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2章

在棲川源死後的一段時間，我沒有涉足凜香的生活，我將自己的能力標記在她的身上，只要她遇到危險我便能通過那個標記迅速到達她的身邊。

不過好在凜香的生活十分幸福安全，有我的標記，許多咒靈都不會隨意觸碰她。

直到好幾年後，我找到了生了孩子的凜香，像當初那樣對他們的孩子也做了標記。我依舊住在大山裡，喝著棲川源後代送來的酒，一個人守著「與友人的約定」。

我從不吃人。

對於那些人類我完全沒有任何食慾，反正吃和不吃都是一樣。

「早就聽一些咒靈說，這附近有特殊的特級咒靈，說的就是你吧。」

我躺在樹枝上，對於外來的咒靈沒有任何搭理的想法，只是閉著眼假寐。

最近越來越多的咒靈誕生，傷害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別再向前了。」我慢悠悠地說道，眼睛都懶得抬起來：「前面是我的地盤，你是來打架的嗎？」

「你不知道老子是誰嗎？」

我睜開眼，扭頭向樹下的咒靈看了眼：「你誰？」

對方沉默片刻。

雖然是像我一樣的特級咒靈，但是身上的殺戮氣味太大，唯一讓我留意的是對方穿著女式的和服，袖子下面是四隻手臂。

「你和別的咒靈不太一樣啊。」他一對手臂抱著，在後面的一隻手臂微微舉起，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我：「你，沒有吃人嗎？」

「為什麼要吃人。」我奇怪的看著他：「誰規定的？」

說起來就很奇怪，誰都沒有規定咒靈一定要吃人類、傷害人類，為什麼每個咒靈都要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我從樹上跳下來：「你想過去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破壞啊。」他說著，露出詭秘地笑容。

這倒和我猜到的差不多，於是我也沒有和他客氣：「那你回去吧，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他愣了下，發出了一個辨讀不出情緒的音節：「哈……你在保護人類嗎？身為咒靈保護人類，你在搞什麼啊？」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我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下，說：「你是回去，還是繼續前進？」

「……你很好。」

我微訝地挑眉。

高挑的男人仰起頭，殺氣騰騰的笑著散發著侵略十足的力量：「敢站在我兩面宿儺前面讓本大爺回去，你是第一個。」

兩面宿儺？誰？

我剛想問他誰來著，卻在下一瞬間受到了強大的攻擊，巨大的力量掃平四周的樹木，兩面宿儺百般無聊地站在原地，看著那片傾塌的樹林，彷彿剛剛出手攻擊的不是他本人。

「什麼嗎，也太弱了。」他嘟囔著，揣著兜準備轉身走掉。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

兩面宿儺彷彿感覺到周邊的空氣靜止了，心臟像被人抓了一把，突如其來的危險感刺的他連呼吸都停頓了片刻。

在灰塵中，我微微咳嗽了兩下，抬起袖子捂住嘴：「那麼還給你吧。」

方才吸收的攻擊盡數返還，兩面宿儺躍起避開危險，他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咧嘴笑道：「啊，真不錯啊，你——要不要跟我走？」

「什麼？」我輕輕開口，冰冷的回應道：「讓我跟你走，開什麼玩笑？」

「嘛，別害羞啊。」

「不知廉恥。」

兩面宿儺哈哈大笑出聲：「喂，你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你問我名字，我就要回答。」本著骨子裡的傲慢，我眯起眼，聲音又輕又慢。

強者才有權利傲慢。

兩面宿儺按耐不住自己激動地心情，從原地一躍而起，瞬間閃現到了我的面前。我抬起眼，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咒術之王一般。.

事實上我確實不知道他是誰。

哪怕是從下而上看我也不甘示弱、強勢地回應道：「請你從哪來回哪裡去。」

「這個態度，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啊！」

「那又如何？」

兩面宿儺忍不住抬起手，試圖碰觸我的眼睛：「你的這雙眼睛，我很喜歡。」

我的眼睛？是指異色瞳嗎。

「你是碰不到我的。」我緩慢地說道。

早在之前我就將周邊的空間隔離開，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和生物都不可能觸碰到我的本體與靈魂。兩面宿儺微微睜大眼睛，感受到手指觸碰到了一層奇怪的隔層，他的眼珠微轉：「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把你我之間的空間分開了。」我緩慢地說道，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他手指的對面，向他展現出了那段無法接觸的距離。

「……」

「這是最後一次告誡，請離開這裡。」

兩面宿儺歪了歪腦袋，明知故問：「拒絕會如何？」

「是嗎……」我拉長了聲音，忽然撤去了我與他之間的空間握住了他的手，我輕輕笑了笑：「真是敢說呢。」

【境】

下一秒，兩面宿儺反應過來，猛然捨棄自己的手腕向後一躍，噴薄而出的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但是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我站在黑暗的中間，低頭看著他捨棄的手腕被空間吞噬泯滅。

反應太快了。

我如臨大敵的盯著遠處的人。

他捂著自己不斷噴血的手腕，三秒止血，緊接著他一邊狂肆地大笑一邊生長成新的手腕：「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

所以說我討厭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