方擁有強於自己的修為,並且是那種能夠絕對穩穩壓制住自己的人,那麼他應該就是那些士兵口中「龐少將軍」。
在介之凡打量兩人時候,兩人也在打量他,那蟒袍青年突然開口對身邊青年將領說:「呵呵,震霄,看起來你師門的樓艦也不是無懈可擊,你沒想到,竟然被個比你我還要年輕的傢伙給闖進來吧?」
被蟒袍青年一激,青年將領頓時面sè鐵青,身上氣勢頓時加強,磅礴氣勢將介之凡鎖定,不斷以氣勢壓制介之凡。
面對對方身上強橫氣勢,介之凡骨子裡那份傲然被激,心念一動再次運起「殺陣破」,僅僅片刻之間,他氣勢和修為陡然提升,身上受到威壓頓時減輕許多,周身迸出的氣勢隱隱已經可以和青年將領抗衡。
見到介之凡僅僅瞬間,氣勢竟然提升了許多,青年將領面sè一驚眉頭緊鎖,蟒袍青年則眼睛一亮,伸手止住想要出手的青年將領,饒有興緻凝視著介之凡說:「很好,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能贏了我,我放你離開。」
言罷,蟒袍青年將袍子一掀,蟒袍被他給掀飛出去,讓介之凡始料未及的是,青年蟒袍之下竟然穿著貼身金甲,不等介之凡反應,青年已經接過身邊遞來的蟠龍槍,槍尖一指說:「來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介之凡不禁意瞥了一眼身後,卻現他衝出船艙的大火竟然已經熄滅,他心中頓時明白,眼前臨海國二殿下所言非虛,他的確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