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分梨

月明，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我想你永遠叫我白痴主人，如果可以我永遠對著你傻笑，而你回應我你的白眼。只是這些都是如果。在你為我擋下那攻擊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我就明白，這些如果不會再實現。只是，月明這次你趕我走之前陪我一起吃個梨好嗎？

就當是給我一個告別的儀式。其實你能醒過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我不會再奢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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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夢幻學院的同學和老師都在好奇的猜測著學校里那種種「異常」事件。

以前上課從不見人影的副校長布凡同志，現在每天在不同的教室泡著。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不上課，只是趴在教室里眯著，不過這也夠讓人覺得驚訝了。因為他經常出現在各個班級中的身影，現在老師上課們都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上課的音非常輕柔，溫和，悅耳的程度可以和催眠曲媲美。也許那些老師追求的就是這效果。

以前每天一到吃飯時間，布凡就鑽廚房裡擺弄，然後去月明那當奴才。現在時間到了也不開火，到點吃飯就抱著迷你版的寶寶上食堂。然後帶一份食物走。雖然偶爾也開火調劑下伙食，可是那次數少的可以忽略不計了。

因為他經常出現在食堂的身影，食堂的就餐率又上去了，再創歷史新高。美味度也上去了。廚師們一在食堂里看到布凡就都樂的是嘴都合不上，因為那代表這他們這個月的工資又要數到手抽筋了。

以前布凡臉上一直笑的燦爛的笑容出現的沒那樣頻繁了。迷茫，落寞，困繞擾等其他表情佔據了他臉上大部分的表情。這非但沒有影響到他的人氣，反而那人氣有更高的趨勢。用「王子永恆支持團」的一句話說就是，以前王子像天神一樣，現在終於有了人類的表情，終於是在我們的身邊了，雖然他的落寞傷心讓我們很難過，不過我們會更加支持他，不讓他再回天上……

（其實當時布凡在考慮去食堂要吃什麼，番茄嘎嘎蛋還是嘎嘎蛋番茄？或者兩個都點？然後寶寶告訴他，只要他對打菜的廚師笑一笑，什麼菜都有了，還不用付錢。布凡很是開心，可是一會他就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這樣做好嗎。）

這一切都讓夢幻學院的師生們覺得美好的太過不真實。

解決了自己和主人的午飯，寶寶像往常一樣咬著盛滿飯菜的籃子，走進了月明的房間，將食物放好后就要轉身離開。

「等下。」月明一把拽住了寶寶黑亮的尾巴。「告訴他，以後不用再靠近我了，飯我會吃，如果他不想我被他噁心的吃不下東西的話。」

寶寶大力的甩了下尾巴，抽的月明眉頭直皺，白皙的手上馬上出現了深紅色的紅痕。它最討厭人碰它尾巴了。驕傲的頭昂了起來，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月明。彷彿在嘲笑他一般。

如果面前的這頭豹子現在開口對自己說話，月明覺得自己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為只是一個眼神，就複雜到讓他覺得難堪，彷彿自己心的想的赤裸裸的展示在它面前一樣。

就在他以為這隻豹子會有什麼行動的時候，它只是邁著自己庸懶的步子走了出去，走出門口的時候會過頭對他笑了一下。

是的，他沒看錯，那的確是笑。可是那笑是那麼冰冷，彷彿在說，他總有天會後悔。他會後悔嗎？不，他不會。

走出房間的寶寶看著自己的主人，不開口。它知道，主人聽到了。那它也沒必要再重複一遍。

「寶寶，最近辛苦你了。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月明他也快修養好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淡然的轉身，他不需要他了，徹底的。既然這樣那他自己去食堂也是沒問題的吧。

「嗷嗚。」寶寶贊同的點了點，這樣也不錯。讓它夾在這兩個口不對心，看不清自己心的笨蛋之間是很累的。

午餐時間

原本喧鬧的食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的動作在看到進門的那個人之後同時停頓了一下。

安靜的食堂里連呼吸聲也聽不到，因為里的人驚訝到忘記了呼吸。

從另道門進來的布凡微笑的看著這一切，要是不知道情況還以為是播放電視劇的時候有人按了暫停鍵呢。

「你好，請給我一份烤肉，兩份包子，一碗米飯，一份番茄嘎嘎蛋，一份嘎嘎蛋番茄。」燦爛的笑容讓在發獃的廚師一楞，條件發射的打了布凡所說的菜，並不忘記都打成雙份。（習慣，主角是有特權的）

「錢。」微笑的抓了一捧水晶幣，亮亮的晃人眼。

廚師手一擋，空閑的那隻手擺了擺，「不用。」不知道是水晶幣刺眼還是那笑刺眼。

「謝謝！」布凡禮貌的點頭，轉身，離開，坐下，吃飯。

站在另邊門口的月明像石頭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他感受不到別人的目光，看著那個俊美的人含笑打菜，然後轉身離開，沒有看自己一眼，很是感觸。

也許這才是那人原本的面目，俊美，高貴，優雅，一切都美好的不似凡人，天生就應該活在他人崇拜的目光下。

只是為什麼自己的心突然那麼痛？頭那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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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花園

如今的夢幻花園真的非常夢幻。到處開滿了白色的玫瑰。陽光下，玫瑰嬌嫩的花瓣上晶瑩的露水折射出七彩的光。

玫瑰叢中，一個絕美的男子微微的笑著。看著身邊過了兩年還沒有什麼變化的寶貝寵物，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的更開懷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不知不覺兩年就過去了。寶寶對嗎？

