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9章

今天也在下雨。

雨水從天空、樹枝上落下，在快接近我時被黑色的空間阻攔。無論風也好、雨也好，這些全部都與我產生了距離。

第一次和源說起自己能力時，還是孩子的他睜大眼睛看著我用咒力將水壓縮成各種動物的形狀：「這麼說的話，鬼凜你是不是無敵的存在？」

無敵？

何為無敵，無敵的定義又是什麼。

我能夠利用咒力將與我接觸的空間隔離，任何強大的力量和攻擊都不會影響我，哪怕在兩面宿儺的領域裡，他殘暴的咒力都無法真正觸碰到我。

會有什麼傷害到我嗎？

答案是未知。

「不許動——」

黑髮的咒術師張開嘴，女人清麗的聲音從喉嚨里傳出，一張一合間，能夠看到舌苔上黑色的咒印。

不輕不重的發令卻足以讓我停住腳步。

我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面前兩個將我包圍的咒術師。

這是……言靈？

「做得好，葵。」作為搭檔的另一人飛快地從後方接近我，雙手交叉結印：「蟾蜍！」

我偏過頭，看到那個青年腳下的陰影里跳出了兩隻綠色的蟾蜍。

式神？

這些咒術師是和陰陽師進行學術交流了嗎？

蟾蜍向我吐出舌頭，哪怕被束縛在原地沒辦法行動，但我的空間隔離卻一直都在。

那些本該代替言靈束縛我的舌頭靜止在眼前，我垂下眼，安靜地凝視著驚訝地男人。他慌神幾秒，立刻向後退開連同自己的搭檔，那個用言靈束縛我的女人。

她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臉色慘白，好像光是用語言束縛我就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這可不行，太弱了。

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痙攣，我稍微用力，便抬起了手試探性地張握：「咒術師，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叫葵的女人沒有說話，她躲在男人身後悄悄往嘴裡塞了什麼。

注意到我的目光，那個能操縱影子式神的男人擋住了她：「你還真是遊刃有餘啊，我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情，當然是襏除你了！」

「為什麼？」

「竟然問為什麼，你真的是特級咒靈嗎？」

「不知道，那是你們咒術師給我定的稱呼，與我無關。」

「前輩，不用和她多話。」那個咒術師女人沙啞的開口，深紫色的眼睛在陰影下亮得駭人：「像她這種等級的咒靈，不知道吃了多少人……」

我面無表情看著這對詛咒師，波瀾不驚的說：「如果你說人類的話，我沒有吃過。」

兩個人呆了片刻，男人恍恍惚惚的說：「你說…你沒吃過人類？」

我看了他一眼。

「我只吃咒靈。」

「…………哈？」

「還有酒。」

兩個人愣住了，然後面面相覷后，大叫聲響徹夜空。

「哈——？！！！」

在震驚過後，兩個咒術師頓時後退數米，在樹下悄悄地對話，聲音卻傳到我耳里清清楚楚。

「等、等等，吃咒靈的咒靈這個我可沒有聽過啊！」

「前輩冷靜，說不定她在騙我們？」

「不，我記得好像之前的前輩有提過一個奇怪的咒靈，該不會就是她吧？」..

某個奇怪的、像是做夢了，竟然在危險的時候被特級咒靈救了，對方不止沒殺他，甚至還耐心地指導自己咒力應該如何使用。

「那個咒靈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嗎！？」聽到這裡，同僚震驚地快要原地打轉，抓著對方肩膀搖晃。

「…讓我掏錢買酒算過分的事嗎？」

「好像不算？」

久而久之，咒術師里許多人都有了相似的經歷。

那個會操控影子式神的男人轉過頭，歸納整理了下，簡單地問我：「你叫什麼？」

我不太能理解他們的反應，好像最近幾年遇到的詛咒師都是差不多的反應。但我還是大度地告訴了他們名字。

聽到我的名字后，他們兩個人沉默了會。

果然是傳說中的那個，比兩面宿儺還要有名特級咒靈啊。

我自然不知道他們在沉默什麼，為什麼表情那麼奇怪，於是我只能按照我的理解去說：「你們也想讓我教你們咒力嗎？」

反正這幾年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