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前方是黑暗
陳初始雙手握住劍柄，膝蓋微微彎曲，擺開架勢，終焉劍的劍刃光芒環繞，猶如一把由五顏六色光芒匯聚而成的巨劍……
鴻鈞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腦袋裡的大小眼球開始瘋狂扭動，吼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壓制我們！」
混沌里猛地睜開無數只黑色眼球死死盯著陳初始，壓抑，怪異聲音在耳邊響起！
昊天上帝一聽感覺非常不對勁，袖子一揮，天地之氣傾斜而出形成一道屏障，把眾人保護在裡面說道：「這鴻鈞隱藏頗深，我們趕緊回到天地裡面去，在混沌里我們很吃虧……」
陳初始說道：「不要緊，他這個程度雖然有些難纏，但還不至於打不過，只是會有些許波及，你們只管回去，他……交給我就行了。昊天上帝，穩固天地防禦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昊天上帝知道陳初始的身份，這時候對戰友的懷疑，才是最大的智障！
他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這裡就交給初始道友了！」
通天教主忙說道：「可是，鴻鈞……」
昊天上帝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加起來也打不過……」
通天教主：「……」
他們師兄弟三人里，通天不知道老子和元始知不知道昊天上帝的實力，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沒見過昊天上帝出手的樣子，彷彿這個坐鎮天庭的至高者，就是一個守在天庭凌霄寶殿裡面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傀儡。
老子開口道：「師弟，我們確實打不過。」
通天教主有些震驚看著老子：「師兄你都知道我們的實力水平，為什麼還要來混沌一趟？」
老子咳嗽了一下說道：「蚊子再小也是肉，我想著咱們三人多少也能貢獻出一點力量，如果恰好成為能打敗鴻鈞的那一點呢？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似乎還是回去和昊天上帝一起鞏固天地會更實在一點的好。」
元始道：「是的。」
通天教主心情難以言喻，剛剛從碧游宮出來的時候，個個氣勢洶湧，搞得他也莫名其妙熱血起來，結果剛見面，頓悟開了誅仙劍陣，眨眼就被破掉，老子祭出伴隨多年的太極圖，只擋了一個瞬間……
昊天上帝和老子三兄弟走了。
原本還能在混沌里隱約看到《封神演義》里天地的模樣，隨著昊天上帝輕輕一揮手徹底消失不見。
混沌里只剩下長相怪異的鴻鈞和還在蓄力的陳初始……
陳初始非常欣慰，鴻鈞倒有幾分當NPC的潛質，在他們聊天的過程里，居然沒有發起偷襲！他跟黑暗對抗至今，第一次要為對方點贊！
他扛著已經變得非常巨大的終焉劍，說道：「鴻……」
剎那間！
混沌里的黑色眼球，黑光閃爍，噴射出一道道黑光直奔陳初始而來，猶如萬箭齊發！
陳初始誇獎的話還沒出口，就遭到如此對待！
他左腳朝前一邁，巨大的終焉劍斜著劈出去，巨大的劍光比剛才的斧頭都要璀璨，硬生生從混沌里撕開了一道裂痕！那些瘋狂發射黑光的黑眼球，不僅沒有傷害到狀態全開的陳初始，反而劍光經過之處黑眼球顆顆爆開，黑色血液四處飛濺……
這些眼球都是鴻鈞長久以來布置在混沌里的後手，以包圍之勢，從各個方向把天地包圍起來，為的就是防止昊天上帝這個大主菜跑了，成為別人口中的外賣！如今卻要用來對付陳初始這個從外面跑過來偷外賣的！
可惡……
那一顆顆爆炸大眼球，都是鴻鈞的心血！
他成功潛入這個世界，融合了一個叫鴻鈞的混沌生靈，兩者僵持不下，記憶在被動里相互融合，從此鴻鈞就是他，他就是鴻鈞！而這些混沌里的黑色眼球，都是他以鴻鈞的身份特徵，在黑暗之地作為誘餌專門釣那些比他實力弱的眼球，逐個擊破，吸收黑暗之力，再將它們的軀體煉製成自己的一部分懸挂起來……
