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雲,風
「這是因為你喝了我的酒,所以,才會覺得暖暖的……」酒館老闆在一旁得意的道。
「瞎得意。本來這幾天我一直都是暖暖的,可喝了你的酒沒一會,就拔涼拔涼的,還差點感冒了呢。要不是葉姑娘及時出現,又溫暖了我,說不得,我還得向你討葯錢呢。」
「你……」
葉七娘呵呵一笑:「荀統領可真會哄人。」
「肺腑啊……」荀小刀摸著胸口,一本正經的道:「我說的話可都是自肺腑中迸發出來的,絕對的真情實感。特別是在葉姑娘為我付了酒錢之後,我更是感激涕零。以前我一直覺得這世間已沒了溫暖,人情冷淡,直到碰到葉姑娘,我才明白,人間處處有真情啊。」
葉七娘呵呵一笑:「我會這麼好?別人見了我,可巴不得自個變成瞎子,看不見才好呢。」
「葉姑娘說笑了。那些都是庸人之言。他們哪看得出葉姑娘的好呢。」
葉七娘嗔怪的橫了他一眼,用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注視著他,道:「你說說,我哪裡好呢?」
這一眼掃過,那特有的柔媚之意,如一朵花般,在荀小刀鮮活的心臟上開始綻放:「你,哪裡都好……」
「看你傻乎乎的,到是說清楚呀……」葉七娘雙手托腮,眼神朦朧之極:「人家想聽嘛。」
荀小刀的心防,頓時間便被這句話給摧枯拉朽一般給擊潰了,失魂落魄的道:「哪都好。眼睛大大的,胸部也大大的,**也大大的……」
忽地,桌子一震一震的顫了起來,像是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敲打著它一樣。
葉七娘雙手猛地一抖,心下不禁暗罵,這還是人嘛,簡直就是個禽獸,穿著盔甲也能鬧出這般大動靜。
荀小刀剎那間就痛醒了過來,凜然色變。這到不是因為葉七娘對他施展了什麼邪術,而是因為自家兄弟此時的情況有些不妙。不但頂起了一層鐵甲片,還頂歪了一張桌子,這絕對是相當傲人的成就,十幾年之功的一朝爆發。可壓力過大,擔子太重,它現在已然在告急,發出了紅色警報。
疼,巨疼。
旁邊的酒館老闆可是看呆了眼,心裡頭那個嫉妨啊,恨不得衝上去把它切下來,糊自個身上。
「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葉七娘明知故問,一雙大眼又開始閃爍起了懾人的幽茫。
荀小刀像是剛在太陽底下鋤了幾十畝地一般,臉上汗水淋漓,低下頭避過葉七娘的眼神,沙啞的道:「啊,天好熱哦……」
「是嗎?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呢?」
荀小刀往外一瞅,果然,本來悶熱無比的天氣,此時已經唽唽瀝瀝的飄起了小雨,兩絲如簾幕一般,視線也有些朦朧。
有不少行人已經緊趕著往酒館里奔來,想找個避雨的地兒。
「真的耶,可我為什麼會這麼熱呢。葉姑娘,你說會不會是我的男兒氣息過於重了,或者是我這個人比較有**……」
「我最欣賞像荀統領這般有**的男人了。不知小女子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近一步感受到荀統領的**呢?」
來了,荀小刀心裡喀噔一下。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眼光絕對是自己所見過的最精準的。單是能從芸芸眾生之中,層層鐵甲之下,發現我荀小刀的強大之處,就這一點。便足以證明她的厲害了。
唉,人家女生都這麼厚下臉皮來求自己了,自己也不可能太清高了不是。再說,自己一向把助人為樂當做快樂之本,幫助人家小姑娘一次,也是件天大的善事啊。罷了,就成全了人家的一片純純赤子之心吧。這麼一想,小魔獸又開始蠢蠢欲動,對著桌子拋起了檻欖枝。
「葉姑娘,當務之急,我認為我們比較需要一張大床,你覺得呢?」
「荀統領要床,想要做些什麼呢?」
荀小刀神秘一笑:「當然是想跟葉姑娘好好聊聊了。」
「那你想聊些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啊。家國,政治,理想,抱負,隨便啦……」
「我也很想跟你聊的,只是……」葉七娘低下頭了,臉上飛起了兩抹紅霞。
「只是什麼?葉姑娘是不是想要準備一下,沒關係的,我可以等……」荀小刀關切的道。縱使不能馬上跟她翻雲覆雨,其樂融融,也一定要跟她約好時間,唉,幫助人嘛,就得性急一點。
「只是人家最近有一樁心事,想找個人幫忙,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
「沒問題。我這人最喜歡幫忙了。葉姑娘有事請直說,只要我能幫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真的?」
荀小刀對著葉七娘的胸部發誓,然後鄭重的點點頭。
「那就多謝荀統領了。是這樣的,我有一位叔父因為犯了點小錯,至今還關在天牢里,希望荀統領能夠……」
