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假死
剛吃過午飯,日頭正足。
雲弄微卻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昏昏欲睡。
待到眼前的所有物什都重影成雙份兒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像是一個侍衛,手持著刀,面無表情的等著她倒地。
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扛上了肩,最後一絲意識迷離間,她看到「另一個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被蒙著面,和她擦肩而過的被抬進了房間。
太后寢宮。
「不好啦!太後娘娘,昨兒夜裡雲五小姐貪玩掉進了水井裡,今兒個去送飯的宮女發現的時候,人已經......」
等到太后匆匆趕到北苑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一具被水泡的不像樣子的屍身,臉也已經幾乎分辨不出來,身上的衣物仍舊在往下淌著水,淌的地磚上一片濕漉。
太后看得心驚,一臉不忍,也沒有再靠近,「可憐了這孩子,是我沒照顧好她,挑個好日子葬了,讓她安心的去。」
「是。」
晚上,消息就傳到了大將軍府。
雲赫觸情生情,想起了雲弄微的母親,那個溫柔的女人,臨終前千萬不舍的要他發誓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女兒,這麼些年來,他終是沒做到護她周全,如今二人皆已不在,他一時間悲戚難堪。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紛紛勸著雲赫節哀順變,還居然都念起五丫頭的好來。
唯有四夫人掩面自泣,拉著同樣是悵然不已的四丫頭從人群中退了出去。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開始給雲弄微燒紙錢。
「微兒,四娘不能親自送你,就只能在這裡送你一程了,四娘知道你肯定走的不甘心,那就來生投個好人家,投個對你好的人家。」
說到這裡,四夫人早已泣不成聲。
雲喚錦替她擦淚,「娘親,不要太過傷心了,妹妹她一定會的。」只不過這淚是最無情之物,剛剛從她娘親臉上擦去,又從自己眼睛里跑了出來。
一筐紙錢燒完,已是大半夜。
皇宮,福月閣內。
「事情辦得怎麼樣?」
「回皇上,欣欣姑娘已經被我替換下來,雲家那丫頭,估計等她醒過來時,馬車都已經出城了。」
少年點點頭,眼裡滿是讚許,「秦風,這麼多年來,你辦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那個叫秦風的侍衛聽到他的誇獎,彷彿也只是平常,「過譽了皇上,能為皇上辦事,是秦風的榮幸。」
蕭季廷:「不說這個了,你把她安頓在哪裡?」
秦風笑:「欣欣姑娘......」他猶豫了幾秒,像是在等什麼,直到他身後蹦躂出一個笑靨如花的「小太監」,撲過去蕭季廷身邊,輕輕地叫了一聲;「廷哥哥。」
蕭季廷看清楚來人後,顯然有些喜出望外:「你怎麼進宮了,我不是叫你乖乖聽秦風的話,先在宮外待著,我抽功夫會去看你的嗎?」
女子長得很是清麗,笑開的時候,又是憨態可掬,秀頰生風。
「秦風哥哥磨不過我,就帶著我進來了,哈哈哈。」
蕭季廷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颳了刮著她的鼻子寵溺道:「我也磨不過你。」
秦風掩門退下。
「廷哥哥,這次清風崖從我們伽藍古寺選調了十幾名佛門弟子前去禮佛侍經,要歸入清風崖祖師門下,一來路途遙遠,二來不知歸期,我雖實在不願意前往,但這麼些年寄養在伽藍寺,師父從小護看我到大,還允許我帶髮修行,這份恩情我也是不敢忘的,你究竟用了什麼人將我替換下來?此事是否有紕漏?若是讓師父知道了,她該寒心的。」
少女臉上有些糾結,小臉皺成一團,蕭季廷摸她的發,「不用擔心,有哥哥在呢,你儘管放心,我做事你還信不過嗎?」
那個叫欣欣的女子,看著蕭季廷,重重的點頭,「嗯。」
蕭季廷輕笑,輕輕將她抱住,「來,讓我好好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