鴻鈞的發育路線，就是猥瑣發育。
悄悄釣魚，等到天下無敵的時候，震驚所有人……
他剛開始會去吸收被自己陰死的黑眼球記憶，知曉了陳初始這個人，隨手吸多了，也覺得無趣，已經看不上這些曾經同類的記憶，便不再吸取！令他怎麼也想不到「昨天」在印象里，還是一個四處亂跑的垃圾廢物，今天見面已經能正面揍他的臉……
鴻鈞裂開的腦袋裡，迅速生出無數尖銳的獠牙。
他脖子一歪，血盆……頭盆大口咬向劍光，咔嚓，尖牙碎裂，巨大劍光毫無阻隔切開他的頭顱和整個身體，真正一分為二……
陳初始略微沉默，剛剛用力平砍都能切開腦袋，鴻鈞到底是在什麼腦迴路下，認為腦袋裡面長牙齒就能咬碎他的自創技能開天？
鴻鈞軀體倒在地上抽搐兩下，漂浮起來，混沌里還未爆開的黑色眼球瞬間全部吸附在軀體上，成為體型巨大的黑眼球怪人……
陳初始身高只有1.78，鴻鈞吸附了眼球，猶如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鴻鈞沉悶的聲音傳來，積蓄多年的黑暗力量徹底釋放，他也不在乎被黑暗裡的其他生物發現，此時此刻只想讓陳初始死掉！
「這……在第一次見到你同類的時候，我已經碎屍萬段過了，你也想來，我不能接受重複的劇情橋段，抱歉。」
陳初始眉心的仙紋亮了起來，他非常能理解鴻鈞的情緒感受。對方是真的要讓自己碎屍萬段，少一塊都不行的那種……
他化作流光衝天而起！
鴻鈞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從頭到腳全都是密密麻麻在扭動的眼球，密集恐懼症都要出來了。
充滿黑暗力量的拳頭朝著飛來的陳初始砸下去！
劍光一閃！
拳頭被切開，瞬間又癒合！
鴻鈞獰笑道：「我積攢了上萬的同類，每一隻都可以說是我的本體，你能殺我千次百次，但只要讓我殺你一次就夠了……」
陳初始聽著這略微耳熟的話語，笑道：「你是不是血魔轉世？」
鴻鈞沒有回答陳初始，而是掄起拳頭追著陳初始瘋狂追擊起來，左右輪番進攻，拳頭虛影已經看不見！
混沌里四處爆炸，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陳初始感覺到鴻鈞的拳頭似乎越來越重，仔細觀察，發現鴻鈞腳下有很細長的一串眼球扎入混沌，在吸食混沌力量。
混沌之所以是混沌，因為它幾乎把一切都打碎混合起來，對仙人來說，混沌是劇毒！而現在鴻鈞吸食劇毒在快速成長，已經不顧以後的發展，只想速戰速決。
「法天象地！」
陳初始身軀膨脹起來，化作一個身形頂天立地，赤發青面宛若惡鬼的模樣。
法天象地非常厲害，但外貌似乎就是法天象地的商標版權，陳初始有研究過嘗試如何把法天象地以後的外貌換成自己的，結果根本不行，只要改變相貌越多，法天象地就會縮水，相反的，保持這個相貌一點都不改變，神通釋放就越加完整……
究竟是誰創造的法天象地，防偽意識如此強烈！
陳初始一拳把已經有些魔怔的鴻鈞砸飛出去，心中暗道，他後面把修鍊經驗總結一下，寫個《諸天初始無敵真經》，把他的相貌深深刻在功法里，後面修鍊此法的人，只要到了全力以赴，火力全開的時候，運行真經，就必定會變成他陳初始的樣子……
他就算不在了。
諸天還有他陳初始的傳說。
想到這裡，陳初始笑出聲。
轟隆……
鴻鈞飛竄過來，迅猛的右直拳轟擊在陳初始臉上，結結實實！
陳初始摸著有些生疼的面頰，剛剛還在想功法版權的事情，你就上來打臉……
鴻鈞發瘋一樣對陳初始開始連續打擊，混沌蕩漾，強大波動把紫霄宮都給震碎了，似乎整個進入忘我的狀態……
陳初始震驚發現，吸收太乙真人九龍神火罩裡面的火焰后，九轉道丹就沒有再一絲反應，此時此刻在鴻鈞瘋狂連擊中，九轉道丹開始動了。
是受虐產生力量
不對！
他發現鴻鈞暴打自己的時候，用力過猛，拳頭都打破了，黑色血液落了不少在他身上，這些黑色血液逐漸滲入皮膚融入五臟六腑。
我……在不殺死黑暗眼球的情況下，也能吸收？
這些黑暗力量進入體內就消失了，陳初始從未感覺有任何不適，現在發現居然能推動九轉道丹的煉化進度……
鴻鈞打久了，也發現不對勁，自己打得雙手關節都破碎了，陳初始站在那裡，想!事!情！
他怒道：「看著我，你這廢物……」
咔！
陳初始左手一下子掐住他的脖頸，把後面的話掐了回去，說道：「該我了。」
