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來最大的幸福就是無知

月明看到桌子上熱乎乎還冒著熱氣的早點，習慣性的要拿起那裝滿牛奶的杯子想往地上砸。

只是舉著杯子的手揚到一半又停住了。因為他突然清醒了，想起了那個人，那個很聽話的人。自從自己說了那些話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即使自己「偶爾」出去「散步」看見了他，他也會和兔子一樣飛快的跑開。

如果不是他那該死的記性不斷提醒他自己說過的話，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了。

如果你要問有沒有後悔？那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一點也不！！！……………………………………才怪

雖然他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後悔的人。他以為這次自己也不會，可是這次不一樣他真的有點後悔了。雖然只有一點點……好吧，他坦白是很多點……

前幾天他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嚷著東西不合胃口，結果就是一堆不同種類的各色食物扔在了他的面前。那些東西別說吃飽了，光看就能看飽。然後他接著玩他摔杯子的遊戲，一個魔法會很快把地面搭理乾淨，挑不出一絲錯。他要是無理取鬧，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牆壁。

嘆了口氣，無奈的把那杯牛奶喝了，手一用力，那隻可憐的杯子還是沒有逃過壯烈生亡的命運。至於原因，那他只能很抱歉的告訴你，他摔習慣了。

吃完早餐后的幾分鐘后，寶寶進入了月明的房間，漠然的收拾好碗筷一個魔法把碎杯子清理好叼著東西就出去了。沒看一眼月明。

「嗷嗚~」走廊上，寶寶將嘴裡的東西扔在了布凡面前，邀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寶寶你辛苦了。我會補償你的。」

「嗷嗚~」

「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居然要你做事。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別人啊」

「嗷務~」

「好的，我知道你不是人。啊~~寶寶不要咬我屁股~！」

「嗷嗚~」

「杯子摔就摔了吧，牛奶喝了就好。只是你對月明也太冷淡了吧。」

「嗷嗚~」那個人在它眼裡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月明了。

「他只是忘記了而已。」雖然可能永遠都不會記起來。

聽著窗外一人一豹的交談月明笑了。看不到他也好，省得看到心煩（心亂？？）。能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在就可以了。至少知道他還能夠報復他。

只是這就是他想要的嗎？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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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空空的盤子以及還沾著牛奶的碎杯子，布凡淡淡的笑了笑。也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這在夢幻學院里混上一輩子，有寶寶，夏魔女，傾郡他們陪著，照顧著月明。

只是生活不會一直如人意。當你覺得你過的不錯的時候，上天總要弄點事情出來，讓你過的不是那麼安穩。畢竟太過幸福會讓上天妒忌。

布凡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不知道，他現在過的生活會讓上天那麼嫉妒，以至於他破壞的那麼徹底。

「布凡。」月亮下，傾郡坐在布凡身邊，輕輕的說。

「恩？」月亮真的好圓啊。

「你排斥男人愛男人嗎？」

「不會啊。」

「不會嗎？難道你不覺得噁心嗎？」

「怎麼會，我不覺得男人愛女人和男人愛男人之間有什麼不同，愛上就愛上了。愛沒有錯。」錯的不是愛。只是在不恰當的時候遇到不合適的人做了不應該的事，而這一切都於愛無關。

「呵呵，難得你有不耍白痴的時候。」傾郡瞥了眼笑的淡然的布凡。這樣的布凡比較真實。

「我沒有耍白痴啊。」只是裝傻而已，連自己都差點相信自己就是那樣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可是我覺得如果一個男人愛上一個男人會很噁心，很累。起碼以前我看到的那些就很噁心。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我甚至覺得他們之間沒有愛，只有……」停頓了一下，他沒辦法在這個單純的人面前說出那些骯髒的東西。哪怕這個單純的人是偽裝的。

「呵呵，性嗎？」布凡笑了笑，這讓她想起了一部電視劇，她回到「那裡」唯一看完的一部電視劇。不，準確來說是五部。「我沒覺得那有什麼不好。」捧起晾在一邊好一會的冰淇淋，挖了一口扔嘴裡。

「恩？」傾郡一楞，他猜到這傢伙可能不是太在意，只是沒想到他會一點也不在乎。果然是個怪人。「你愛過男人嗎？」無心的問了一句。明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愛過。」布凡認真的點了點頭。

「啊？」傾郡的嘴巴長的很大，以至於布凡挖了8勺冰淇淋才把他嘴巴添滿了。「誰？」這不是真的吧？

「他叫布萊恩，BRIANKENNEY。生活在美國匹茲堡的自由大街。」電視劇《同志亦凡人》里的主角。

「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可憐的傾郡被布凡的冰淇淋和話兩個雙重刺激后，咳的趴到了地上起不來。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你有喜歡的男人？他叫布萊恩？你不是騙我吧。」布凡居然有喜歡的男人？！

