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留人

第十七章 留人

,學醫救不了大秦

簡單的曲調,換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和剛才唱《窗外的麻雀》時的沉默完全不同,眾人都舉著杯子,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窮書生,

半晌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是啊。」另一個人也緩過神來,跟著呢喃:「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

呂慈現在喝的有點上頭,看著面前突然沉默了的人群有點懵,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

董富貴手中的杯子歪了,裡面的酒早就淌到了桌上:「你......

「是啊。」呂慈迷糊著說道:「我這是歌啊。」

「歌你妹啊!」富貴一摔酒杯,蹭一下站了起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我董富貴家財萬貫,被我爹逼到朝都,背井離鄉,雖夜夜在此把酒言歡,但我心中也曾挂念家鄉啊,此番詞句豈不是在戳我的小心心!!

而且這詞就是詞,又怎可只當做曲調的填補?」

「???」呂慈一臉懵逼,你咋還激動上了呢。

緊接著,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攔住董富貴。

「富貴兄弟別急,你看這下一句......

「我穿過世事渡萬水而來,你放下繁瑣過千山赴約。卸下所有的滄桑,扔下所有的面具,剪去流年的牆。端起面前的酒,過濾了寂寞、寒苦、無奈,一如從前你我的清澈時光。

這呂兄弟不僅僅是在撩撥咱們的思念之情,也是覺得咱們正如那天各一方的兄弟,一壺濁酒盡餘歡啊,這不正是此時此刻,余歡未盡......

這麼一說,所有人竟然恍然大悟一般,又是沉默半晌,忽的一個個舉起杯中酒:

「敬呂公子!」

「敬!呂公子!!」

喊得還挺齊的。

呂慈現在滿臉的問號,尋思著,你們這是都開始迪化了?

正想著呢,突然,一個人猛地怔了一下,趕緊大喊一聲。

「不對......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一下子就讓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對啊!此等詞句,怎麼能讓別人拔了頭籌??!」

絕好的詞句,必然要配上絕美的佳人!

那位姓陳的兄台詩固然是好,但是終究太過於凜冽,從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學子口中吟出,難免有些蹭家國大義的熱度之嫌,投機取巧!

「那還等什麼,快去找人,咱們不能讓呂兄第吃這種虧!!」說著,就有人伸手拽住了呂慈的手腕,要拖著他去二樓。

「等......

「呂兄別在推辭了,此等才學,你難道就甘心讓別人壓你一頭?」

「沒有啊!我哪來的才學?我是個廢物啊!」

「廢物?那我們這群人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

「我......

「那還解釋什麼?走,咱們去找那陳牧陽,定讓他心服口服!!」

呂慈欲哭無淚,他是有媳婦的人啊,喝喝花酒就算了,在船上過夜是絕對不行的啊,會被判凈身出戶的啊。

瞅瞅這喝的,前世的法制觀念都冒出來了。

可都這時候了,他推不推辭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想不想出風頭的事,而是一群男性失敗者們自我的救贖了。

你想啊,一群讓花魁看不上眼的人聚在一起,突然,一群廢物之中有個人展露出了驚人的才華和氣度。

這簡直就是『我們中出了一個大佬』啊!

那這個大佬妥妥的就成為了廢物們向勝利者發起反攻的武器了!

所以今天這個入幕之賓,你想當也得當,不想當也得當!

於是乎,一群人就架著呂慈,將他強行的推向了二樓。

二樓的丫鬟們一個個的也都驚了,從來沒有看到這麼聲勢浩大的暴動,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趕緊去把硃砂姑娘貼身的丫鬟找了過來。

這貼身丫鬟在秀船上地位算是很高的了,她來到了樓梯口,看這陣勢,也有點蒙:「各位公子,今日的樂奏已經結束了,不知諸位上這二樓,是為何事?」

董富貴一馬當先,借著酒勁,他說話也沖:「彩玉姑娘,今日留宿於秀船的人是那姓陳的,我們不服!」

「對!我們不服!」下面幾個人應和道。

「哦?」彩玉姑娘也愣住了:「可是......

還沒等她說完,董富貴就直接打斷道:「陳兄弟的詩自然是好詩,但是我這位兄弟的詞絕對凌駕於其之上,不但有詞,還有曲!」

「還有曲?」

「那是當然,且聽這一句......

總之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就把這歌給唱完了。

二樓的彩玉姑娘也怔住了,她跟在花魁身邊多年,琴樂詩詞都有不俗的涉獵,而這簡單的幾句詞下來,沒有琴音伴奏,竟然就能自帶情緒,特別是『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這幾句,竟然詞中帶曲,曲中有詞,莫名給人一種的悲愴之感。

所以一時之間,她也拿不定注意了,只好慌張的道:「諸位公子,等......

說著,她連忙跑向了花魁的閨房。

一旁有幾個丫鬟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趕緊跑去了另一側的廂間。

廂間之內,那位求醫的學子陳牧陽已經美滋滋的飲了一杯茶......

至此之後再來這樂坊,不論誰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會帶著些崇拜,甚至是嫉妒,這種超然的待遇,任憑誰都會無比舒爽。

「公子,剛剛的詩真是好詩,書生意氣,卻也有家國情懷,怪不得硃砂姐姐也對公子讚不絕口。」侍寢的姑娘嬌聲贊道。

「哈哈,小小才學獻醜了,能得硃砂姑娘青睞,也是撞了些運氣。」陳牧陽笑道,嘴上謙虛,心裡卻爽的不要不要的,無數夜裡的輾轉反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么。

「那小女子伺候公子更衣吧。」

「嗯,勞煩了。」

說著,陳牧陽站起身來,雙臂張開,等著侍寢女子給他寬衣解帶。

突然的!

門「咣當」一下就被推開了!

「公子胯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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