他左手掐住鴻鈞，右手以最原始的方式，不停打在其面門和腹部上面，最後直接按在地上打，用膝蓋壓住腦袋，瘋狂暴揍！
鴻鈞感受到身體在不停被破壞，他想把那被破壞散落的黑暗力量吸收回來，結果這些力量經過陳初始的拳頭「加工」后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能不心驚呢？還有，他想分裂軀體逃跑，但軀體莫名被強行固化，無法分裂，腦袋被膝蓋死死壓在混沌里，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該死！
陳初始不知在醞釀什麼，忽然從口鼻中噴出五行火焰，把鴻鈞整個點燃。
「啊！」
鴻鈞的身體猶如汽油碰到明火，熊熊燃燒起來，他痛苦不堪，脖子一扭，咔嚓，斷開，把腦袋留在陳初始膝蓋底下，無頭軀體跳起來，帶著一身五行火焰瘋狂往外面跑去……
陳初始一膝蓋壓碎腦袋，站起來。
他膝蓋彎曲，轟隆一聲，龐大身體以極快的節奏奔向鴻鈞……
殺意瀰漫，有如實質般。
鴻鈞的脖頸上重新生長出腦袋，感覺危機感猶如針芒在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青面赤發的陳初始面目猙獰以一種短跑運動員的標準姿勢衝刺過來。
他生來頭一次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恐懼，聲音帶著一絲顫喊道：「畜生，你不要過來呀！」
兩個巨人一前一後。
前面的渾身火焰，後面的猶如惡鬼。
他們不知跑了多遠，後面的赤發惡鬼終於追上了，抓住前面火焰巨人的臉往地上一砸，緊接著抓起小腿，猶如風火輪掄了起來……
鴻鈞千瘡百孔，曾經積攢下來的累累眼球，被火焰燒毀，被打碎，被吸收，越來越少，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了。
嘭……
所有眼球炸開，把陳初始逼退兩步。
鴻鈞殘破的本體從血液里倒出來，他虛弱無比，袖子里掏出一塊翠綠色瓦片一樣的東西，緊緊握在手裡，往混沌里用力一劃！混沌被切開了一道大口子，濃郁的負面氣息從口子里湧出來，他二話不說就一頭扎入缺口！
陳初始見狀，解開法天象地，也穿過了缺口……
混沌里嘈雜無比，各種元素的流動，風雷地火，什麼都有，但陳初始穿過口子后，瞬間來到一個漆黑寂靜的地方。
這裡是黑暗之地。
他回頭看了一眼。
那被鴻鈞切開的口子在慢慢癒合，他想了一下，沒有阻止缺口的癒合，只因為這個東西在黑暗裡極為惹眼……
他環顧四周。
鴻鈞在不遠處穿梭著，裂開的身體無法癒合，只能用類似繩索的東西縫合起來，他見陳初始居然從混沌裡面鑽出來，嚇得魂不附體！他雙手把剛縫合的腦袋掰開，露出那些小小的眼球，奇異的韻律從腦袋裡面傳出來。
黑暗裡……隱隱有東西在蠕動。
陳初始終焉劍落入手中，黑暗的主場里，神通法術都被壓制到極限。
他隨手一揮，有黑色眼球突然無中生有炸開，慘叫一聲消失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眼球出現，它們都是被鴻鈞發出的信號吸引過來的……
鴻鈞的信號很簡單，就是【陳初始進入黑暗了。】
陳初始，在黑暗裡多麼響亮的名字！
這個名字上面不知寄託了多少神明的希望，蘊含多麼強大的力量，隨便一個普通的黑色眼球成功將其吞噬，立刻就能徹底進化！
就算吞不了陳初始，若是能拿到那傳說中可以無視障礙隨意進入諸天世界的寶物，還用擔心沒有機會進化？
黑暗眼球們會選擇性共享信息，但卻沒那麼相互信任，都希望利用對方的力量找到陳初始。
太香了。
根本無法拒絕，因此鴻鈞一句話，無論真假，全都蜂擁而來……
他們都想突破現在的枷鎖，超脫出去，進入那真正的極暗之地。
陳初始進入黑暗，就像一塊麵包屑落入魚池裡，瞬間水面激蕩起無數波紋水花，每一條魚都想從他身上撕下一塊來……
但，這裡不是魚池，陳初始也不是麵包屑。
陳初始神通被壓制，但還是釋放出了法天象地，身形膨脹，只是遠程法術用不出來，他手持終焉劍猶如長棍在手掃油菜花的少年，左一下右一下，眼球炸裂的聲音不斷！黑色血液浸染了他整個軀體……
鴻鈞眼看就要消失在遠處黑暗裡。
