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盟主你不會武功

第八章 盟主你不會武功

「哼!不自量力!」眾英豪冷笑搖頭,甚至有人還在屍體上踢了一腳。

「敢在盟主面前放肆,擺明了送死!」

孟臨宵看了一眼沈玉凝,後者一時有些看不透他眼底的深意,正要問,卻聽孟棠道:「盟主可以放開小兒了嗎?」

這才發現自己還捂著小包子的眼睛,想鬆開的同時又不免顧慮這滿目血腥。

還是孟棠抓著小包子將人扯到身邊,誰知那孩子竟對周遭滾落的腦袋見怪不怪,竟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此時,眾武林豪傑難得和自家盟主達成了共識:一定是銜月宗主殺人太多,當兒子的都見怪不怪了!

有邪教前來搗亂,今日的武林大會草草收場各自離去。

沈玉凝沉默的看著孟棠離開的方向,看到一朵朵血蓮自他腳底綻放,直到一路遠去。

她不動聲色的舒了口氣,繼而又對白禹說道:「你說,他什麼時候會對我動手?」

白禹一臉悲愴:「盟主,要不,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江湖實在危險!」

「回哪?」

「回武林盟啊!」

「我們可以回去,我哥,還能回去嗎?」

白禹聽聞臉色一白,慚愧的低下頭道:「屬下一刻也不曾忘記要為沈大哥報仇……」

「我也是。」沈玉凝小心避開地上的鮮血,繞過搬運屍體的山莊護衛負手下樓:「我哥既因這本《先帝遺冊》而死,那我便要用這本《先帝遺冊》找到幕後之人。也許這人就在我們面前,我們卻一無所知,甚至還在稱兄道弟。」

白禹蹙眉:「盟主可有了懷疑的對象?」

「很多,」她道:「相較於敢明目張胆出手搶奪的邪教,那些藏在暗處的偽君子才更加可怕。」

「是!」

棄影樓外,各派已帶了弟子離去,剩下一些江湖人士見沈玉凝出來便都圍上來詢問發生何事。

沈玉凝也不和他們打太極,直截了當道:「邪教行刺本盟主,意圖搶奪《先帝遺冊》,不過幸好,盡數被銜月宗主斬殺。」

眾人連道盟主無恙就好,但人群中卻有人提出疑問;「不對啊,盟主武功天下第一,為何斬殺他們的是銜月宗主?」

不待沈玉凝回答就有人替她答道:「你是傻子不成!盟主故意不出手,就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銜月宗主到底有幾斤幾兩!正所謂,知己知彼才是行走江湖的第一良策!」

「聰明!」沈玉凝在那人肩上拍了一把:「沒錯,本盟主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連道盟主不愧是盟主,不光武功在他們之上,連聰明才智也遠超群雄,簡直十分值得欽佩!

沈玉凝也覺得自己智慧超群,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孟臨宵這個人。

回想那日白露廳初見此人,她竟有種無來由的驚艷。

明明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鬧到最後卻好像成了英雄惜英雄?

「他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回到無垢山莊的小院她還在思索這個問題。

往窗下的竹榻上一躺,沈玉凝隨手摸了顆枇杷把玩:「白禹你說,這銜月宗千里迢迢來到無垢山莊不會真的只是為了參加武林大會吧?」

「盟主您這話說了相當於沒說,試問,誰又是真的想參加武林大會?」

誰不是為了《先帝遺冊》?

「可我不讓他參加武林大會他就失去了爭奪《先帝遺冊》的機會!那他怎麼不殺我呢?殺了我就能搶走《先帝遺冊》了啊!」

白禹聽聞一個激靈,忙道:「盟主,您怎麼還盼著他動手啊?方才你也看到了,銜月宗要殺人那是真的殺啊!」

「本盟主還怕他不成?」

「盟主……」白禹嘆道:「您是不是忘了?您不會武功啊……」

沈玉凝直接將枇杷丟給他:「用不著你一遍遍提醒!吃你的枇杷吧!省的跟著本盟主有了這頓沒下頓!」

「嘿,盟主要是真心疼屬下,漲漲月錢才是最要緊的!」

沈玉凝劈手要奪回枇杷白禹連忙躲開,隨即啃了一口,笑的一臉憨厚。

說實話,沈玉凝到現在也不相信自己不會武功。

她爹是盟主,她哥是盟主,她怎麼可能不會武功?!

所以她十分懷疑,一定是五年前那場大病叫她忘了自己的絕世武功!

她曾一度想要跳樓、跳河、跳懸崖來逼自己在危機時刻激發本能,哪怕不能使出絕世武功,會飛檐走壁也行啊!

