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意外連連
再次奔著女廁走去，我在女廁門口叫著：「小桂！桂花？」
沒人應答，尋思著這院里除了我們這桌客人還沒有別人，尤其是小芳的媽媽還在幫我們張羅飯菜，我勇敢地推開了女廁的門。
門開了，伴隨著淡淡的衛生香味道，我看到小桂的身體躺在女廁的地面上。
心一沉，腦袋「哄」地一片空白，我跑到小桂身邊一邊看著小桂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他的皮帶是松的，顯然正準備上廁所，怎麼人會倒在這裡？
向著他面前的廁所看去，我嘆了口氣。
很明顯，中午吃飯的客人是男士，小芳姑娘才會選擇先收拾男廁，於是女廁紙簍里觸目驚心的衛生巾就那麼安然地躺在那裡明晃晃地閃著它刺目**的sè彩，也就怪不得小桂會倒在這裡了。
你娘的，還說不暈血！
心裡罵著，我攙著小桂走出女廁向著房間走回，對於身高1米八五的小桂來說，身高只有1米八二的我要將他攙回房間還是頗有些費力的。
來時我們雄赳赳氣昂昂，這一會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因為我急於背負小桂離開女廁還來不及照顧他的皮帶，只能一手拎著他的皮帶一手摟緊他的身子向著房間走去。
小芳木然地站在房間門口，詫異地看著我們不知出了什麼事，但是眼光明顯迴避著我手拽小桂褲子的地方，走到她的身邊用不著她張口我已先撂了：「小芳，你真不該先收拾男廁，這傢伙有點暈血。」
小芳的臉「唰」地扭到一邊，轉身就走，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通紅的脖子。
姑娘，你羞澀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將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就這麼丟下吧，尤其我們還是你家的主顧。
悲哀地攙扶著小桂進屋，我將他放在椅子上坐好，瞅了眼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又愣愣地看著緊閉雙眼的他，思量著這頓農家飯鐵定被糟蹋了。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小芳和她媽快步走進屋看著昏迷不醒的小桂，都是一臉緊張。
「把他扶我房間里，讓他躺床上。」小芳的媽媽一邊說一邊招呼著我一起攙扶小桂，心裡也不知道這麼做合適不合適，但是看著小芳媽媽沒有一點虛偽的真誠感，我還是跟她一起攙著小桂進了她家的卧室將小桂放倒在床上。
小芳媽看了眼小桂，緩緩呼出口氣說道：「對不起，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要不，送他去醫院，錢我們出。」
「姨，別慌！沒事的，讓他躺會就好了。」我安慰著小芳媽，就見她媽直點頭說：「也好，也好。我叫小芳把飯菜送這屋來，現在不吃的幫你們冷凍上，等他醒了你們想吃我再給你們熱。」
「姨，用不著冷凍，我吃就行了。」看著小芳媽驚愕的表情，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告訴她用不著指望床上的傢伙醒來后能吃些什麼。
小芳媽點點頭，很是歉意地出去了，小芳則忙碌地將飯菜一盤盤地轉移到卧室的茶几上，坐在卧室的沙發上吃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我一邊看著床上依舊不醒的小桂，一邊尋望著小芳的身影，不過小芳將飯菜都端過來之後再沒有出現，院落里的喧雜聲讓我明白，又有客人來了。
我悶頭吃飯，心情無比糾結，我多想小桂能扯著嗓子一臉壞笑地跟我談天說地，可是看著床上的他，我心裡卻有那麼一絲不忍，不想去吵醒他。
桂花，你的那份飯菜裊幫你解決了，你只管安心地睡好了。
「呲呲」，耳朵隱隱聽到什麼，似乎是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太過輕渺，絕對不是小芳和她媽媽的腳步聲。她們倆個的腳步聲我剛才已經聽過，對於我的耳朵來說肯定辯得出來，這腳步聲卻輕飄飄的滲人，怎麼回事？
手端飯碗，我輕輕起身盡量放輕腳步走出屋，就見一個男人正偷偷摸摸對著院子里的屋子一個勁地張望著。
跟我一樣，他的動作也格外的輕，可惜他不是聽風者，他沒有我這樣的好耳力，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我的眼裡，他卻渾然不知我已站在我們的屋門口注視了他半天。
他正是李家院外站著的那個男人，他正對著一間屋子仔細張望像在尋找什麼，與此同時，跟他一起聊天的女人也從另一邊的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她雙眼冷冷地瞪著我，彷彿我是她幾百輩子不見的仇人。
男人像是感覺到什麼，猛地一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向著女人看去。
近距離看得更加清楚，男人長相併不難看甚至可以用帥氣來形容，只是皮膚白得嚇人，而女人實在是綽有餘妍美得冒泡......
