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向李雲龍進言

「你說，你有重要事情要向團長彙報？」

老班長有些狐疑地看向秦川，「小川子，難道你不想當班長？」

對於秦川是否肯痛快地接受這個任命，老班長還是很有些擔心的，在宣布團里決定的時候，老班長就注意觀察過秦川的表情，沒發現秦川有抵觸情緒啊。

「老班長，你誤會我了，這班長我願意當。只是，我確實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報告團長。」

對於擔任班長，甚至有些越級提拔他擔任副排長，秦川不僅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甚至還在心裡暗自高興，這倒不是秦川一心想要當官，要知道紅軍的官可不是好當的，特別是基層軍官，吃苦在前享受在後，這個時候可不是僅僅說說的就照樣我行我素的，衝鋒都是要帶頭上去的。何況，就連老班長這個一直不願意提乾的人在這個危難的時候，都已經挑起了排長的擔子，他秦川怎麼會推辭一個班長呢？

能當上班長甚至副排長，他就可以影響更多的戰士們，用他的軍事知識和技能來幫助他們，使他們少流血，甚至付出更少一些的犧牲換取更大的勝利，所以讓他當班長他是滿心愿意。

既然不是當幹部的事情，老班長的心就放下了，看著態度堅定的秦川，，稍一猶豫就點頭同意，「小四川，你帶小川子去團部，快去快回。」

李雲龍的團部設在山坡后的一個很淺的小山洞裡，洞口用幾件繳獲的雨衣遮擋著，洞口前有許多灌木遮掩，不到近處很難發現，如果沒有小四川帶路，秦川還真不容易找到。

秦川兩人遠遠地就被哨兵攔住，聽秦川說要見團長。立刻就有人去團部報告，不一會虎子跑過來帶著秦川向團部走去，小四川則留在外面。

「報告」秦川在團部外大聲報告。

「進來吧。」

虎子替秦川掀開門上遮擋的雨衣，裡面傳出亮光。秦川低身鑽進去，只見這個小小的團部里，除了李雲龍，還有三個人。幾人中除了李雲龍剛剛三十齣頭，其他三人都是二十多歲，最小的一個秦川感覺和他的年齡差不多，最多也就大個一兩歲，看這三人的裝扮，秦川知道這應該就是三個營長了。

而那個最年輕的，估計就是少年先鋒團的那個營長。對於這個和和自己年歲相仿的營長，秦川不敢有半分輕視，他知道這些少年先鋒團的小戰士，都是從十來歲就參加部隊，裡面哪怕十三四歲的小戰士，也都是打了幾年仗的老兵，能當上營長，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四個人正在昏暗的馬燈下，圍在一個由彈藥箱撘成的桌案上在看上面的地圖。團部里再沒有其他人，雖然秦川從小四川那裡已經知道，他們這個團，因為李雲龍的原因，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政委了，團參謀長，在古浪戰役中也犧牲了，可團部里怎麼也還要有一兩個參謀啊？

秦川暗想，不知道團部的人是犧牲了呢還是因為部隊缺乏幹部，都被李雲龍派下去到部隊里了。

心裡想著，秦川還是利落地給四人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咦」

秦川極其標準的軍禮，讓李雲龍有些驚訝。這小子，從下午見到就感到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這麼標準的軍禮在他身上還是第一次見到。

李雲龍直起身，有些奇怪地看著秦川，「我說川子，你小子現在可是班長了，這個時候不抓緊熟悉部隊，跑我這裡做什麼？我這裡現在可沒有酒，老子都半個月沒聞到酒味了。」

李雲龍的話，讓一個幹部笑了起來，秦川認為這個人應該就是他的營長。看起來，團裡面都知道他敢偷李雲龍酒的事。其它兩人先是有些驚訝，繼而好奇地看向秦川。

在這種危急的時候，李雲龍依然從容鎮定，這一點讓秦川非常敬佩。李雲龍這個人越是危急的時候越鎮定，只要有他這個主官在，他的部下就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可以說，只要李雲龍在，部隊就會氣勢高漲，就是塊豆腐，也會把人撞暈的那種。

「團長，咱們團要再在陣地上堅守半宿，然後我們和二團縮編的那一個營交替掩護撤出戰鬥？掩護師主力撤退？是這樣吧？」

時間緊迫，秦川不準備委婉一些，先兜一會圈子再講出他的想法，雖然那樣可能李雲龍更容易接受他的想法。

這個計劃李雲龍剛剛在團里會上宣布過，參會的幹部都會回去后馬上做後撤的準備工作，秦川這個剛剛上任的副排長知道這些並不奇怪，何況他這個撤退計劃本來就是很簡單，甚至敵人都會在追擊他們的時候想明白，因此計劃根本就不需要保密。

「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對於秦川提出的問題，李雲龍有些疑惑。

「有問題，不僅是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

秦川之所以敢這麼直言不諱地說出口，完全是他相信李雲龍的人品，李雲龍不僅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最難能可貴的是李雲龍這個人知道自己做錯了，馬上就能爽快的承認錯誤，絕不會因為顧忌自己團長臉面而遮遮掩掩，何況對於秦川這個他關心照顧了好幾年的年輕人。

果然，對於秦川如此不客氣滴說他的計劃有問題，李雲龍並沒有惱怒，而是直起身有些疑惑地問，「有什麼問題，你小子快說，老子可是忙的頭都大了。」

對於秦川說計劃有問題，其它三個營長也都有些驚訝，這個計劃他們可是一起商量過的，這個時候恐怕沒有比這再好的辦法了。

秦川也知道情況緊急，忙說道，「團長，交替掩護後撤，正常情況下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可問題是現在我們的敵人都是騎兵，即使是敵人的步兵，他們也都有馬，追擊我們的時候他們也都是騎馬的，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還按正常的做法進行梯次阻擊，那就會讓敵人緊緊咬住不放，被敵人一直追著打，我們兩條腿怎麼會跑過敵人的四條腿呢？

這樣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的部隊得不到休息，只能不停滴在後撤途中與敵人戰鬥，直到我們彈盡糧絕，即使不被敵人消滅，我們也會累死、餓死。而我們又不能困守一地，那樣在不可能得到援軍救援的情況下，也終歸要被敵人困死。」

秦川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樣的結果他都想到了，只是秦川這個一向隨性的半大孩子能想到這些，這不免讓他感到很驚訝。

李雲龍看著地圖緊張思索著，繼而又皺緊眉頭默默地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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