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絕望戀曲

今天是第29天了。

在雪停了的第11天後，下起了比以前都要大的雪。這個冬天，註定是比以前都要冷。

一身白衣，明若可剛一出門就被雪砸中了。

「好大的雪啊！」明若可憂傷地說道。

這是的雪是能帶給人絕望的魔鬼，把你的幸福徹底地冰封、砸碎，直到你體無完膚，痛徹心扉。

握緊了佩劍，明若可雪白的身影與皚皚白雪融為一體……

今天，縱使再冷，她也不能回頭；

今天，縱使再痛，她也地咬牙挺過。

再苦再痛，夢裡夢外，她始終逃不過……

「秋姐姐，冷嗎？」

「還好，我特地穿多了幾件衣服。」慕容秋溫柔地一笑，「這裡的雪很有靈性的，它會為人送行的。你看，多美啊，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白。」

「或許吧。」明若可淡淡地回答。這裡的雪是她這輩子都逃不開的夢魘。

「若可妹妹，我今天漂亮嗎？」慕容秋笑著轉了一個圈，絲毫不覺病色。

「很美。」明若可笑了笑，由衷地讚歎道。今天的秋姐姐很美，看得出是精心打扮過的。精緻的妝容蓋住了之前憔悴的面容，把五官襯托得更加明艷，頭髮是全部盤起，身披一身絳紅的衣裳，就像一個活脫脫的新娘。

「會不會很怪？」慕容秋羞澀地一笑，說，「我不敢穿嫁衣來，怕別人說我恨不得立刻嫁人，這會讓人笑話的！」

「不會，秋姐姐穿什麼都好看。」明若可的眼神暗了下來。「秋姐姐，不如我們回去吧。漠哥哥看到你這麼漂亮，他會很高興的。」

「可他之後會更傷心的。」慕容秋收起了笑容說道。

「秋姐姐，我做不到，我下不了手！」頓感無力，明若可跪在了地上。練武這麼多年了，她沒有殺過一個人，又何況是秋姐姐呢？

「若可妹妹，」慕容秋愣了愣，說，「我知道你很難做，辛苦你了……我們這就回去好了。」

「呃，我……」她是個渾蛋！明明是她建議的，到頭還下不了決心的還是她！

「沒關係。」慕容秋笑了笑，手指向了天空，說，「若可妹妹，抬頭看看，雪花飄下來的時候好美啊！」

雪，美嗎？被慕容秋的笑感染了，明若可不由地抬頭看去。

忽然，她聽到了劍出綃的聲音，待明若可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劍已經插在了慕容秋的左胸處！洞穿了，那是心臟的位置！

「秋姐姐！不要啊！」明若可哭著跑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慕容秋。

「若可妹妹，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秋姐姐……」

「之後拜託你了……」慕容秋微微一笑，然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秋姐姐……」明若可伏在了慕容秋身上痛哭。

雪下得好大，好冷……

這個世界，好絕望啊……

忽然，明若可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咬咬牙，擦乾了眼淚，等著他們靠近，然後……

一用力，她拔出了那把貫穿慕容秋心臟的自己的那把劍，鮮血噴到了她的雪白的衣服上，然後，凝固了。

「若可，你幹了什麼？」歐陽漠帶著其他人趕過來時，恰好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我幹了什麼？」明若可燦爛無比地笑著回頭，鮮紅的血染在衣服上，格外地惹人注目。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絕美、凄涼的墮天使。她輕啟朱唇，笑得很燦爛：

「漠哥哥，你好啊！」

絕望的雪一直在下著，潔白的令人心碎。

今天，她選擇了成為墮天使，就已經沒有重返天堂的希望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但她還會有明天嗎？

漠哥哥，你好啊，你要好好的……一定……

（第二卷完）

慕容秋與歐陽漠的事之後會寫，這裡主要是明若可的回憶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