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艱難問詢

扎克簡直不能讓自己停下手頭，他迅速的在林子的深處找准位置將一種圓柱形的鐵罐插在土裡，石縫間甚至是樹叢。這些jīng密的儀器哪怕只是一個都凝聚著維吉爾大量的心血，也是他引以為傲的法器。

結界是一種奇怪的法術，有的情況下施法者甚至只要畫出或擺出圖形，但是像維吉爾此刻整理的結界卻需要更加jīng確的將道具派上用場。一個能夠跨越時空間生成的結界就要完成了，不過這得取決於扎克能不能在午飯之前將重要的能量罐注入適當的地脈。雖然已經和老師說過，但是營地里兩個人莫名消失一整天還是會讓隊伍成員出現不必要的擔心的，尤其是愛麗絲和陛下。

就在早上，維吉爾看到帳篷里和薩塔里奧老師待在一處的卡列基斯之王就覺察到了，無論一國之君在宮廷有多大的權威，但是他身處邊境就會暴露出原本不存在的軟弱。因該說安多拉斯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君王，他的執政和判斷在部分情況下還算是明智，不然也絕不會有哪個君王會妥協的離開王位，以身犯險。

維吉爾靜靜站在原地，自從交付給扎克必要的道具之後他就非常悠閑地在指揮扎克的作業。這個結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固定時間才會顯現的法術程式在更加寬廣的時間跨度中維持住。也就是說這是錯開這一區域時空的偉大而危險的法術，稍有不慎，造成的損失堪比扎克年輕時的那次意外。

「我說，你就不能幫幫忙嗎？」扎克擦去額頭上晶瑩的一點，為了讓自己舒服些，他扇動斗篷的下擺，抬起頭的角度正好對準維吉爾俯視的目光。

「我要為你糾正錯誤，就比如你擺放的所有位置是否存在空隙交給我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還有一件事想要對你說下。」維吉爾雙手抱胸看來他真的很輕鬆。「你身後樹邊那顆已經被裝反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雙手上舉的扎克露出自己握著的兩個裝置像是在示威一般，不過這只是他認真乾的一種表示，維吉爾知道的。

黑sè的森林總是散發著半夜才有的幽暗氣息，但是在那個時間之前卻只能讓人無法察覺，將這無法察覺變成可以看見的維吉爾一直擔當的就是這樣的角sè。能夠輕易的描述完整某個事件，讓其他同伴在撲朔迷離中抓住主要，這就是維吉爾。

今天也不例外，當然這裡也包括扎克不懈的努力，終於在午餐之前完成所有的布置。星星點點散布在四面八方的裝置就像是人體上隨處可見的組織器官，即使它的構造特殊可是掩蓋在自然之下卻無法發現這些的偽和。

親自為它做了隱蔽效果的維吉爾就曾信誓旦旦的表示，目前為止還從沒有人未經提醒發現自己結界的破綻，雖然不知道這斷言是否片面，但是此刻扎克更願意相信它是對的。安心放下最後一個桶子后，扎克被維吉爾叫到身邊的高處：「我們先回去吧，這些個東西組成的工程非常巨大而重要，急躁行事只會讓事情變遭，放心啦，如果有人妄圖拆除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裝置除了隱蔽效果還有防護結界的。」

扎克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正如昨晚願意對著這個一貫的好人吐露所有一樣，現在這個關頭沒有人能夠搞清楚該相信誰還是懷疑誰，就連扎克自己也被阿爾法懷疑了的。

在營地中的景象就要相對的熱鬧了許多，也輕鬆了許多。阿爾法對於自己抓來的野生動物非常有信心，他堅持要自己負責剝皮烹飪；而卡爾背著一大梛的柴火回到營地，雖然他的身邊不見唯，但是應該不成問題。

到了中午，扎克等人的回歸正好讓大家的野餐開始了。雖然是這樣的荒郊野嶺，雖然時間接近冬季，但是擺放在木質桌子上的黃油，nǎi酪，熏肉和烤雞卻如此的豐盛，即使是餐后的甜點也應有盡有，畢竟坐在這餐桌邊上的人卡列基斯之王，王上雖然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幫上忙，但是最初帶來的一切還是足夠支持過冬的。

「諸位可有什麼新的發現么？」在用餐的同時薩塔里奧是不會說話的，而問著問題的安杜拉斯則將對象轉為維吉爾一個人。富有理xìng氣質的他看起來並不急著回復陛下，面前的這個國王就算是等上一天也不會生氣，甚至也不敢生氣，在這裡至少還是死靈法師們說的算。

「不，我們沒有找到巡邏隊的任何蛛絲馬跡，除非···」聽到維吉爾這麼說，扎克自己都快要忘了原來最初是為了尋找巡邏隊才走到這裡的，而維吉爾的目光看向埋頭插起一顆小番茄的唯。

在大家都將目光投來之前，維吉爾就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這女孩，這個說話很有分寸的孩子就連動刀叉的姿態也相當的高雅，甚至遠遠超過了死靈法師一行人。維吉爾做了個大膽的猜測，他輕聲的說道：「湯若望小姐怕是不姓湯若望吧，您出自貴族的舉動似乎無法騙過這裡的大多數人，陛下您認為呢？」

看多了宮廷貴族與王族的安杜拉斯簡直是熟悉的不過了，如果身邊有什麼人可能是貴族的話，那麼必須是唯最像了。

但是唯的表情只是一瞬間起了變化，就在那一瞬間被扎克捕捉到，他想到了那天夜裡坐在自己身上帶點邪氣的女人。然而這一瞬過去后，唯有用天真可愛的大眼睛看著維吉爾，她的嘴角優美向上翹起，笑容都是如此的可掬，她只是靜靜地說一句話「是么？可是我只是個平凡的民女而已。」

她的笑容一下子轉變成了山村姑娘，而且既然對方堅持稱述自己的身份是平民那麼這邊就不可以再進一步的盤問，這頓豐盛的午餐結束后，扎克和唯在營地的角落碰上了。

扎克只是簡單的說道：「如果我們的猜疑給你造成誤會就抱歉了，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盡量配合的話···」

「不，誤解成為貴族，這個緣由是不會讓女孩子困擾的，我要真的是貴族就好了···」又是一瞬間，那個邪氣女人的表情上戳著幾點哀傷，此時此刻扎克完全不能理解哪個是真正的唯·湯若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