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5章

里梅很苦惱。

本來是過來替宿儺大人來調查眼前這個咒靈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成了跑腿，買酒就算了，還要讓他給錢？

回想起以前跟宿儺如強盜般掠奪的經驗，里梅覺得對方是在搞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你怎麼還愣在這裡？」

他十分為難地抬起頭：「鬼凜大人，除了咒術師，一般人是看不見我們的。」

「所以呢，你想不給錢直接偷嗎？」

「……」不行嗎？

面前的女人又高又瘦，有著一頭柔順的長發，以及特殊的異色瞳。極淡的藍色與紫色，非常美麗，只可惜那剔透地眼睛里半點笑意都沒有，反而滲透著嚴冬時那種徹骨的凜冽。

寬鬆的茶色和服下的身材遠比看起來要纖細許多，文弱而柔軟，當然這只是在她不說話的情況下展現的一面。

第一印象是文弱，沒有任何攻擊性。

但里梅清楚，就是這樣「毫無攻擊性」的鬼凜和宿儺大人打成了平手，他必須為了宿儺大人徹底調查清楚這個傢伙的能力。

見里梅半天沒說話，我有點不耐煩地皺眉：「你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嗎？」

比我想象中要沒用的多。

連源都比不上。

然後我看到里梅笑了起來，一個讓人感覺不到善意的笑容：「我知道了，不知鬼凜大人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吃？」我抱起胳膊，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幾眼：「你指什麼？」

里梅繼續向我笑著解釋：「自然是【人類】了，您喜歡什麼類型的……」

不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語氣漫不經心：「我只喝酒。」

他愣了下：「您不吃人類嗎？為什麼？」

「因為沒興趣。」

里梅露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真實的表情，他十分不理解地看著我，彷彿我剛剛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地話。

我沉默了片刻，歪歪頭對他露出了第一個極具有攻擊性的笑容：「如果你說進食的話，我倒是吃過幾次【同類】。」

里梅的眼睛微微睜大，與我的目光直勾勾地撞在一起。

大概過了三四秒，他又重新低下頭：「我知道了，請您稍等片刻。」

我眉頭抖了下，看著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鬼知道他是去買酒還是去抓咒靈了，我興味索然地坐在樹下，雖然有嚇唬他的意思，但是我確確實實吃過咒靈，也就是我的同類。

人類的味道我不知道，但是咒靈的味道十分難吃，我也就只吃過幾次。

至於為什麼吃……時間過去太久了，記不太清楚。

過了會，里梅帶了幾壺酒回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從他手裡拿過來，聞了聞，然後灌了幾口。

嘖，味道和源的酒完全不同。

我嫌棄地皺眉，引來里梅的好奇：「怎麼了，鬼凜大人？」

「沒什麼，你有好好付錢吧？」我決定暫時用這些酒將就下自己，隨後問道。

「是的，按照您的要求，我有好好付錢。」

「那就行。」

里梅垂下的眼裡閃爍微弱地寒光，他當然有付錢，只不過是拿了路過人類的錢去付的。

酒過喉嚨的灼熱感令我心情大好。

我晃著手裡的酒壺，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身後跟著的人說：「啊，對了，你在我面前還是別笑了。」

里梅：「…什麼？」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眯起眼，嘴角泄露出一點冷淡的笑容：「笑的太假了。」

里梅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下——畢竟這才第一天，他連對方的基礎信息都沒調查到，還不想被趕走！

我卻點點頭，非常善解人意：「我能理解，畢竟你的主人是兩面宿儺，所以沒必要對我強顏歡笑。」

「……」

「你要回去的話，我不會阻止你。」

他試圖跳過這個令人心臟驟停的話題：「我知道了，我不笑。」

不笑還不行嗎？

我轉過頭嫌棄地癟癟嘴，真可惜，這樣都沒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