但一次次,要麼被白禹聲淚俱下的攔下,要麼就是他哥乘風而來救她小命。

她哥因是盟主之子自幼就在江湖上眾星捧月,又因在習武方面堪稱曠世奇才,多少有些眼高於頂自命不凡。

但唯獨對這個妹妹,那是捧著怕丟,含著怕化。

每次救完人還得絞盡腦汁的哄,一口一個妹妹仙姿佚貌學那粗鄙功夫作甚?多虧妹妹沒習武,否則妹妹就是武林盟主!

她哭著鼻子求這個武林盟主教她武功,哥哥猶豫再三,終於道出實情:「其實……你早就過了習武的年紀,再也入不了門了……」

後頭就是他這個武林盟主被自家妹妹追著滿街打,卻是連輕功也不敢用。

「小時候我爹為什麼不教我武功?」

因這個未解之謎,沈玉凝一度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白禹囫圇吃了枇杷安慰她:「當然是老盟主心疼您!若非有盟主之位要繼承,老盟主甚至不捨得沈大哥去習武呢!」

沈玉凝再次無語的看他一眼:「對了,秦剛烈怎麼會在銜月宗?」

「這還不好猜?看她和孟宗主關係親厚,定是紅顏知己,女未嫁,男喪妻,何其般配!」

「也是……」

「盟主,」白禹又委屈巴巴道:「您下次能不能不要再直呼秦姑娘的大名了?您既知秦姑娘最恨別人叫她全名您還故意這麼招惹她,這不擺明了要給屬下找麻煩嗎?江湖已經如此危險,萬一再被她……」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哥,」沈玉凝低聲道:「我哥素來喜歡玩鬧,以他的脾氣定要叫一叫秦剛烈的大名好將她惹毛了再哄人開心。」

話音落,白禹也不由紅了眼眶。

「沈大哥確實會如此,盟主英明……當年沈大哥遊歷江湖的時候風頭無兩,多少女俠對他又愛又恨!只是……」

只是天妒英才,因為一本《先帝遺冊》而叫他就此隕落!

白禹狠狠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盟主!咱們一定要找到幕後指使,為沈大哥報仇!」

「嗯……」

想到哥哥沈玉凝也是鼻頭髮酸,她翻了個身看向窗外,天闕山連日陰雨,難得有今日這樣的好天氣,晚霞熨著天際倍感服帖。

這幾天,該她認識的不該她認識的她也都認識了,隨著武林大會接近尾聲,相信該暴露的人總會暴露。

只是,如果大哥的死真和銜月宗有關,她面對孟臨宵又能有幾分勝算?

「盟主!」院外進來個山莊小廝,站在廊下便看到靠在竹榻上的她,一臉笑盈盈道:「我們莊主說大公子回來了,特在前廳設宴請盟主前去赴宴。」

無垢山莊的大公子江嘯谷,也是她此來山莊的目的之一。

「告訴你們莊主,本盟主定會如約出席。」

「是!」

小廝剛要告退,她又拍了拍窗框:「還有何人赴宴?」

可千萬別再跟那日在白露廳一樣請上一群三教九流,那她寧願不去。

「別的小人不知,莊主只叫小人來請盟主和孟宗主。」

沈玉凝立時坐起來看他:「孟棠?」

「是!」

好啊,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江不沉既創造了機會,她就不信孟臨宵不動手!

沈盟主大喜過望:「快去請!」

小廝一頭霧水,一邊告辭一邊狐疑忖度:都說盟主和宗主情誼深厚,竟是真的!

小廝一走沈玉凝就忍不住的搓起了小手手,直接從竹榻上蹦了下來。

她道:「白禹,給我脫衣!」

白禹面頰一紅:「盟主,你我雖關係匪淺,但到底男女有別,還是……」

「你給我裝什麼裝!」

將人拉至屏風後頭,白禹將她的外裳脫下。

只著中衣的沈玉凝,背上,腕上,連帶腰間腿側都縛有機關暗器。

以皮革纏縛,冷鐵鍛造,雖精緻小巧但有也有稜有角,將她許多部位都磨出血色。

白禹見狀有些心疼:「屬下幫盟主拆下來塗點葯吧。」

「不是讓你拆,讓你查一下機廓有沒有問題,方才在棄影樓用了一枚暗器,補上。」

言罷從暗器盒中拿出一顆像石子的小鐵塊遞給白禹,白禹接過卻有些猶豫。

「銜月宗應該不會在無垢山莊做什麼吧?山莊住著不少武林英豪,天闕山下還聚集著各門各派,他就算有命做也無命回啊。」

「那可不一定,是敵非友,總歸要有些準備,再者說來,江不沉也不完全可信,說不定他也盼著我和孟臨宵打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白禹沉默的將她身上的機關和袖箭緊了緊,機關稜角碰到已經磨破的地方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不待白禹說什麼她便振衣穿戴妥當。

赴宴好,和孟臨宵一起赴宴更是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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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演技稱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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