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窗外的黃皮子
張鐵柱這一刻快被氣死了。
他瞪大了雙眼,神色不善的盯著老王頭,半晌后開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呃......也對!」
老王頭覺得自己的確想多了。
張鐵柱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自殺?
其實自殺這種事也是分人的。
對於別人而言可能了解不多,但像老王頭這樣算卦出馬的,對於這些事了解的很透徹。
自殺的人往往承受不住各種壓力,於是選擇了輕生。
而實際上有一種想要輕生的人,他們會在輕生之前做出很瘋狂的事!
畢竟都打算死了,還怕什麼?
張鐵柱很顯然就是這種人。
哪怕有一天張鐵柱真打算自殺了。
估計也得干出點大事來!
張鐵柱嘆了口氣,眼皮子耷拉著。
他也沒心思和老王頭瞎扯,他現在疲憊不輕。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不睡覺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
都是真正的酷刑之一。
張鐵柱感覺精神有些恍惚了,又想睡了。
但他又立刻搖晃了下腦袋,不想讓自己睡過去。
現在剛快晚上8點。
這一晚上還早呢。
老王頭重新回了搖椅上躺著。
張鐵柱繼續頭懸樑......
「老王頭,你出馬幾年了?」
張鐵柱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和老王頭閑扯會。
「忘記嘍,這可有年頭了。」老王頭神色感慨,回憶著過往。
「真羨慕你......小日子滋潤,天天啥也不用干,就有人給你送錢來。」張鐵柱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嫉妒。
老王頭日子過的好,這不是秘密。
平日子在家待著,來人算卦了,和人家聊上幾句,錢就到手了。
甚至一些有錢的財主,給的錢聽說比他一個月工資都多。
據說鎮上當官的,還有人悄悄的過來,讓老王頭給算命。
相反看看張鐵柱這種苦逼。
每天辛辛苦苦,掙的錢都不夠娶媳婦的!
劉大成也是很好的例子,大冬天還得在外面幹活,坐個計程車司機都不願拉。
「羨慕?」
老王頭聽見這話就樂了,他搖頭苦笑:「你什麼都不懂,羨慕個屁啊。」
「我是讀書少,但我又不傻。」張鐵柱撇撇嘴。
「罷了,罷了......懶得和你瓜娃子爭辯。」
老王頭指了指張鐵柱,嘆了口氣。
張鐵柱也沒吭聲,他又挺不住了。
沒一會工夫,到了晚上9點。
「大膽啊,你真不回家?」
老王頭問道,他也來困意了。
「不回!」
張鐵柱回答的十分乾脆。
「那我去睡了,你就在這坐著吧!」
老王頭頭也不回,進了裡屋。
「你......」
張鐵柱無語啊。
他還想說什麼呢!
老王頭人就走了。
其實之前張鐵柱想住在老王頭家,他是想著讓老王頭給他收拾個床鋪。
但現在他也不敢了。
在老王頭家剛剛睡著。
那黃皮子就入他夢了!
他覺得還是坐著好點......
老王頭回屋睡覺了。
張鐵柱自己坐在客廳。
爐子也不添木材了,屋子的溫度有些降低。
而且十分的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媽的!」
張鐵柱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讓自己清醒清醒。
他有些堅持不住了。
哪怕在這頭懸樑,他都感覺挺住了。
張鐵柱也不見外,直接跑過去將電視打開。
他現在是肯定看不進去節目的。
但他想借點動靜,讓自己壯壯膽的同時,還能提提神。
老王頭家是用的大鍋蓋。
俗稱:衛星電視接收天線。
能收到的台挺多,但真正能看的並沒幾個。
張鐵柱隨便找了個現在熱播的節目。
看著男女主角在裡面秀恩愛......
「爾康,你怎麼能這樣,不要啊!」
「我是真心的......難道你不懂嗎?」
「可,可是......」
「......」
張鐵柱看的直磨牙。
這種愛情電視劇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惜了。
現在沒什麼別的好看的。
靠著電視劇,的確讓張鐵柱來了點精神。
只不過用途還是不大。
張鐵柱很快便又要挺不住了。
「要十點了!」
張鐵柱看了眼時間,又順著窗戶瞅了瞅外面。
結果這不瞅還好。
一瞅就看見了那隻黃皮子!
正站在窗戶外面呲牙盯著他呢,眼珠子綠油油的。
「卧槽!」
張鐵柱嚇了一大跳,一屁股直接坐地上了。
如果是正常坐地上了還好,沒什麼大事。
可現在張鐵柱不正常啊。
他頭懸樑呢!
咯嘣!
麻繩的效果發揮了作用,直接勒住了張鐵柱脖子,差點讓他窒息!
他臉色漲紅,一口老氣憋肺子里。
「咋了......咋了?」
裡屋,老王頭聽見動靜,急忙跑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張鐵柱頭懸樑給自己勒的不輕,他急忙過去幫忙給張鐵柱鬆開麻繩。
「呼呼呼......」
張鐵柱大口喘息,臉色恢復了些,得救了。
他看向窗戶外。
那隻黃皮子沒走,還盯著他呢!
並且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像是在譏諷著他!
張鐵柱這個氣啊。
「媽的!」
這貨脾氣又上來了!
抄起屋子裡一個板凳就往外沖。
他要和這黃皮子拼了!
「大膽!」
老王頭也看見了那隻黃皮子。
他肯定不能讓張鐵柱亂來。
這如果出了事還得了!
但他怎麼能攔住張鐵柱這體格子!
但等張鐵柱來到院里時,那黃皮子早沒影了。
張鐵柱看向窗戶口,剛剛黃皮子站著的位置,地上的積雪上還有幾個腳印。
「你出來,老子和你拼了!」
張鐵柱咬牙切齒的咆哮。
的確跟老王頭猜測的那樣。
他屬於自殺的第二種類型。
臨死前要干大事型!
哪怕死!
他也不能讓這黃皮子好受!
「大膽,別鬧,進去!」
老王頭急忙給他拉了進去。
張鐵柱的這種感覺,別人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
畢竟都是過來人......
張鐵柱進屋了,氣沖沖的坐在了椅子上,殺氣騰騰的。
電視里還播放著節目呢!
男主要強吻女主的畫面,並且女主還大喊著:不,不要過來!
見到這一幕,張鐵柱氣的要砸了這破電視。
老王頭直接擋在了他身前,大吼道:「***瘋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