「噢,這樣啊,小事情嘛。我跟天王很熟的,他有什麼事都會跟我說的。只是一句話啦……」
「只因我那位叔父是裂獅幫的人,謝天王對他有點成見,所以你還是不要跟他提的好。」
「那我到底該怎麼救他?」
「他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你偷偷的把他放出來就是了……」
「偷偷的?嗯,他叫什麼名字呢?」
「葉無憂。他住在天字型大小第一間。」
荀小刀低頭想了想,偷偷的放個人到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一次幫人家兩個忙,這是多麼偉大的人格啊。自家小弟也迫切需要脫胎換骨,仔細雕琢一番了。想到此,便點了點頭:「此事包在我身上了。葉姑娘可以放心了吧。」
「嗯,你真是個好人。」葉七娘低下頭。
荀小刀立馬心花怒放,臉紅通通的,燦爛的不可方物,急站起身來:「葉姑娘,那咱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我那兒很僻靜的。」
「荀統領著什麼急嘛?現在還是白天哩!」葉七娘嬌媚的橫了他一眼。
「是嗎?噢,其實我只是想早點幫你的……」
就在這時——
柔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咦,葉姑娘也在這裡。」
一個白衣少女俏生生的走了過來。
荀小刀轉頭一看,頓時慘呼一聲,自家小兄弟喊的號子是越來越亮。
一個葉七娘就夠讓人『頭』痛的了,現在又來一個,『頭』真的是越來越痛啊。
「原來是水雲間的夢仙子。真沒想到這大白天的,夢仙子竟也敢出門……」顯然,葉七娘對這白衣少女有著很深的成見。
白衣少女卻不以為意,只是輕笑了一聲,便好奇的盯著一旁**雙腿的荀小刀:「這位是……」
「夢仙子不是一向消息最過靈通的嗎?怎麼連我們火嵐城最近名聲雀起的少年英俠也不認識呢?」
「哦,莫非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三千兩大人荀小刀?」
「我……我就是荀小刀。至於那個三千兩大人嘛,蒙諸位抬愛,只是鄙人當年行走江湖時的一個筆名。哈哈,不知仙子在哪裡高就啊?」
「奴家,奴家在水雲間,那個……」
荀小刀『哦』了一聲:「聽名字就是好地方。不知那裡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是做,做肉類生意的。」白衣少女嗔怒的道,臉上冉冉升起兩朵紅雲。
「沒想到啊!」荀小刀一擊掌:「仙子這麼水靈的一個人兒,竟然也會做這麼剛烈的生意。難得啊,我其實也挺佩服那些人的,能忍人所之不能忍。」
「是嗎?荀大人真是奴家的知音呢!」
「噢,對了,仙子是買豬肉的?還是牛肉?或者是其它的……回頭我叫人照顧你生意去?」
葉七娘猛捶著桌子,笑的喘不過氣來。
「大人說笑了。」
「哪有?這火嵐城我朋友很多的,一人一天去光顧一次……」
「人家夢仙子會受不了的……」葉七娘道。
「多殺幾頭也就是了!是吧,夢仙子?」
白衣少女眼瞪的如兩個酒杯,臉色鐵青:「你,你……」
「哦,你不用感動。我這人就這點好,愛幫助人,火嵐城沒人不知道的。」荀小刀謙虛的揮揮手。
「哈哈哈哈,荀統領。你也太俊了,人家夢仙子可是妓院里有名的青倌人,琴仙夢姑,你就沒聽說過嗎?」
「夢姑,你是說,她就是夢姑?」荀小刀終於想了起來,這個夢姑,可不正是跟李大鍾鬧出一翻風波的那位。
葉七娘點點頭:「你以為呢?」
荀小刀深沉的低下頭,眉心皺成了一團,臉上青筋暴跳,開始研究起了桌面上的紋路。
「荀統領在想什麼呢?」
「噢,我又有了一點人生的感悟。葉姑娘,其實人這一輩子走來,路旁的風景有很多的。你且看這張桌子,它的紋路幽暗清雅,線條粗獷。你再看這塊兒,有凹有凸,這不正好象徵了人生的起伏坎坷嗎……嗯,這並不是說我有多麼的睿智,平時多注意一些,其實並不難發現的……」
「荀大人不為剛才的事情解釋一下嗎?」夢姑嗔怒的道。
「什麼?噢,你是說那個啊。其實,這又何必呢?都是買肉的,大家又何分彼此。依鄙人所見,夢仙子有點過於執著了。來,大家坐下,從頭談起……」
夢姑臉色轉了三轉,一言不發,奪門而出。
外面雨絲飄飄,一個白衣麗人疾行於雨中,恍忽間,便如月中仙子一般。
「她怎麼走了?這人真是,唉,不解風情啊!」荀小刀搖頭嘆息道。
「再不走,她可就要被你氣死了呢!呵呵,堂堂水雲間的夢仙子又何時吃過這般大的虧。」
「她吃虧了么?應該是我比較吃虧吧。她這麼一走,搞的我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似的,心裡挺不舒服的……」
