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一個老張
念想像是開了閘的洪水。
我果然還是那個盧瑟。
定州一別,我與她的交流屈指可數,結果都不如人意。
我明白,她與我一樣,都是進入了冷靜期,這一點,從相互言辭之間的正式化就能看出來,我曾有意引導,想讓兩人的聊天內容偏向另一邊。
但她每每像是一隻狡猾的兔子,在嗅到危險之後,果斷逃離。
在這個節骨眼上,其實考驗的就是雙方的耐性,她是下意識的舉動,但我卻是有心算無心。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臉上,任由情緒泛濫在心間,直到最後,完全冷靜下來。
收好手機,界面上,沒有一條信息發出去。
種子已經種下,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需要一個再與她相見的契機,屬實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安撫好自己的情緒,整個人的心境也變得不一樣了。
捧起一本書,將手機鈴聲調到最大。
我再等一個電話,昨天晚上還有點迷糊,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加上今天的反覆咀嚼。
我有預感,李叔的電話快打過來了。
下午四點鐘。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喂,您好!」
「哈哈,你好,你是老李口中的小秦吧?」
「對,我是小秦,秦甲,領導您好,怎麼稱呼?」
摸不清對方的路子,便是連稱謂也不大好界定。
「我可不是領導,就一商人,你叫老李李叔,便也叫我叔吧,張叔。」
「張叔好!」
「老李還沒下班,讓我先跟你聯繫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吃個便飯。不知道小秦你那邊方不方便?」
「張叔客氣了,我隨時都方便的,我在文玉堂訂個桌,要不張叔我們先過去?」
「沒問題,沒問題。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都方便些,直接到那遇吧。」
文玉堂的桌不難訂,因為它的規格擺在那,在整個涼城算是中上層次,不是頂流,但卻恰到好處的適合,過高對李叔那邊不好,過低顯得對這位陌生的張叔不夠重視。
我的底,如果李叔已經交代過的話,那更會顯得有些打腫臉充胖子,浮躁。
我沒有留長發的習慣,加上自身的裝束多偏向於簡約正式,並沒有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提前到的文玉堂,簡單安排好,就來到門口候著。
在這之前,我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見過張文江,但在他出現的那一刻,我心中就篤定,他就是那個跟我打電話的張叔。
與李叔的高大不同,他身高與我相差無幾,沒有大肚腩,人卻顯得異常魁梧。
他下車后,打開後座的門,一個漂亮的女人從中走了出來。
年紀可能比我還要小一點,女人自然而然的纏上他的臂彎。
老張還續著大鬍鬚,那血盆大口沖著女人的小臉印了上去,女子則是嬌笑著拍了一下張文江,惹得後者滿意的哈哈大笑。
這一幕,著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張叔?」
「你就是小秦嗎?哈哈哈,看著果然是一表人才,走走走,我們先進去。」
「嫂子好!」
女子掩口輕笑,「怎麼喊他張叔,喊我嫂子?」
老張臉上笑容不減,「這是他們那一套叫法,各論各的,真叫你張嬸,你心裡未必高興。」
二樓的包間,各自入座。
女人從老張懷裡站了起來,「我去個衛生間。」
老張當著我的面,拍了拍她的皮骨,「去吧!」
等這女人離開后,一臉男人都懂的表情看著我,「咋樣,叔這女人有味道吧。」
儘管知道他說的意思,但我卻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很漂亮!」
「我跟你李叔是過命的交情,當年的戰友,後來他進了治安部門,而我老張,因為性子的關係,就自己出來闖蕩,實在沒辦法,生平就好色,當兵時候就壓抑了那麼多年,要是進了別的地方,我想我鐵定要犯錯誤。」
「男人都好色,但能跟張叔一樣,如此坦蕩的怕是沒幾個。」
「坦蕩啥呀,一切都是為了以後的方便,早有預謀的。你說我要是提前搞了個偉光正的形象,這哪天東窗事發,不得出大問題?還不如索性坦誠一些,這樣不至於將來崩盤,再說了,也是給那些頗有幾分姿色的女生們一個方便,表明咱老張就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
這番言論屬實是震撼到我了。
「你好色嗎?」
我愣了一下。
「應該也是好色的。」
「那行,還說怕遇到那種榆木腦袋的,不好交流呢,等這邊結束后,把你嫂子送回去,咱叔侄兩挑個地方,鬆快鬆快。」
「額……叔,我就不去了。」
「咋了?瞧不上我老張?」
「不是,是我目前還不方便,去那樣的地方,我覺得虧。」
張文江瞪大了眸子,「你還是c哥?」
「實不相瞞,這些年,我都習慣了一個人。」說著我舉了舉右手。
張文江抓起桌上的紙巾,「那你小子剛剛還跟我握手來著,那就改天吧,等你擺脫這個身份,咱們再去。」
「感謝張哥體諒!」
「喝點什麼酒,有安排沒?沒安排我讓司機送過來。」
「我備了西鳳,不知道張叔喝不喝得慣。」
張文江聞言一笑,「按你李叔的口味準備的吧,實不相瞞,我跟他一樣的口味,如果你沒準備,我也打算讓司機送西鳳過來。」
女人幾乎是卡著我兩個說話的點進來的。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有沒有背著我說我的壞話?」
老張嘿嘿一笑,「絕對沒有,剛剛小秦還誇你來著,說你很漂亮。」
「小秦也很帥哦,有沒有女朋友?」
「目前還沒!」
老張大大咧咧的拉著女人坐到自己懷裡,「人小秦現在還是個初哥。」
「不會吧,你多大了?」
「即將跨入29的行列。」這點調侃無關緊要,而且,我本身也的確沒有實戰經驗。
「我們先喝著,不然這等待也太漫長了。」老張提議,我自然只能附和。
不知道是故意往下就我,還是真的他本身的性子就是如此,老張的酒場玩法很接地氣——酒拳。
漂亮的嫂子負責倒酒。
這種玩法過於兇殘,我只是會,但並不精。
輸多贏少!
一個小時過去,腦袋就有些暈乎了,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摩挲著我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