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果
「老仙......您問了半天,就這麼個結果?」
張鐵柱傻眼了。
這不等於白問嗎?
「是啊,你得罪人家得罪的太狠了,小時候就得罪了一次,答應人家的事你還不辦......不辦就不辦吧,你這次還坑了它!」
老王頭緩緩開口,他臉上滿是怒容,聲音尖銳刺耳。
「我......我怎麼坑它了!」
張鐵柱十分無語,他真不知道啊。
「問你爺爺的吧,它說了,當初是你爺爺應下的事。」附體老王頭的老仙淡淡道,並且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這是不想管了?
張鐵柱心裡有些嗔怒。
這算什麼事啊?
他招誰惹誰!
莫名其妙被黃皮子給劫路了,然後現在還纏著他,不肯放過他。
重點是他一點小時候記憶都沒有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隻黃皮子。
「老仙,您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張鐵柱繼續問道。
他聽劉黑子之前說過。
這些出馬的大仙有些就愛嚇唬人,為的就是多收點錢。
「辦法......也不是沒有,它說了,需要讓你供奉它50年,每月初一不能忘上香,三月三、九月九的大供那更不能忘了,當它弟馬,做它香童,幫它積功累德。」
老王頭緩緩說道。
是有辦法了。
但這供奉50年,張鐵柱肯定是不樂意啊,他祖宗他都沒供奉,現在要供奉一隻黃皮子?
而且那弟馬、香童又是什麼?
張鐵柱直接將自己想問的問了出來。
「弟馬和香童是一個意思,就是你當它弟子,家裡設上靈堂供奉。」
老王頭解釋道。
「除了這個辦法呢?」張鐵柱又問道。
其他的他不清楚。
唯獨有一點......
年輕出馬的不好找對象。
這是劉黑子之前對他說的。
張鐵柱以前不信這些,但他現在信了,腦子裡本能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他才24歲,原本就沒對象。
如果真因為供奉個堂口導致以後找不到對象了。
那可咋辦?
「沒辦法,不這麼做,它就要弄死你,認準了,變不了......」
附體著老王頭的老仙平靜說道。
期間張鐵柱留意了,老王頭的眼睛始終沒睜開,一直都是閉著的。
張鐵柱現在心急如焚。
供奉個黃皮子?
當它那所謂的弟馬,還得幫它積累功德?
張鐵柱光是想想就覺得累和煩。
「老仙......你在幫忙想想別的辦法吧。」
張鐵柱低三下四的說道。
他性子痞,膽子大。
換成以前他沒準都直接急了。
但現在他卻不敢,不願意多得罪一位老仙了。
從他見到黃仙到現在一共才過去了6個多小時。
但在張鐵柱看來,卻像是過去了一個月那麼漫長。
「沒辦法,小娃娃......你好自為之,我走了。」
老王頭無奈的搖搖頭,用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道,然後整個人開始晃動身子。
「老仙......老仙!」
張鐵柱急了。
對方不管了?
幾秒鐘后,老王頭睜開了眼睛,他神色看起來十分憔悴,一點精神頭也沒有。
他沒問張鐵柱,剛剛雖然被老仙附體了,但他自己的意識還是清楚的。
「老王頭,我咋辦啊?!」張鐵柱急聲道。
他想快點從這黃皮子這件事里逃脫出來。.
「剛剛不是說了嘛......你供奉它,做它的弟馬,不然的話......」老王頭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我......我不想供啊,我連祖宗都不供奉,現在要我供奉一隻黃皮子?」張鐵柱急聲道。
「吁......你小點聲。」老王頭連忙擺手,生怕這貨胡亂說話。
他剛剛點香請仙。
屋子裡各路仙家都在呢。
現在都一個個神色不善的盯著張鐵柱。
尤其是......那些黃家仙。
「老王頭,你家咋突然這麼冷呢?」張鐵柱又問道,這下不光後背冷了,就連腳脖子都冷了。
老王頭又嘆了口氣:「你這事我管不了,除了供奉,我是不知道怎麼辦......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你......老王頭,你不管,溝誰還能管?」張鐵柱慌了。
他急忙補充道:「你只要能給它搞定,錢不是問題!」
「錢?」
老王頭笑了,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張鐵柱:「我上次給你算卦,結果要算完了你人跑了,你給錢了嗎?」
「我......我那是......都怪你說的太難聽了!」張鐵柱有些心虛的說道。
「呵呵呵......張鐵柱,你家多窮誰不知道?走吧......別在這礙眼了,自己回去考慮清楚,如果想供奉的話,你就回來找我,不想的話......你自己自求多福!」老王頭不耐煩道。
張鐵柱心裡這個氣啊。
王老頭不管他!
張鐵柱一聲不吭,氣沖沖的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著張鐵柱離開,老王頭嘆了口氣:「這就是命啊,躲不掉的。」
沾上仙緣了,想了結豈會那麼容易?
如果容易的話,他又豈會供奉?
每次被仙家附體后,宿主都會十分疲倦。
尤其是現在,老王頭感覺腦子有點迷糊,比之前附體更累了。
「是老了嘛......身子骨不中用了......」
老王頭自語一聲,然後......他看見了桌子上的酒瓶子。
空了。
「這個混蛋!」老王頭氣的咬牙,終於知道為啥這次這麼難受了。
仙家附體時,喝下多少量的酒,抽多少根煙都是不會控制的。
通俗來講,就是給多少來多少。
雖然離體的時候會將酒勁和煙氣帶走,但對身體的損害還是會留下的。
老王頭搖了搖頭,打算去洗把臉,清醒一下,但突然間他發現又有點不對勁。
「壞了......等等......張鐵柱,錢,給我錢!」
剛剛光心思上次沒給錢的事。
結果這混蛋這次又沒給啊。
老王頭追了出去,可張鐵柱人早沒影了。
「完了,完了......」
老王頭氣的咬牙。
算卦不給金,傷人又傷己。
他之所以這麼膈應張鐵柱就是因為這個。
......
張鐵柱離開老王頭家后,他奔著小鎮中心的十字路口走去。
他要坐早班車離開鎮子,上趟山上農場找他爺爺去。
單位就直接不去了。
愛咋咋滴吧。
現在在他看來,啥事都沒有處理黃皮子這事重要!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