「沒,對我來說,你可是做了件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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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小刀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小雨還在稀里嘩拉的下著。
為了能夠讓自家小弟能夠早一點擔起家國重擔,他隨意換了身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往天牢行去。先找對地方,晚上好開始行動。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應該能跟葉七娘開始翻雲覆雨,其樂無窮了……
到了天牢,班房裡的兩個獄卒,已是換了兩個新人。
兩個獄卒警惕的盯著他,手按在腰間的刀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拿刀片子說話的架式。
「二位大哥,別這麼緊張嘛。你們看我這氣質,人蓄無害的,怎麼可能是那些歹人呢?」
「我看分明就是。」一個獄卒沉聲道:「這裡是天牢重地,你來這裡做什麼?」
「噢,我是荀小刀。以前也住這裡的,這次來主要是緬懷一下故居。呵呵,住久了總有感情的嗎?雖說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但咱也不能忘了根不是?」
「你就是那個三千兩?」
「就是我了。怎麼你們都愛這麼稱呼呢?怪讓人難為情的。」
「有何憑證?」
荀小刀把手探到懷裡的,摸啊摸的,摸出一塊小小的統領令牌:「喏,就這個。」
兩位獄卒一看見令牌,猛地跪了下來:「見過大人。」
「呀,請起,請起。我以前也住這,說起來,咱們也是街坊鄰居了,別顯得這麼生份了。」
「不敢,不敢。大人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
「哦,我就是隨便逛一下,懷念一下以前的日子。你們忙。」荀小刀悠哉悠哉的向牢內步去。
一間,兩間……
走了一圈,荀小刀便覺出了不對。這牢里的天字型大小牢房,起始的第一間,竟然就是天字第二號,再下去便是第三號,惟獨沒有所謂的天字第一號牢房。
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荀小刀不死心,又逛了一遍,眼睛都瞪的大了一圈,可就是找不到那天字第一號牢房的所在。
就連那牢房的牆壁上,他都仔細的敲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麼暗門之類的。
懷著絕大的疑惑,他又回到了班房。
「大人,您緬懷的怎麼樣了?」
「嗯,還行吧。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兩位大哥,我剛才在緬懷故居的時候,一時興起,便打算看一看鄰居們的生活環境。可不小心,反而發現了一樁古怪呢?」
「什麼古怪?」兩個獄卒跳了起來。
「就是那個天字第一號牢房,怎麼會不見了呢?會不會被偷了啊?」
獄卒對視了一眼:「這個嘛。大人說是被偷了,它就一定是被偷了。」
「是這樣的嗎?」
獄卒鄭重的點了點頭。
荀小刀還想再努力一把:「它會不會在別的地方呢?」
「嗯,誰偷了它,自然就在誰家了。」
荀小刀嘆了口氣,看來,這個所謂的天字第一號牢房,好像還隱著什麼秘密。這兩個獄卒一定應該知道些什麼,必須想個法兒,套點東西出來。
想到此,他便打起了兩個獄卒的主意:「這個天字第一號牢房,既然被偷了,那它就一定有不一般的地方,否則,這麼大一件,除了傻子,是沒人願花工夫來偷的……」
「也許,偷它的也正是傻子呢?」
「應該不會吧。傻子那單人旁可不是白掛的。嗯,不知兩位對這天字第一號牢房知道多少啊?我好有興趣……」
「這個嘛,老李,你知道多少?」其中一個獄卒道。
「我聽都沒聽說過。」
「真的嗎?好巧哦,我也沒聽說過耶。大人,從我們兩人的對話,你不難看出,我們兩個真的是一無所知啊。大人就別再難為我們了。」
荀小刀目瞪口呆:「可我很好奇啊!」
「是啊,我們兩個也很好奇呢。大人要是打聽到了什麼,一定要來說給我們聽啊?我們好期待的。」
「一定,一定……」荀小刀滿腔鬱悶的出了班房。這天字第一號牢房,看來還真是個觸摸不得的禁忌。
大街上,已是華燈初上時分,星星點點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雨點如串線的珍珠一般滴落下來,路人們行色匆忙,一個個低著頭往家趕去。
荀小刀意興闌珊的走在街上,心情低落之極。今天可真是諸事不順啊,在那龍虎擂上,自己那麼賣力的表演,那小娘皮非但不領情,反而把自己給轟出了擂台。君不見,自己這麼大一個男人,那自尊心有多大可想而知。可那邪惡的女人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給踢來踹去的,真的太凄慘了,太值得世人同情了。唯一值得高興的也就是葉七娘向自己求歡這件事了。