不知道這兩人在這幹嘛，我很覺得奇怪卻也並不打算退縮避讓，因為男人的行動實在太怪異了，更為關鍵的是他們是住在李家院的人，在這兒這麼鬼祟的幹嘛？
端著飯碗，我往嘴裡扒拉了幾口飯菜，只管站在門口冷冷瞅著這兩人。
院子里很靜，當小芳「蹬蹬蹬」地端著一大盤羊肉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們時，人也完全愣住了。
「我們要的羊肉煮好了？」女人開口輕聲問道，聲音低婉聽在耳中就如葉底黃鸝。
「煮好了，煮好了。」小芳慌地一個勁地點頭。
「打包。」女人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后，冰冷的雙眼才從我臉上移開，轉身走回她身後的房間。
雙眼瞟向男人，就見男人似乎吐出一口長氣，而後經過我的面前向著女人所在的房間走去。
......什麼味？有點怪。
當男人走過我面前時，他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淡淡的味道讓我直皺眉頭。
這男人的身上竟然有股奇怪的味道，類似於草木特有的味道，從我身前走過，男人雙眼冷瞟了我一眼，看得出這傢伙對我沒什麼好感。
男人進了女人所在的房間再不見出來，我索xìng悠然地蹲在房門口吃飯，只管盯著他們所在的房間。
這兩人是尋著我們的車子找過來的，還是單純來小芳家買羊肉？
我疑心很重，因為那個男人一扇窗一扇窗打量的舉動實在讓人懷疑。
我們那輛異常顯眼的路虎就停在小芳家院外，這兩個傢伙要真是根據車的所在找過來，也不是沒可能，問題是，在我們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對他們產生了必要的興趣，他們又因什麼對初來乍到的我們也產生了興趣？
不一會，我就見小芳拎著裝好羊肉的袋子從廚房走出來，她憂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這才向著女人所在的房間走去，而後男人、女人拎著羊肉袋子從房間中走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管向著大門外走去，小芳如往常般一路相送。
眼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我也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就見那兩個人徑直走向門口停放的一輛比起我們的車更為顯眼的猛士，而後一甩車門，極其蔑視地朝我瞟來一眼后駕車離開。
小芳向我走來，臉上僵硬的神情還沒有完全褪盡，看了我一眼又向著那輛遠去的猛士瞅去，她喃喃道：「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那看你們在院子里你瞅我，我瞅你的。」
「認識的話就不會是剛才那付表情了，」我看著小芳反問道，「你見過他們？」
「沒見過！他們第一次來我家。」
「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小芳搖搖頭，說道：「進門后就要羊肉，然後男的在院子里轉悠，女的坐在屋子裡喝茶，啥也沒說。」
「哦。」尋思了下，我沖著小芳說道：「我不想嚇你，但是我在你說的李家院外見過他們，不管他們是趕巧來你家買羊肉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既然他們不是做正經事的，你多留個心眼。還有，別忘了偷偷跟你媽知會聲。」
小芳人一怔，臉sè立刻變得難看，我想我的話只怕嚇著她了，看著她沖我愣愣地點點頭走向廚房，我也向著小桂所在的卧室走去。
或許那兩個人是沖著我們來的，而不是沖著小芳家，除非小芳那天的偷窺被他們看到了，否則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唯一解釋就是我們的到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究竟是哪一點讓他們對我們在意起來？
我深深為自己剛才對小芳說的極不負責轉移目標的話語而自責，但是有許多事又不能跟小芳明說，所以也只能委屈那姑娘了。
走進屋，看著躺在床上的小桂，我在琢磨此刻的他是在做夢還是在毫無意識的狀態下昏迷，如果是做夢，這小子的夢裡會有些什麼。
人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很旺盛的食yù在見到那兩個人後居然沒了，我眼瞅著一桌飯菜一口都咽不下去，只管端起茶杯咽下幾口清茶。
淡淡的茶香，淡淡的苦澀，我喜歡這味道。
「小裊！」
猛地，屋外就傳來小芳的喊聲，我從沒想到我的名字會以哭腔這種表現方式從這麼漂亮的姑娘嘴裡喊出，這種震撼方式帶給我的快感絕對是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