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頭懸樑
啪啪啪......
「哥......黃哥......別打了.....我錯了!」
張鐵柱被抽的皮開肉綻,在地上疼的打滾。
可那黃皮子絲毫要停手的打算都沒有,還在繼續猛抽!
邊抽嘴裡還邊罵道:「我讓你特么的相信科學,還他娘的說為了我好!」
啪啪啪......
「我他娘的是你兒子啊?!」
黃皮子越罵越來氣,越抽下手越狠。
張鐵柱疼的在地上拚命趴,他想逃走!
可惜了......他剛爬出去兩步,那黃皮子便會拽住他一條腿,給他拖回來,然後繼續抽!
雖然這夢是張鐵柱的。
但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全部都是這隻黃皮子說的算!
啪啪啪......
時間一點點過去,張鐵柱嗓子都喊啞了,可那黃皮子絲毫沒停。
而這時,他突然感覺臉上一涼,整個人猛然驚醒。
「呼呼......」
張鐵柱雙手猛地搓了搓臉,手上全是水,然後急忙摸向後背。
「你醒了?」
老王頭問道。
張鐵柱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但他根本摸不到傷口,也沒有血跡。
附近是老王頭的家。
老王頭手裡拿著個水盆。
「你......剛剛給我潑醒了?」
張鐵柱問道。
「廢話......不然呢?」
老王頭沒好氣說道。
「剛剛我......我咋了?!」張鐵柱猛地站起來,抓住老王頭手臂急聲道。
前幾天夢裡被抽,醒了后後背沒今天這麼疼。
但今天這是真疼啊,像是被火燒了似的。
「咋了?那黃皮子來磨你了唄。」
老王頭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張鐵柱。
「他怎麼進到我夢裡的啊!」張鐵柱連忙又問道。
這個問題他之前就想問了,只是一直忘了。
「那還不容易?趁你睡著了,它自然能進去。」
老王頭淡淡道:「託夢......難道你沒聽說過?」
「聽......聽說過!」
張鐵柱無語啊。
託夢一般都是家裡過世的長輩託夢給晚輩。
結果到了張鐵柱這。
自己祖宗沒夢見不說,卻來只黃皮子託夢揍他。
他怎麼忍?
「老王頭......我咋辦啊?」張鐵柱顫聲道。
他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錶。
現在還沒到晚上七點呢!
在夢裡感覺被抽了好久。
結果才過去了幾十分鐘?
「呵呵......挺著,不睡唄,還能咋辦?」老王頭冷笑道。
「我......」張鐵柱無語啊。
「放心吧,在這裡你還算安全,起碼我家老仙在,那黃皮子不會太亂來。」
老王頭淡淡說道,然後他便沒心思理會張鐵柱了,回去坐自己的搖椅上,老神在在的。
「老王頭,那我能睡不?」
「不怕被打,你就睡唄。」
張鐵柱:「......」
張鐵柱決定了。
不睡了。
不睡是精神難受,睡著了是肉體加精神一起難受。
並且還要忍受著黃皮子的語言羞辱!
他怎麼還敢睡?
老王頭家裡有塊大鏡子,是那種鑲嵌在衣柜上的。
張鐵柱走了過去,扒開了上衣,照了照後背。
有點紅......但什麼皮外傷都沒有。
但那股火辣辣的痛感卻一點也不消退。
「唉......」
張鐵柱嘆了口氣:「真倒霉。」
他感覺自己再這麼魔怔兩天,可能就成精神病了。
他也終於理解了。
鎮子里經常有人說,誰誰誰招惹了仙家,然後被磨瘋了。
以前張鐵柱全然不信,都當那些是封建迷信,騙小孩的。
但現在他信了。
而且比誰都要信!
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根本無法言語的痛苦。
他感覺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並且背後還十分疼。
張鐵柱心裡甚至開始動搖了,有了實在不行就供了的念頭。
供奉一隻黃皮子,雖然在張鐵柱看來十分的丟人。
但也沒有命要緊啊。
老王頭躺著悠哉悠哉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鐵柱懷疑這老東西是不是睡著了。
他重新回去坐下,但還是犯困。
「怎麼辦?」
張鐵柱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現在有些恐夢症。
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卧薪嘗膽、頭懸樑錐刺股的那些大人物。
雖然張鐵柱記不得那些人的名字。
但這些事迹他記得清楚啊。
苦膽......老王頭家裡應該是沒有。
錐刺股的話......又太疼了。
「頭懸樑吧!」
張鐵柱暗自點頭,在老王頭家裡尋摸了起來。
鎮子和小縣城,家家戶戶都會有麻繩這種東西。
正巧在老王頭家牆角有一根麻繩。
張鐵柱也沒打招呼,將麻繩拿了起來,看了看頭頂。
他微微搖頭:「梁去哪搞?」
雖然是小鎮,但家家戶戶住的房子屋裡也都早沒房梁了。
「有了。」
張鐵柱看向屋門口,眼前一亮。
他將麻繩綁在屋門上的樑上。
這種老式的土房、磚瓦房。
進屋門地方的棚頂處,都會有木樑,有的是玻璃窗戶。
「雖然矮了點,但也夠用。」
張鐵柱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還不自覺揚溢出得意的笑。
「我真機智啊。」
張鐵柱將椅子搬到了門口前,將麻繩套在了脖子上,便坐下了。
不睡。
打死也不睡!
老王頭就那麼躺著始終沒動靜。
張鐵柱打了個哈欠,腦袋微微下沉,但頭懸樑馬上便有了效果,一下就給他勒精神了。
「不能睡!」
張鐵柱瞬間又恢復了清醒。
就在這種睏倦和頭懸樑的反反覆復中,張鐵柱忍受著非人般的折磨。
這個過程中他始終迷迷糊糊,眼皮子耷拉了下來。
大約摸過了一個小時。
老王頭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尋摸了眼四周,看見了正頭懸樑的張鐵柱,揉了揉眼睛!
「大膽,***瘋了!」
老王頭急忙站了起來,沖了過去。
「張大膽,你醒醒......」
啪啪啪啪
老王頭上去抽了張鐵柱好幾個嘴巴子,然後他伸手放在張鐵柱鼻子下面,想看看他還有氣不。
「啊??」
張鐵柱一下清醒了。
他剛剛一直陷入在困和清醒的掙扎輪迴之中,非常的痛苦。
被老王頭這麼一打。
他直接就疼醒了!
「你打***啥?!」張鐵柱咬牙說道。
「我......以為你要上吊!」
張鐵柱:「......」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