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絕境抉擇
在二殿下示意下，圍在四周的將領們很快退到甲板邊緣，好讓二殿下能夠和介之凡放手一搏，看起來將領們對他們二殿下很有信心，不認為介之凡能夠傷到二殿下，甚至能夠獲得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距離介之凡較近的龐震霄，卻清楚感受到介之凡身上氣息的變化，挽著二殿下的蟒袍低聲提醒道：「殿下，您小心些，這小子可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若，若是不行，不如讓臣來吧？」
二殿下不以為然擺擺手，目光凝視著介之凡說：「震霄，不用你插手，我自然知道這小子的與眾不同，他修鍊的可是瀚海**中第一功法『殺陣破』，雖說那功法有個致命缺陷，但卻不失為一個強大的功法，所以我才會給他這個機會。」
二殿下的話絲毫沒有避諱介之凡，自然介之凡很清楚聽在耳中，聽說「殺陣破」竟然有著致命缺陷，介之凡眉頭微微一皺，不禁在心裡暗想：看起來崔破城果然另有謀算，到頭來自己這群武者還是被算計了。
看到介之凡眉頭皺起，二殿下似乎猜到了什麼，笑著對介之凡說：「呵呵，看起來你並不知道你所修鍊功法的缺陷，那我就不妨告訴你，『殺陣破』以武者自身血氣催生修為迅提升，但你應該明白，動用血氣催生修鍊，對你自身根基有著難以彌補的損傷，這就是『殺陣破』的最大缺陷，」
「呵呵，雖然有這個缺陷，但『殺陣破』仍舊不失為一個強大的功法，所以你是個值得我認真的對手，也希望你拿出你最強的實力來，不要辱沒了你瀚海**部的名頭。」二殿下話語里透著尊敬。
言罷，手腕一抖蟠龍槍挺起，氣罐槍身沒有絲毫留情挺槍刺向介之凡，手腕抖動之下，槍身彷彿游龍出海，瞬間將介之凡退路封死，槍尖更是直指介之凡胸口，沒有給介之凡絲毫反應的機會。
眼看著蟠龍槍不斷逼近，介之凡卻始終沒有動作，甲板上不少將領都已經出歡呼聲，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此戰便要以此結束。
「嗆」一聲脆響在甲板上回蕩，站在周圍的將領們各個滿臉不可思議，看到蟠龍槍在介之凡胸口前，被介之凡手中的長刀刀身擋住，槍尖點在刀身之上，金屬交錯仍由二殿下如何力，卻無法再逼近介之凡分毫。
便在瞬間，介之凡突然矮身讓過槍尖，二殿下見狀趕緊將槍身下壓，卻被介之凡搶先舉刀架住，隨後介之凡刀鋒擦著槍身不斷前進，幾乎在一瞬間就推到二殿下面前，手上力硬是將二殿下手中槍身挑起。
另一隻手沒有絲毫猶豫，彷彿多年來在漁村莫老頭院子里劈柴般，手中短刀一橫直接劈向那二殿下腰間，哪怕二殿下已經察覺，也未能料到介之凡出手極為迅，真可謂是既快又准且狠。
「啊……」甲板上已經有人出驚呼聲，但介之凡短刀沒有能夠劈在二殿下腰間，二殿下果斷收槍回身，橫槍在手突然用槍桿下壓，硬是將劈向自己腰間短刀壓下，而後左手一松右手橫槍一掃。
「搶出如龍」介之凡已然不能繼續進攻，只能猛地向後退兩步，同時右手上的長刀向前一送，正好劈在槍尖之上，借力後退堪堪避開槍尖，隨後卻沒有再繼續後退，而是翻身又繼續向前搶攻。
可以說介之凡幾乎不給二殿下任何喘息機會，因為他沒有對方那麼多招式，只能以「快准狠」三字訣與之對戰，所以務求以快逼著對方無法運用戰技來對付自己，以此來彌補自己在戰技上的明顯不足。
面對介之凡快的進攻，二殿下被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又因為他使用的是長槍，在進攻上明顯不如介之凡靈活，在介之凡快攻下，暫時處於下風，不過卻也在漸漸適應介之凡進攻節奏，逐漸重新掌握主動權。
這場幾乎勢均力敵對戰，對二殿下來說是個絕佳修鍊機會，身為皇子的他，平時很難找到這種與類似修為的人生死搏殺的機會，在與介之凡搏殺之中，他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槍技在不斷提升，以前只是徒有其表的招式，如今已漸漸把握住其中jīng髓。
其實不管臨海國二殿下透過此戰得以提升，介之凡也通過不斷拼殺有了些明悟，尤其是在他薄弱的戰技上，漸漸摸索出一些刀法的雛形，雖還不明白刀鋒招式中所謂jīng髓和真意，卻也摸索出些許出招的變化。
不過，即便介之凡摸索出一些變化，琢磨到所謂刀法的雛形，顯然無法與二殿下相比，畢竟對方擁有著極強的槍法在身，招式上jīng髓和真意演變，絕非介之凡現學現賣所能比擬，尤其時間摸索到槍法jīng髓，更是漸漸掌握了整個局面。
「游龍出海」纏鬥中的二殿下猛然後退，手中長槍突然很平常的刺出，起先介之凡被對方一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當他想要以刀鋒對拼的時候，隱約察覺到對方槍式之上不同尋常的變化。
雖然察覺到，但迫於槍式來得突然，介之凡已經沒有機會躲避或者變招，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對方的槍式，刀槍交錯，二殿下手中長槍，僅僅是槍尖在刀身上輕點一下，可介之凡覺感到一股磅礴力量打在手中刀身上。
震得介之凡手臂麻，胸口彷彿被一股勁氣撞上，整個人毫無徵兆倒飛出去，同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跌落在甲板上久久沒有再站起來。