一想到明天,便能夠跟葉七娘滾在一處,荀小刀頓時心胸一暢,戰意大盛,又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昂頭闊步的向前走去。
街旁一些店鋪的屋檐下,正有不少人躲在那裡避雨,以一種帶有無限優越感的目光,高傲的掃視著在雨中奔行的路人。
眼看著雨絲沒有一點停歇的跡象,荀小刀想了想,也向一旁的屋檐下鑽去。
躲在檐下的人們三三兩兩的低聲絮語著,說的大都是今天發生在龍虎擂上的事情。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關於一個綽號叫『蠅王』的人。
荀小刀心下好奇這蠅王是哪路毛神,遂向一旁低聲議論著的二人問道:「兩位兄台,不知你們口中的哪個蠅王是誰啊,聽起來蠻強的樣子?」
「他啊!可不是一般的強,簡直太強了……」
「那,有多強啊?」
「一萬多隻蒼蠅給你唱歌,你什麼感覺?」
「一萬多啊,那我當然是想死的感覺了!」
「這就對了。話說,那蠅王一個人給一萬多隻蒼蠅唱歌,那蒼蠅就跟你一樣的感覺。」
荀小刀大驚失色,不停的拍打著胸脯:「這麼恐怖?那你趕快告訴我他姓甚名甚,長什麼樣,以後我見了他好饒道走。真是太可怕了!」
「他啊,有個名號你一定聽過的,就是咱們的三千兩大人啊!」
「三千兩啊,好熟悉的名字……咦,想起來了,別人也叫我三千兩的……真有緣啊……」
「你,你……跑啊!」人群一鬨而散,獨留下荀小刀一個人孤零零的立在檐下。
砰!
身後店鋪的大門也關上了。
「怎麼都跑了?我還有深情沒有抒發呢,看這小心肝跳的,跟小兔子一樣動人……」
等荀小刀尋思過來的時候,方圓十米之內,已然落了一地的蚊蟲,無一例外都是撞牆而亡。
荀小刀的鬱悶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他直覺上認為,這絕對是方瓊那個小女人在背後搗的鬼。說不定,在自己走後,她污衊了我些什麼呢。
回到火院別院,剛進大門,身旁便有一人沖了過來:「你還在生氣啊?」
「沒有……啊,是你啊。當然,我一直在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那麼多人,誰讓你像個蒼蠅似的……」
荀小刀的臉色變了,沖方瓊大吼:「你說誰像蒼蠅來著?」
「呃……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人家都這麼說的。」
「我,我痛心哪!」
「別生氣了嘛,明兒你陪我一塊兒去校場看火獅去。」
「不去。」荀小刀歪著頭,十足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去嘛!」
「我就不去。」
「哦,這樣啊,那我走了啊。」方瓊作勢欲走。
荀小刀一把便拉住了她:「你,你就這麼走了啊!」
「當然。」
「你不打算跟我道歉了啊!」
「不了。」
「你怎麼可以不道歉呢?我,我現在蕭瑟的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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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幽暗的書房。
燭火明滅不定。
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后。
「葉子,那個三千兩真的可靠嗎?」
葉七娘懶洋洋的斜躺在一張靠椅上:「絕對不可靠。」
「既然不可靠,可你為什麼又……」
「這天字第一號牢號到底隱在哪裡,我們派了那麼多的人都沒有查到。再查下去,怕是也沒有絲毫的線索。莫不如弄個不可靠的人,讓他去隨便亂撞。撞啊撞的,這水也就混了。」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你是說打草驚蛇?」
「現在火嵐城可是有好幾條蛇呢。只要隨便撞出一條來,對我們就很有利。」
「嗯,有理。可是你也不能答應跟他那啥吧?」
「這個爹就放心吧。那個男人笨笨的,到了床上肯定意亂情迷的,我隨便塞頭母豬放床上,他都摸不出來。」
「母豬?那也太便宜他了。」
「呃,到是爹,你被那個夢小狐狸給迷的七犖八素的。」葉七娘恨聲道。
「哪有?你也太小看爹了。分明是她被我迷的厲害。」
葉七娘重重的哼了一聲:「對了,爹,天機城那邊真的可靠嗎,別到時候……」
「你爹是什麼人,你還不放心嗎?爹可是做大事的人啊,很多事情都有考慮到的。看,這個是什麼?」
「內褲?好噁心……」
「這可是新的呢。爹都跟那夢仙子約好了,事先備個新內褲,萬一有個突髮狀況也不至於會拉了面子,是吧?從這件小事上,你就可以看出爹有多麼的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