陳初始猛地扔出手中的終焉劍，嗖，劍化作一道金光，刺穿一個個黑色眼球，追上鴻鈞，將其扎了個透心涼……
他把法力注入金剛琢裡面，將其膨脹，左右掄爆眼球。
鴻鈞進入黑暗已經用盡最後的力量，他漂浮在黑暗裡，雙眼空洞，看到陳初始來到面前，反而覺得不那麼恐懼了，幽幽笑了一下說道：「太過於傲慢自大，拒絕吸收其他同類的記憶，是我失敗的最大原因。沒想到，被那些同類稱為神明走狗，廢物，只會動不動請神的陳初始，終於自己也成長到神明的地步……」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意外闖入這個世界，融合了這個叫鴻鈞的生靈，知曉這個世界衍生於一個名為《封神演義》的小說，也看過小說，便不想更改，讓他順著發展，等世界成熟，而世界意志被內部仙神搞壞的時候，我就能徹底接手世界……只是沒想到，功虧一簣。」
陳初始抽出終焉劍。
鴻鈞面無表情，彷彿身體只是一個別人的破麻袋。
他說道：「陳初始，黑暗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覺得黑暗是什麼？」
陳初始說道：「黑暗，是一切不祥的聚集地，充斥著所有負面存在，而這些東西里又衍生出你們這些黑暗生物……」
鴻鈞聽完說道：「你這麼理解沒有錯，但也不全對，想來這些信息一定是某些神明告訴你的吧，哈哈哈，我想應該是那些弱小到連這裡都無法長時間踏入的神靈說的話。他們對黑暗的了解，也僅限於在跟黑暗做鬥爭里，根據零碎信息進行出來的推測。」
陳初始說道：「真正的黑暗衍生物，是那怪魚嗎？」
鴻鈞微微抬起兩半的頭說道：「魚？你管那種東西叫魚嗎，也對，畢竟有一點點魚的特徵，不過無所謂了……那些東西你叫什麼都可以，它們是從深淵裡跑出來的東西，那裡充斥著噁心，惡臭，連我們都唾棄的東西，跑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很正常。
陳初始，你想了解黑暗的真相，不如去黑暗深淵吧，你以為我在害你？不錯，我確實是在害你，因為那裡有著絕對可以殺掉你的存在！不過……你想過黑暗這一關，就必須進入黑暗深淵，因為只有獲得真相，你才能讓這諸天世界得到超脫。」
陳初始：「你對黑暗深淵了解有多少？」
鴻鈞眼球里充滿黑色血絲，見陳初始感興趣，他表情頓時猙獰地笑起來：「想知道呀，親身過去探索一下不就知道了？拿著我這塊瓦片過去吧，它是兩隻怪魚互相廝殺的時候，從其中一條魚的腹部里掉出來的，它能指引你前往黑暗深淵的路線。」
他說完，身體消散。
只留下那一塊綠色的瓦片……
陳初始把綠色瓦片撿起來，細細端詳，另一隻手的終焉劍來回劈砍源源不斷過來的黑暗眼球……
就在這時，白蠟石乳白色的光芒在黑暗裡亮了起來，浮現出一排文字，正是任務完成後的提醒，只是這次的內容略有不同：【恭喜你完成《封神演義》世界里的封神榜終止任務！任務完成，可選擇回到白蠟石空間，也可選擇留在黑暗空間探索一百年。】
陳初始都震驚了，探索一百年？
他擁有白蠟石這麼久，在完成任務后，時間限制上面，最初只有幾天的自由，甚至只有半個小時，這次直接給了一百年？
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嗎？
陳初始問道：「我能不能先回白蠟石空間，再選擇是否前往黑暗空間？」
白蠟石文字變幻了一下：【完成任務，即將回歸白蠟石空間。】陳初始有些驚訝，只是問了一下內容而已，直接就默認了第一選項，這麼傲嬌的嗎？他也不知道白蠟石有沒有情感和智商，但有時候一些助力，確實恰到好處……
白蠟石文字的出現，讓蜂擁而來的黑色眼球們嚇壞了，有幾百個因為沖得太猛觸碰到白蠟石光芒的黑色眼球直接消失不見，連黑暗力量都沒有殘留。
陳初始渾身被白蠟石柔和的光包裹，瞬間消失！
白蠟石空間，陳初始睜開眼睛，空中勁風席捲。
巨大的石碑砸了下來。
他右手舉起砰得一聲，硬生生接住石碑底部，腳下地面碎裂，這才把石碑放在地上。
雞腿仔和李紅衣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這一幕，雞腿仔大受震撼，直呼疊疊猛男……
巨大石碑上浮現出《封神演義》四個字，隨後冒出一個乳白色的光球落在陳初始手裡，不用等他捏碎，就自動化作物品和文字說明。