介之凡眼神里滿是驚恐，他不曾想過僅僅一槍，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那股強盛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和之前那二殿下出手招式看似相同，卻蘊含著截然不同的磅礴威力，彷彿真正龍入大海般霸道無比。
「哈哈，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沒想到，殿下您竟然悟得槍法jīng髓，僅僅武淬期就能夠悟出jīng髓，待到殿下您突破武淬期，踏入初窺境之後，只需稍加修鍊，必定能夠洞徹jīng髓，殿下到時候的成就，只怕比震霄還要大得多。」
青年將領看到剛才那一槍，激動地上前向二殿下道賀，趴在甲板上的介之凡，聽到青年將領龐震霄的話，彷彿聽天書一般感到一陣迷惑，他不明白所謂「jīng髓」是什麼？更加不明白突破武淬期后，為何會是什麼「初窺境」？
二殿下聽到龐震霄的祝賀，臉上倒也浮現出笑容，不過卻又很快隱去，擺擺手淡然對龐震霄說：「震霄有些言過其實，我可是知道，你也已經悟出jīng髓，而且已經是二成斧法jīng髓，可比我剛剛悟出一成槍法jīng髓強得多。」
被二殿下點破自己言過其實，龐震霄倒也沒有絲毫不快，反倒笑著說：「呵呵，殿下可不要誇我，父親早就說過，我這人不禁誇的，若是到時候我因為驕傲停留在二成jīng髓，我可就賴在殿下您身上了。」
「哈哈，行了，你就在這裡得瑟，回頭我會讓老師好好教訓教訓你的，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得瑟。」二殿下和龐震霄旁若無人談論著，絲毫也沒有將介之凡放在眼裡，在兩人眼裡，顯然介之凡早已不具威脅。
看著不遠處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地談笑風生，介之凡感到自己就行是個井底之蛙，自以為憑藉努力擁有了一戰的實力，誰曾想最終卻不過是成全別人，而自己那麼點努力得來東西，在他人絕對實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介之凡暗自感嘆的時候，二殿下緩步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介之凡說：「你很不錯，是個很值得敬重的對手，沒有戰技卻能夠一度佔據上風，你很優秀，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投靠我，只要你效忠於我，我會傳授最好的武技和功法給你。」
聽到二殿下如此說，介之凡努力支撐起身體，張口想要回絕對方，可是卻被二殿下給止住：「別急著回絕，你還有些時間好好考慮一番，或許當你見到一些人之後，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對於二殿下的話，介之凡感到很是不解？被擊敗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要自己效忠於他，而且揚言說要讓自己見一些人？難道？難道黑拳師父他們已經被抓了？
很快，隨著一陣雜亂腳步聲，一群衣衫襤褸身上血跡斑斑的人，被臨海國士兵押送著出現在甲板上，介之凡被人架著站起來，看到那些白押送來的人，正是那群與自己同來偷襲臨海國樓艦的武者們。
此時此刻，介之凡終於明白，原來自己這幫人的夜襲，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那個年輕的臨海國二殿下，顯然已經將一切都完全掌握在手中，如今更是把所有夜襲的人全部給抓住了。
面對那些被抓的武者，介之凡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們，若不是自己被崔破城利用，主動請纓這場夜襲，或許他們不會被臨海國抓住。
二殿下緩緩開口對介之凡說：「怎麼樣？你現在覺得我之前的提議如何？只要你答應歸順我，我保證，會給你最好的功法和戰技，絕不會限制你去修鍊，若是有一天你能夠越我，我會放你離開。」
聽聞二殿下開出的條件，介之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明白二殿下為何會給自己開出如此條件，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招募自己？可自己是個連他都敵不過的人，又如何值得對方開出如此豐厚條件呢？
沒有繼續去想對方的目的，介之凡指著被抓的武者們說：「那他們這些人，二殿下您打算如何處置呢？」
「他們？若是願意歸順，我也自然也會收留他們，若是不願歸順，那就全部丟下海餵魚，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歸順我，否則他們歸順我也不會答應，若是你不願歸順，那他們都要死。」二殿下說的極為簡單明了。
擺明了是用那些武者逼迫介之凡，看著那些武者一個個期盼地目光，介之凡明白他們都不想死，此時，介之凡不單單手握自己的xìng命，還握著那三千名武者的生死，這份抉擇彷彿千斤重擔壓在他略顯瘦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