「有騙你的必要嗎？」她是真的很很很愛。想起當時瘋狂的自己，布凡就想笑。

「那你怎麼沒和他在一起。」沒有什麼人能拒絕這個白痴吧。

「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是電視劇里的人物，一是一個虛擬的人物而已。

傾郡一愣，怔了一會，半天才開口，「對不起。」顯然他是想歪了。

「沒關係。」不過即使那只是個虛擬的人物，他還是愛。甚至為他哭了整整3天。

「和我說說他吧。」

「他啊，沒什麼好說的。長著一張非常好看的臉，可惜卻有著最糟糕的脾氣。不相信愛，不相信永遠，不肯做任何承諾，只喜歡男人。認為男人和男人之間只有性，只有做愛。」當然那是剛開始。

「這種人你也愛？只知道做愛那和野獸發情有什麼分別。」

「呵呵，即使所有的人都唾棄他，也不會否定他是一個有非凡魅力的人。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男人女人都想要他。即使他是野獸，那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妖艷的獸，傲慢，驕傲，迷人。他雖然不給人任何承諾，可是他一旦給出承諾就會一定完成它。無論代價是什麼。哪怕傾家蕩產失去他的所有。」布凡轉頭，「你不覺得他比那些只會說大話卻一樣都做不到的人可愛多了嗎？」

「是……不過這樣的人誰呢抓的住呢？」像狂風一樣的人，存在感是那麼強烈，來勢是那麼兇猛，可是離開時卻撤退的異常迅速沒有一點留戀。只是留下的只會是劇烈的傷痛。

他是狂風那麼你布凡就是流沙。明明看的到摸的到，抓在手中卻會不斷的滑走，抓的越緊滑的越快。誰又能抓住你，讓你不走呢？

「是啊，誰都抓不住，除非他自己願意留下來。」他要麼不愛，愛起來他會是最瘋狂的。為了他愛的人，他居然花盡所有的錢，去買了一個城堡，向愛人求婚。要知道以前的他是最不相信愛情最唾棄婚姻的人。

「那他有愛的人嗎？」

「有，一個叫邁可的傢伙。可是他還是沒為愛的人留下。可能知道邁可會永遠愛他，等他的緣故吧。事實上也是，邁可會陪他一輩子，愛一輩子，即使他們彼此都有了愛人。其實那愛情過了還久的事情升華成友情和親情了吧。」

「會有想讓他留下的人嗎？」

「有啊，一個叫賈斯丁的男孩。」然後又為了愛人的前程，親自把愛人送走了。

「不錯啊。」那誰是可以把你留下的人。「你愛月明嗎？」

「愛啊。不然我那麼努力照顧他做什麼。」布凡的笑容異常燦爛。只是在清冷的月光下照的沒往日的溫暖了。「我愛大家啊。艾青啊，傾郡啊，寶寶啊，傾媽啊……」

「好了，不用說了。」揉了揉發疼的額，「我說的是愛情，不是友情！！」搞不清狀況的人。

「我沒說是友情。」

「你不會和我說那是愛情吧。」傾郡覺得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那麼博愛？

「不，是親情。我們大家和親人一樣。」親人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吧，不會分開。

咳~傾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有種預感，布凡的感情歸屬問題會是個大麻煩。先不要說月明，夏魔女，以及夢幻學院的人，只是「王子永恆支持團」鬧起來就夠讓人頭疼的了。「你對月明真的沒有愛情？要知道以前他對你……」的感情可是誰都看的出的。只是那個人太彆扭，用他自己的方式愛他的白痴主人。

搖了搖頭，布凡保持著沉默。「其實我討厭他，非常討厭。」安靜的環境里突然倉促冒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為什麼？」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東西。

月明覺得今天真的很無聊，只是睡不著想出來走走，卻聽到那麼有趣的事情。看來自己真的很有去做間諜的天賦，總是在偷聽別人的對話。

原來討厭對方的不是自己，而是布凡討厭自己。多麼有趣的事情啊。今天的月亮真好，他應該把房間里的那些枯萎的白玫瑰都扔了。MD，他討厭白玫瑰。看上去那麼純潔，枯萎后和其他花一樣噁心，腐敗的味道味了就想吐。為什麼他前幾天沒把他們扔出自己的房間，讓他們荼毒了他可憐的鼻子那麼多天。他現在就要去清理他們。

「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雖然開始有點假。他包容我的任性，孩子氣，照顧我的生活。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支持我，即使經常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或者叫我白痴主人。可是他卻真的關心我。讓我撒嬌，給我任性的權利。就在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時候，他卻自私的做了那樣的事情。就這麼離開了我，沒有絲毫的預兆。你說我能不討厭他嗎？」

