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一石二鳥
如此單純這時候心裡都還挂念著我們安危的姑娘竟然被這個無恥流氓佔盡便宜,還是如此溫柔噁心的......
再不忍目睹小芳繼續遭受小桂的摧殘,我走到車門處將座位上的小芳拉下車說道:「別胡思亂想,你就是遇到了幾個壞人親眼看到他們做了件壞事,沒必要這麼心神不定的。時間不早了,去醫院裡你媽的病床邊趴會,休息好身子明天才能更好的照顧你媽。」
抓起駕駛座上裝著麵包、零食的袋子,我塞到小芳手裡,輕聲道:「吃這麼點東西半夜鐵定會肚子餓,把這袋子麵包拿去,餓了就吃。」
小芳使勁咬著唇,忍著眼淚,聽到我們車子的發動機聲響起后,轉身低著頭跑進醫院的大樓,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哭了。
「你就不能不煞風景?」小桂移動身子坐到副座上嘮叨著,我冷冷回了他句:「我實在看不下去你這禽獸的作為了。」
「我是真心真意的。」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難道真想一路作孽?你不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小桂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說我是真心真意地在安慰她。」
「摸人家姑娘的手,還按在你胸脯上,說好聽點你是在走抒情路線,說難聽點你是在耍流氓!」
「桂爺本身就是個抒情種子!」小桂悠悠說道:「你不知道,她的小手放在我的胸膛上時,我感受到的是平靜,一種猶如夜空深藍sè的那種靜默!」
「噗呲」我笑的差點背過氣,「我說,你以為你是那個寫我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人?這大半夜的,你跟我玩什麼抒情!」
「也是!」小桂的話語聲總算恢復正常,長嘆了口氣他說道:「在她家院子里醒來看到她坐在我身上時,我的心蹦的老高老高,真的是心跳加速好幾十倍。」搖搖頭小桂接著說道:「可惜呀,還是得走!走,回酒店睡覺去!桂爺困死了。」
小桂終於閉上嘴巴安靜老實地坐著,那種淡然簡直不像他自己,索xìng我也安安靜靜的,不想用任何廢話擾亂離開醫院后就一直瀰漫在我們之間的那股淡淡憂傷。
此時此刻我總算明白寂邈的心思了,有些東西我們真的承擔不起,不如一開始就讓自己置身事外。
感情這東西,一旦發展開來真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而額外的友情、愛情,此刻的我們根本無力應付。
我忽然覺得寂邈靠在河邊車上的那番話其實是對我說的,在提醒我別被別的事情牽著鼻子走,以免讓我們原本計劃的事出現偏差。
是啊,對我們來說,到底什麼重要!
擦肩而過的女孩還是親人的下落?寂渺看的遠比我和小桂清楚得多。
一陣沉默之後,小桂終於恢復了正常開口說話:「她媽中毒絕對不是巧合。你沒回來之前我已經忽悠小芳差不多跟認識她家的每個人都說了她媽中毒的事。這地方就這麼大,有的事情一旦鬧大了就不好收場,誰心裡都會琢磨掂量。我覺得李家院的那些傢伙就算再膽大這陣子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我認為他們的對象應該是咱倆,小芳媽是在yīn差陽錯下吃了喝了本應該由咱們倆吃喝的東西。」
「他們幹嘛要對付咱們倆?我也琢磨著小芳媽中毒的事情跟咱兩人撇不開關係,可我想不出他們對咱們倆下毒的理由。」
「我思考了很久,有了個大膽的假設。」
「假設什麼?」
「一石二鳥!」
「什麼意思?」
「小芳沒說他大伯、父親的事前,我還沒有這種推斷,那時的我只有一種猜測就是他們想弄咱們的車子,除此之外再沒別的解釋。咱們跟他們是素未謀面一生二不熟三不順眼,在誰對誰都不了解的狀況下搞出這種手段,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財。老話說的好,擋什麼都別擋人家求財的道,露啥都別露自家有錢的底,咱們開的衛士,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車的價錢,荒山野嶺的又瞧出咱們倆是外地人,充其量是倆年輕沒經驗的毛頭小子,所以很想在咱們身上弄一筆,這個可能原本是極大的,不過現在已經不成立了。小芳說了她大伯和老爸的事,她話里的那句她媽懷她的時候是這裡水鬼鬧的最凶的時候,你嚼出來什麼味道沒?」
「難道真的是跟咱們爸媽的事有關?」
「絕對是!而且我敢說這水鬼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小事。這裡水鬼鬧的最凶的那年,正巧也是咱們父母失去消息的那年,你說這種巧合的幾率有多大?別忘了,那年不止有人死在水鬼手裡,還有人死的不明不白。比如,小芳的......」
「大伯和父親。」我打斷小桂的話,腦筋似乎開竅了。
「小芳的媽說了,那位大伯可是這一片水xìng最好的,李家院的人找個水xìng最好的人幫忙,究竟幫的是什麼忙?為什麼他們會追到小芳家跟那位大伯吵?那個鬧騰的水鬼到底是什麼,咱們不知道也暫且不提,咱們只說她大伯和父親死時身上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是怎麼來的?咱們倆再假設一下,假設他們曾進去過一個必須攜帶消毒液的地方。」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不是巧,是咱們摸索的線索對了而已。」小桂唇邊掛上一記冷笑,低聲說道:「還記得我跟小芳說的話嗎?當所有事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就會發現,再複雜的事情它背後的道理都相當簡單,伴隨它的到來更多的是巧合。」
我輕咬著唇沒有答話,其實按照小桂的推測,到目前為止他的推斷都很占理。
任何事的發生都要有個緣故。
「我們假設小芳的大伯、父親去了某個地方,最後兩人的死因是被滅口。」
聽小桂說出滅口這兩個字,我覺得這個推斷實在殘忍了些,雖說聽小芳講時心裡也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可是小桂這麼一說,心真的感覺到有點冷。
「滅口?不太可能吧,至於這麼狠嗎?」
「小裊,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
「什麼?」
「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
「小裊,如果我說小芳的媽或許當年也是要被滅口的人之一,你怎麼想?」
「你把我說暈了。」
「我的意思就是——當年要解決的人不止小芳的大伯和父親,還有小芳的媽!按照我的思路,接下來你來推斷,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對母女並沒有遭到毒手好好地活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