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裡有誤會
,學醫救不了大秦
秀船之上,閨房之中。
硃砂依舊半躺在床上,青蔥玉指捏起一粒葡萄放在嘴裡,不急著吃,而是用舌頭百無聊賴的轉著圈。
忽的,銀牙微微用力,那粒葡萄『啵』一聲被咬碎,濺出滿嘴的汁水。
「跑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貼身侍女。
彩玉就像是做錯了事一般,平時在船上頗有威嚴的她,此時也只敢低著頭。
「哈哈哈,有意思。」硃砂思索了片刻后笑道:「上了這秀船,難道不是為了我而來的么?即便不是,那為何拋下一首曲子,便逃了?」
她想了片刻,想不明白,只當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忽的一瞬間,她怔了一下......
馬上8月了,祭天大典在即,相傳......
......
「要吩咐人去打聽一下這位呂公子么?」彩玉怯生生的道。
硃砂慵懶的抻了抻身子:「不用那麼麻煩,十有八九是南城永安葯堂的人。」
「小......
「沒見他與那個叫做董富貴的富家公子關係頗深么,董公子來朝都一年四個月,整天不是在葯堂,就是在畫舫,哪有時間結交別處的朋友?」
簡單的幾句話,彩玉便明悟一般,再看自家小姐,眼中的仰慕又一次藏不住了。
也不知怎麼著,這位花魁姑娘總是知道很多的事情,那些在船上的公子,她幾乎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何身份,才學如何,平時聽聽船上人的閑聊,便能知曉天下事似的。
這樣一個女子,三年前孤零零出現在元澧河畔,走上花船,一眸一笑就迷住了所有人,兩個月後,花魁之名就傳遍了整個朝都城,甚至被譽為天下第二的美人,白衣撫琴時就像是下了凡的仙子,可誰有知道,在這閨房之中,仙子的隨意一瞥,卻又如同攝人心魄的妖精,即便彩玉一個姑娘家也不禁對其痴迷。
「在船上呆的時間長了,有趣的人見得也少了......
硃砂姑娘口中說著輕浮的話。
不過眼中卻一片平靜,望著皇城的方向,許久不曾移開。
......
夜過午時,呂慈懶洋洋的回到了醫館,吃飽喝足,殘留的酒意讓腦子暈乎乎的,很是舒服。
他大大方方的推開了醫館小院的門,準備回去睡一覺......
這封建習俗真是麻煩。
可剛一走進院子,呂慈就發現大堂的燈亮著。
「???這麼晚了,丈母娘還沒睡?」
緊接著,又看到萍兒在院子里踱步。
看到呂慈后,小丫鬟一愣,趕緊衝過來:「姑爺,你可回來了,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嗯?家裡出什麼事了么?」
「沒出事,不過......
「小姐!?」呂慈一愣:「不是說去城北要好幾天的么,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姑爺還是趕緊去大堂等著吧。」
呂慈也不知道為啥要去大堂等著,難道是上門女婿地位低下,老婆回來都要恭恭敬敬的請個安?
這也太掉面子了吧。
可又一想,媳婦辛辛苦苦打拚家業,身為丈夫,怎麼著也得噓寒問暖一番才是。
某位葉姓師傅說過,世界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畢竟不尊重就沒有零花錢。
於是乎,呂慈便跟著萍兒來到大堂,這會兒老丈母娘李氏正坐在桌前,看到了姑爺進來了問道:「慈兒,這麼晚了去哪了?」
呀喝~竟然沒有發火!看來侯府那一千兩銀子,讓自己的家庭地位提升不少啊。
「晚上睡不著,出去散散心。」他瞎掰道。
李氏有些擔憂的責怪道:「以後莫要睡覺太晚,傷元氣,對生娃有影響的。」
頭疼......
正吐槽著呢,吱嘎一聲,大堂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繼而是一陣木軸轉動的輕響,呂慈看到了萍兒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進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人,因為衣物的遮擋,也看不出身材,7月的朝都已到初夏,可那人卻還是在腿上蓋著毯子......
這女子的衣服是什麼顏色的?
這個時代的輪椅是什麼樣式的?
這個月份還蓋著毯子,會不會有些熱?
呂慈的腦子裡似乎是在胡思亂想著,但是卻已經無法再深入思考了......
自那輪椅上的女子進入他的視線的剎那,他的思維便停滯了一般,只能獃獃的站著,目光隨著萍兒的腳步一點點的移動,連眨都忘了眨。
眼前的女子很美,但是又說不出哪裡美,不像是硃砂姑娘那樣的驚艷,但是就是長在了呂慈最敏感的那個審美點上,不論是眉眼,是唇齒,還是那連髮飾都不多的如瀑青絲,都讓呂慈的心越跳越快,呼吸越來越急。
直到那輪椅路過自己身前,椅上女子微微偏頭,與自己對視了一眼......
剎那間,呂慈幾乎是脫離意識一般的喃喃道:
「古......
那女子淡漠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相公說什麼?」
只覺腦子嗡的一下。
他叫我相公?!
對啊,這是我娘子啊!
「沒......
「哦。」李夢緣冷清清的點了點頭:「剛才在畫舫外看到相公,還以為你要再晚些才能回來呢。」
「???」呂慈一愣,想起了回來時遇到的那輛馬車:
「娘子,我覺得這裡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