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按門

昌涯等人的行囊都收拾妥當了，等明兒就趕路去往大慶府，再繞回平潯府水鎮鉤月。

前一天，昌涯神神秘秘地將岑肖淥帶到了城外一片平坦的草地上。

岑肖淥:「來這兒做什麼？」

昌涯臉上堆著笑意:「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讓岑肖淥閉上眼睛，不許偷看。

岑肖淥雖不知道昌涯打算玩什麼花樣，但是還是聽了他的話，依言閉上了眼睛。

眼睛閉上，其餘的感官就會被放大最大，岑肖淥能聽到昌涯跑著離開的腳步聲，略閑急促又很輕快，一陣微風吹來，送來了不知名的芬芳花香……

岑肖淥靜靜地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方有野草被踩踏的「嚓嚓」聲，奔騰聲離他越來越近，岑肖淥轉身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昌涯騎在一匹赤紅色的驊騮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哎，你怎麼就把眼睛睜開了？」

這匹驊騮馬還沒徹底長成，保留有小馬駒調皮的本性，大大的眼睛很靈動，此時正歪著腦袋不安分地刨著地上的土，使得坐在它背上的昌涯要緊緊拽住韁繩，夾緊馬腹才能穩住身軀。

「你小心！」

岑肖淥話才剛說完，這匹小驊騮立馬尥了蹶子，險些把昌涯掀翻，得虧岑肖淥眼明手快拉住了韁繩同時扶穩了昌涯的身子。

昌涯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喘著氣:「嚇死我了！」

岑肖淥看得出來這馬還未被完全馴服，野性未定，他朝昌涯伸出手:「我抱你下來。」

昌涯也是怕了這匹馬了，順從地環上岑肖淥的脖子，在他的幫忙下下了馬背。

小驊騮睨了一眼站到地上的昌涯，那眼神仿似在說凡人不配上我的背。

昌涯竟被一匹馬的眼神看傷了，頗受打擊。

岑肖淥拍了下馬脖子，小驊騮當真安分了下來，也不鼻孔朝天了，乖順地低著頭一副求撫摸的樣子。

昌涯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要不要這麼差別對待？

岑肖淥開口問他:「這匹馬是？」

昌涯這才正色起來，反問岑肖淥:「你沒覺得這匹小驊騮像什麼嗎？」

「像什麼？」岑肖淥向驊騮看去，「嗯……品相很好，身姿矯健。」

小驊騮似乎聽懂了岑肖淥是在誇獎它，噴了個響鼻，還往岑肖淥手底下鑽，求撫摸。

昌涯再次瞪圓了眼睛，天知道他這些天花多少工夫才得以成功坐上了它的背，剛剛一路疾馳過來，也是很險象環生，他都要懷疑他挑的那匹驊騮在一眨眼間就被人換掉了。

昌涯也不給岑肖淥賣關子了，直接揭曉了答案:「我叫它小按門。」

「小按門？」

按門……多麼久遠又熟悉的名字啊。

「記起來了嗎？」昌涯笑看著他。

「我爹爹的那匹馬——按門。」

「是，它還沒長大，所以是小按門。這匹驊騮是我找壺野幫忙挑選的，我覺得它跟你描述中的按門很像，所以我想把它送給你，以後它就跟著我們了。」

岑肖淥撫了下馬脖:「沒想到你還記著。」

「肯定記著的，本來看小按門野性難馴，桀驁不羈，還擔心不好帶著它一起上路，現在好了，看來它很認可你，也很喜歡你。」

岑肖淥以行動表達了他的喜歡，他攬過了昌涯的腰，在他臉頰上親了口。

「謝謝你，我很喜歡。」

昌涯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下頭:「喜歡就好。」

「我帶你騎一圈？」

「可以嗎？」昌涯不放心地看向小按門，它不會又尥蹶子吧。

「可以。」

說罷，岑肖淥提著昌涯的腰將他送上了馬背，他自己隨之翻身上馬坐到了身後。小按門一反常態地沒拿蹄子刨土了，高高昂起了頭顱。

「駕！」

岑肖淥甩動韁繩，小按門高揚起前蹄如一支離弦的箭般筆直地射了出去。

有了岑肖淥駕馬，小按門跑地又快又穩當，昌涯坐在馬背上，身後是岑肖淥寬敞的胸膛，風從耳邊呼嘯著吹過，那種恣意暢快的感覺令昌涯的心境都開闊舒爽極了。

岑肖淥帶著昌涯駕著馬跑了好久，最後在一處溪流邊停了下來。

岑肖淥先翻身下馬，隨後將昌涯抱了下來。小按門跑累了，噠噠著跑到溪流邊喝著水吃著地上的嫩草。

昌涯就地躺在了草地上，草地柔軟，日頭也很好，昌涯將手背搭在前額，眯起眼睛平復著呼吸。

岑肖淥側著身子拿手支著頭靠到昌涯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昌涯偏過頭去，兩人四目相接，均感受到了內心的悸動，心跳都快了一拍。

昌涯的視線下移到岑肖淥的唇上，不自覺地抬起手指按了上去。那手指上的指環已經漸漸消隱在了皮膚中，形成了淺淡的梵語紋路。

岑肖淥凝視著昌涯，微微啟口，昌涯的手指就滑進了岑肖淥的口中。口腔內濕潤柔軟，昌涯的手指微微曲了下，緊接著就被柔軟的舌頭捲住了。

昌涯看著岑肖淥含著自己的手指，來不及吞咽的涎水順著嘴角淌下，讓此刻的岑肖淥看起來特別得……誘人。

昌涯快受不了了，驚慌失措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岑肖淥卻不給他逃跑的機會，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肖淥！」

昌涯連這聲呼喚都是破碎的。

岑肖淥低頭堵住昌涯的唇，兩人軟倒進草地里……

幕天席地的羞恥感令昌涯臉上的熱度升得很高，身體也繃緊了，可岑肖淥手上動作卻沒停，所有的歡喜，佔有都在他極速的動作中一覽無餘。

良久后，岑肖淥靠在昌涯肩頭平復著喘息，昌涯早已被折騰的四肢酸軟，身下躺的草地雖柔軟，但在不停摩擦中卻也扎背得很。

岑肖淥稍微平復后就托起了昌涯的身子幫著他把衣服穿上了，免得著涼受凍。兩人衣裳齊整后昌涯靠在岑肖淥懷裡仰頭看他。

「若我還有和你的共感聯繫就好了。」

岑肖淥低頭親了口昌涯的額頭，幫他理了理額前的頭髮。

「為何這樣說？」

「那樣我就能知道剛剛你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