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穆嬤嬤也是昨日才知道秦兮若就是寧王妃！
她雖然有些意外，但到底因為這些年見多識廣沒有將這些情緒表露出來。
只是之前大家都是做奴僕的，自己又虛長些歲數，自然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點她。
如今秦兮若已貴為王妃，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待她了。
穆嬤嬤就立在秦兮若身前，微躬了身體，道：「勞王妃挂念，老奴一切都好。」
秦兮若眼神一黯。
「您為何要與我見外？」她上前扶了穆嬤嬤，「無論我的身份如何變，在您跟前的依舊是當初的那個需要您提點和幫助的秦兮若。」
穆嬤嬤就張了張嘴，陳年舊事湧上心頭。
過了一會兒，她才同秦兮若道：「那王妃就不要怪老奴僭越了。」
「嬤嬤這話是怎麼說的？」秦兮若便笑，「王爺不止一次的同我說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您在王府坐鎮我們兩就都有了主心骨，很多事我們還盼著您老幫我們做主呢！」
秦兮若的聲音很是輕柔，似和風細雨般，就讓穆嬤嬤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見秦兮若是一個人過來，穆嬤嬤便問起了慕成雪的去向。
「說是和五皇子出去了。」秦兮若就虛扶了穆嬤嬤在羅漢床上坐下。
穆嬤嬤微微點了點頭，問起了她回門的事。
「明天回回春堂，」秦兮若便笑，「下半晌去給成國公夫人和太夫人磕頭。」
她雖是從成國公府出嫁的，可到底不是成國公府的人，除了江蕊兒在成國公府也沒有相熟的人，不可能真在成國公府做回門。
「這樣也好。」穆嬤嬤也認同地點頭，「去磕個頭，也算是全了成國公府的這份恩情，以後再當成親戚走動就好了。」
因慕成雪中午沒有回府，秦兮若便同穆嬤嬤一起用了中飯。
飯後，秦兮若本欲告辭。
穆嬤嬤卻問起她會不會打牌。
「不太會。」秦兮若實話實說。
「那可不行，以後去各家應酬，難免有要打牌的時候，你若不會，會很被動。」說著，穆嬤嬤就讓霞珠支了牌桌子，又叫來了嚴姑姑湊了一桌牌。
穆嬤嬤就開始教秦兮若怎麼摸牌砌牌和出牌。
秦兮若開始聽得一頭霧水，但幾圈下來，她好像也摸出了些門道，雖然出牌還是有點慢，但至少不再左支右拙。
因此等慕成雪回府時，在清芙院里就沒能見到秦兮若的身影。
在得知秦兮若正在嵐香院和穆嬤嬤打牌，他便換了身衣裳也去了嵐香院。
一進屋子，他就見到秦兮若正看著手裡的牌如臨大敵。
他掃了眼秦兮若手裡的牌，將那張單了的五餅打了出去。
秦兮若沒料到他會出手，待見到他將自己的五餅丟了出去，忙急得大喊：「不能打那張！」
「怎麼不能？」慕成雪不解地道，「你手裡不是萬就是索，單留了這張五餅也成不了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我留著這牌沒用，」秦兮若就急著解釋，「可你瞧，這圈牌都打得差不多了，可桌上連一個五餅都沒有，也就是說剩下的三個五餅，要麼在她們手裡藏著，要麼還在那下面埋著。可這桌上打出來的四餅和六餅也不多……也就是說我這張牌要是丟出去，很有可能會點炮……」
「哪有那麼巧的事。」慕成雪就笑。
可他的話音剛落，穆嬤嬤和嚴姑姑就同時推了牌，說了聲「糊了」。
秦兮若就有些幽怨地看向慕成雪，臉上寫滿了「我說什麼來著？」
慕成雪也沒想到會一炮雙響，他就訕笑著道：「算我的，今天輸的都算我的！」
正陪著她們打牌的霞珠就笑：「王爺，王妃今日還小贏了呢！」
穆嬤嬤也趁機推了牌桌子：「不打了，坐了一下午，也要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看著秦兮若笑：「第一次打牌能打成王妃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就是您算牌還要更快一點，這樣從後天開始，每天來我這打半日牌，練練您的牌技。」
秦兮若就笑著應了，然後同慕成雪攜伴回了清芙院。
「你真贏了穆嬤嬤和嚴姑姑？」路上，慕成雪就有些不太相信地問，「穆嬤嬤和嚴姑姑當年可是陪著我皇祖母打牌的人，她們兩的牌技可不是常人可比的。」
「自然是穆嬤嬤和嚴姑姑教了我些訣竅，」秦兮若就同慕成雪掩嘴笑，「她說以後出去就不怕應酬那些公侯夫人。」
「如果你不喜歡，就不用去應酬。」慕成雪卻同她道，「我不希望你去做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
「那怎麼行？」秦兮若就嗔了慕成雪一眼，「我既然當了這個寧王妃，就要擔起寧王妃的職責，不然別人一定會笑話我，說我是個出不得眾的人。」
「可你不用在意那些，」慕成雪就道，「因為那樣會很辛苦。」
秦兮若卻搖了搖頭：「怎麼會，相比讓別人因我而詆毀你，我寧願去承受這份辛苦！我不願意做一棵時刻被你保護的嬌蘭，我想成為那個能擋風遮雨的大樹！所以，別人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看著秦兮若那有些堅毅的眼神，慕成雪的心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
第二日，慕成雪和秦兮若剛一用過早飯，門房便來告知有人來接王妃回門。
來的人是秦惜時。
他雖年紀小小，卻身姿板正。
他先是送上了攢盒，然後一板一眼地同慕成雪道：「我來接姐姐歸家。」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慕成雪和秦兮若不約而同地笑了。
秦兮若沒有其他的兄弟，又不能讓爹娘來代勞，就只好派了秦惜時出馬。
好在回春堂離寧王府並不遠，再有人陪著，倒也不怕秦惜時迷了路。
「這些都誰教你的？」秦兮若就忍不住上前撫了秦惜時的頭。
沒想秦惜時卻避開了她的手：「姐姐，如今我已經長大了，你就別再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了！這些事都是先生教我的！」
秦兮若就想到了如今依舊在教秦惜時讀書的張安，沒想到他還會教秦惜時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