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此溫柔

一個月了，她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儘管內心堅決地警告自己不可留戀，但她還是做不到。

這裡的氣候跟她在現代生活的地方是那麼的相似，那麼的溫暖。

這裡的人，待她是那麼的溫柔。

這讓她對這道不盡的溫柔無限依戀。

假如，她穿過來時到的是這個地方，那她也心甘情願。

「怎麼在這裡吹風了？很容易生病的！」遠遠的，便傳來了蔚哲的聲音。

「八王爺。」明若可朝他那方向望去。

「不是說別喊我『八王爺』嗎？叫我『哲』好了。」蔚哲溫柔地一笑，輕輕地拍拍她的頭。這就是身高優勢。

「有點怪怪的。」明若可轉過頭，看著庭院里的花。

「是嗎？那你叫我『蔚哲』算了。」蔚哲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風輕輕地吹來，這是獨屬南方的那溫暖的風，花也在風下搖擺。

蔚哲坐在了明若可旁邊與她一同賞花。

「還習慣嗎？」蔚哲悠閑地看著周圍的景色，眼神在明若可和花之間飄來飄去。

「習慣。」明若可輕輕地應了一句。不悔是王爺府，這麼多的花，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美好，就像一切若夢……

「傷，怎麼樣了？身體好多了嗎？」這或許是他最想問的。

「好多了，或許一個月後我就可以不打擾你了。」她的身體好多了，只是令她驚訝的是——胸口的刀傷竟然沒有留疤！

「不算打擾，若是喜歡你可以在這裡呆下去！」聽到她這樣回答，蔚哲急忙說道。

「我……」明若可淡淡地一笑。若是她一開始到的是這裡，那她定會留下，只可惜事實是事實，這早已註定沒有這個假設。「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蔚哲的眼神暗了下來。

「沒事的，我不屬於這裡。」明若可重新把目光移回了花上。花的搖擺是那麼美麗，只是那不是它們自願的。

但她雖不是自願，但連想像花那樣都是奢望……

錯誤……

「不，你不是，你是……」蔚哲說著說著，停了下來，眼神滿是痛苦。

「怎麼呢？」看到蔚哲痛苦的表情，明若可關懷地問道。

「沒什麼。」蔚哲愣了愣，然後輕輕一笑。

看到蔚哲的笑，明若可便覺得安心。「你是對誰都這麼溫柔的嗎？」

「溫柔？」蔚哲笑了笑，「或許吧。若可，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嗎？」

「你是什麼樣子需要讓別人來認同嗎？」蔚哲那一閃而過的痛楚被明若可捕捉到了，「不過我很喜歡你的溫柔。」明若可笑了笑。

「是嗎？」蔚哲垂下了眼帘。然後，他嘆了一口氣，望向前方，說：「別亂跑了，好好在這裡養傷吧。小茵，你過來。」蔚哲向不遠處招了招手，爾後，一個小丫鬟跑了過來。

「若可，這是我為你選的侍女。」

「沒這個必要。」明若可沒有回頭。她還需讓人服侍嗎？

「別這樣，這是為你的身體著想。」蔚哲說，「小茵，現在開始你要好好服侍若可。」

「是，王爺。」小茵低下了頭。

明若可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小茵看起來也大約17、18歲，是一個俊秀的姑娘。她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清純得像一個沒有心計的小孩，只是她真的就這麼單純嗎？

明若可的嘴角微微上翹。難保，她不會是別人派來監視她的。

「我……」

「我有事，先走了。」沒等明若可說完，蔚哲便離開了。一身白衣在這五彩繽紛的春季顯得格外耀眼。

清風撫過，明若可彷彿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隔閡，無形的，卻是在風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