月光下，白色的衣服散發著一點朦朧的光。傾郡覺得這樣不笑的布凡帶著點仙氣。就象布凡以前說的一個名叫中國的地方里的神仙一樣。隨時會化羽飛升，離開他們。

抓住那白色的衣角，布凡回頭的看著傾郡，挑了挑眉。

「你總是穿白色的衣服。」

「恩。」都是你家的傾城給的。

「那麼喜歡白色嗎？」他和白色真的很配。

「不喜歡，比起白色，我喜歡黑色還要多些。」起碼比較耐臟。

「？？」

「呵呵。」看著傾郡驚訝的目光，布凡笑了。只是不再是招牌的陽光笑容，而是單邊嘴角上揚，那笑里透著一股子邪氣，卻更加迷人。「白色是彩虹七色融合的顏色。」淡淡的目光看向遠方，「我最喜歡的顏色是彩虹，他包含了七色，紅橙黃綠青藍紫。多麼絢爛。」當布萊恩和賈斯丁在彩虹旗下擁吻的那一刻起，他就愛上了彩虹旗，當然還有彩虹。

看電視的時候曾經想過，即使電視劇最後把布萊恩變成一個糟老頭，或者染上了ADIS，見到他的第一瞬間，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用最虔誠的心去吻他，即使是他的腳趾。

不是說自己的卑微，只是用這種方式去表達對他的愛。

只是後來才明白，原來對他愛最好的表達方式不是去親吻他的腳趾，而是微笑的看著他和他的愛人。即使他親自送走了愛人。只要他開心就可以了，不是嗎？只要能默默的在遠方看著的，知道他過的還不錯就可以了。

這是那個男人愛人的方式。

「我累了。」爬上屋頂，布凡展開雙手，象一隻即將飛翔的鳥，身體慢慢向後仰。布萊恩，你把你的愛人變成了像你一樣的人充滿魅力，也許這就是你愛的方式。可能不是好的方式。但是你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因為那是你的獨特方法。總是想不通，為什麼布萊恩過了30歲會想自殺，現在，他終於有點明白了。

傾郡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了，他說不出一個字，只能飛快的衝上屋頂抱住那個即將飛走的人。緊緊的抱著，這樣他至少知道，眼前的人至少還在自己的懷裡。只是布凡，你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縹緲，為什麼要那樣看著遠方的天空？難道這裡就沒有一個值得你留下的人了？即使沒有了寵你的月明，不是還有我老媽，夏魔女，寶寶，精靈妹妹……甚至是我嗎？

想到這的傾郡突然楞住了，難道自己也被這該死的假白痴給迷住了？也許還迷了很長時間，只是自己沒注意到？真是一個可笑的事！！可是他現在笑不出了，他想哭。

「布凡，我愛你？」傾郡這樣問自己。

「我也愛你。」布凡條件反射似的回來。

噔！噔！噔！他的心跳為什麼那麼快？那麼響亮？至少說明很健康吧。

「只要你不再喜歡便便。你知道，那個很臭。」布凡一臉的厭惡，看著傾郡呆住的臉，愉快的笑了起來。

傾郡憋紅了臉，停頓了半分鐘，終於吼了出來，「混蛋，布凡，你這個混蛋！」用力一腳就把剛剛自己攔住的人踢了下去。

「啊~~」可憐的哀嚎聲響起。沒人同情。

傾郡笑著拿出懷裡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鞋子，他聽不到。那是一個混蛋，傾郡這樣告訴自己，以後不能叫他白痴了。混蛋的命一般都很長，所以那哀嚎可以忽略。這樣小小的「傷痛」他死不了。

只是為什麼即使這樣，自己還喜歡那個混蛋？而且好象那感情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

只是布凡，以前的你都是偽裝吧，剛才那個站在屋頂，展著雙手的人想要飛的才是你吧？為什麼你會那麼孤獨？其實大家都知道陽光的你只是偽裝，可還是一樣喜歡你。

你知道嗎？你和你喜歡的那個布萊恩是一樣的人呢，充滿魅力，迷惑著身邊的每個人，你也不屬於任何人，你會和那人一樣為誰停留嗎？

也許我不是那個停留在你身邊的人，但請你讓我做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吧。

能看著你，就是一種幸福。

如果可以，真的不願意知道這些。你那是那個白痴的你，至少不用擔心哪天你這麼飛走了。這樣完美的人，我們恐怕是留不住的。

月明可能會是將來最幸福的吧。忘記了他對你的愛，忘記了你的好，忘記了你是一個多麼容易讓人愛上的人。雖然現在他的心受了點小傷，可是那總會癒合的不是嗎？

原來，最大的幸福就是無知。

但即使是這樣，布凡你知道嗎？我還是不喜歡擁有那無知的幸福。因為記得你，認識你，和你在一起，是最美好的事，即使最後要付出巨大的傷痛做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