這是一枚吊墜模樣的玉牌，上面空空如也，文字說明:
【恭喜你獲得來自白蠟石空間的特殊物品「映心玉牌」，佩戴該物品，可將自身產生的負面影響，短時間內轉移到玉牌內，存儲於玉牌內的負面影響可以作用於煉化各種物品的原材料。
注意，在黑暗世界使用該玉佩，需要特別注意玉牌的隱蔽性，若是暴露，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黑暗世界。
白蠟石又一次提到了黑暗世界。
陳初始手裡拿著玉牌，心情卻美麗不起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那個融合了鴻鈞的黑暗，還有一直伴隨自己穿越諸天的白蠟石，全都給自己指出了接下來要走的路。他把玉牌掛在脖子上，心念一動，焦慮和壓抑，瞬間消失，玉牌彷彿突然被染上顏料黑色和灰色在玉牌內部來回蕩漾，就像……裡面裝著無法相融的顏料水。
陳初始感覺到有東西，他走神了……
是雞腿仔緊緊抱著他的大腿，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著。
隨後，有一雙胳膊從身後抱住陳初始，是李紅衣，她兩米多高的身材，猶如一個十幾歲的姐姐抱著七八歲的弟弟一般……
陳初始那一瞬間焦慮的表情，讓他們看到了……
……
你們……
哎……
陳初始沒有拒絕他們的擁抱，他有預感，接下來……或許要非常久以後才能看到他們了。
黑暗世界，讓他莫名充滿危機感。
雞腿仔和李紅衣都是沒什麼體溫的存在，但卻給陳初始心裡帶來一絲暖流……
陳初始看著他們說道：「我接下來會一趟遠門，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你們兩個要留在這空間裡面，還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雞腿仔渾身一顫，帶著哭腔說道：「陳疊疊，你你不要我們了嗎？我知道自己成長的很慢，沒有跟上陳疊疊的腳步，但……但我真的很想跟陳疊疊在一起！出遠門是嗎，那我也一樣能接受陳疊疊的召喚過去！
我知道陳疊疊每次做的任務都很兇險！但那又怎麼樣，如果陳疊疊……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就……就不回來了，那我們活著永遠比死亡更加痛苦！因為陳疊疊在我們心裡就會像那薛定諤的貓永遠處於未知的生死狀態，我們只能一直等下去……」
李紅衣對陳初始沒有男女戀愛的情感，但陳初始對她來說就是寶貴的家人！
她很少說話，此刻情緒激動，嘴角裂開說道：「帶我們出去走走吧，如果你一定會死的話，請讓我們出來……讓我們死在同一個地方……」
李紅衣是被文字創造出來的角色。
她的人設裡面，沒有過往的介紹，也沒有未來的發展設定，所有的，只是為現在的劇情服務。
在她的世界里，陳初始已經站在她心中的主角位置，他這個主角需要她這個配角，而她這個配角也在為主角服務，此刻就算什麼作用都發揮不了，那麼作為最後的價值，主角死了，她也死了，也能發揮一點陪伴……
陳初始心裡有些難受。
他想同時擁抱兩人，突然蚌住了……
李紅衣兩米多高，雞腿仔一米一身高。
他蹲下來擁有雞腿仔，另一隻手只能擁抱李紅衣的大腿，站起來的話……也不行，他腦袋高度正好就在李紅衣的衣領子位置，難怪剛才李紅衣從背後擁抱自己的時候，腦袋上枕著什麼東西……
想了想。
他膨脹身體跟李紅衣一樣高，再縮小身體年齡跟雞腿仔一樣矮，各自擁抱了一下，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說了，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可要邀請你們一同赴死了哦……」
雞腿仔開心的笑道，緊緊摟著陳初始說道：「一同赴死！」
李紅衣也想摟，發現兩個都好矮，不知怎麼的，腦子一抽，蹲下來，左右胳膊猶如猶如抱小孩，把兩個都託了起來……
陳初始：「……」
雞腿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