只是那笑美的讓人有點心疼。

寶寶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知道他沒事又要開始回味過去了。打了一個哈欠，不理他，它要出去採購。連吃了一禮拜的青菜，它快變成青菜了。爪子靈巧的解開了掛在布凡腰上的小袋子，吼了一聲就沖了出去。

看著寶寶飛快離開的身影，布凡搖了搖頭，手又撫上了自己的臉。

記得有人說過，時間是怎樣流過自己的臉，自己是最清楚的。

那張俊美的臉依舊俊美的不像凡人。只是原本的青澀如今在這張臉上已經完全消失。有的只是溫潤的笑，溫和的眼神。讓人看了就覺得溫暖。

他已經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可是這兩年是怎麼過的，他自己都有不知道。還好，他的身邊始終都有寶寶。

否則他可能熬不過去——

兩年前的一天，他和寶寶在食堂像平時一樣吃著飯。

一切和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也就是那天他們吃的飯菜沒付錢，而且師傅給打了雙份。

就在他左邊吞一口番茄嘎嘎蛋，右邊一口嘎嘎蛋番茄的時候，月明突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向冷冷的月明竟然突然抓狂起來。他紅了眼，不斷的向自己扔東西，嘴巴里吼著叫著罵著。可是沒人聽的懂他在說什麼。

很多同學老師想上來拉開他，我制止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做，可是我就是制止了。不想有任何人靠近我，和他。即使那代價是我受傷。我沒有反擊，甚至沒有躲避。不是我故意耍帥，只是我忘記了。看著月明那雙通紅的眼，我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月明，因為我你真的就那麼痛苦嗎？

折騰了很長時間，月明終於停了下來。默默的看著我，半天才說了一句，「消失，消失在我面前，永遠消失在我面前。求你了。」

靜靜的看著月明，原來因為自己他真的那麼痛苦了。原來自己真的那麼遲鈍，像他們說的一樣，是個大白痴，才會在以前的日子裡一直沒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一相情願，以為月明還是以前那個月明。

「求你了！」月明的身子軟了下去，摔在了地上。無力的聲音里滿是痛苦。

我以為我笑不出了可是我卻笑了。還笑的很燦爛。點了點頭，「好。」

蹲下身子，看著月明，理了理他的發。有點亂，扶起他，幫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我答應你，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不理他驚訝的眼神我轉身，抬頭眨去眼中多餘的水分，慢慢的邁著步子。

笨蛋月明，現在我不是笨蛋了，你才是。呵呵，難道你不知道嗎？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即使要我永遠離開你。只要你覺得高興，只要你開心就可以了。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就好了。

走進廚房，挑了一隻金黃色的梨。

再走出廚房來到食堂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了。只是那些人的眼中情緒都太過複雜。自己就都省略了。

輕輕抬起那人的下巴，看著他疑惑的眼睛，「你是要我消失嗎？」

他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迷茫。笨蛋月明，你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又看著我，這次沒有迷茫，是疑惑。

笑了笑，月明你還真可愛。揚了揚手中那顆金黃飽滿的梨。「和我一起吃。」

不在理會他的眼神。我開始削梨皮。手一揚，手上就多出了一把晶瑩剔透鋒利無比的冰刀。

慢慢的削著，削的非常仔細。我竟然把那皮削成了完整的一條。以前我可是都削的滿地都是。好吧，我承認，以前我吃梨從不削皮。

看著手上那潔白的梨，我很是滿足，手一動，梨成了兩半。

看著那個人繼續痴傻的目光，我搖了搖頭。真是笨蛋一個。

還記得以前嗎？我們一起吃梨的時候？很少的幾次。因為我總不是吃。只有沒辦法的時候才吃。有一次，只有兩個梨。我們卻有兩人一豹。寶寶搶去了一個，你要把那梨分開。我攔住了你。堅持一人一口。

知道為什麼嗎？分梨？那就是分離。我討厭分離，因為我們不分梨就不會分開。因為你一直都會在我身邊。

看，我的妄想症多麼的厲害。醫生~~SOS！

將那分開的梨去核。然後分成一塊一塊的。慢慢的放進他的嘴裡，以及自己的。

「你不是要我消失嗎？吃了這個梨，我就消失。」

剛說，那群看了半天的人就要開口，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送了一個微笑給他們，「我自願走的，這次真的要走，不要攔我，也不要怪誰。」伸身撫了撫他的發，「吃吧，吃了以後我就走。」

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真甜，甜到他都嘗到苦味了。

月明聽話的點了點頭開始咀嚼，一口一口，緩慢而仔細。

彷彿在拖延離開的時間。

如果不是他讓我離開，我真的會那麼認為。

把最後一塊梨塞進了他的嘴裡，我壞笑著附身上去，不顧那些睜的大的恐怖的眼，以及那些抽氣聲，吻住了他的唇，舌間掃過唇瓣。他的味道，很甜。

好好享受吧，這可是我第一次主動的吻。我在心裡這麼說。

遲疑片刻后，我還是沒讓我們的舌交纏。算了，何必呢。好聚好散吧。鬆開他。

「永別。」輕輕的在他耳邊呢喃。這就是他想要的吧，永別，沒有再見。月明，既然這是你要的，那布凡我就給你。

「寶寶，走了！」還好，我還有寶寶不是嗎？

「嗷嗚~」來了。將點的菜都吞進了肚子，寶寶可是半點不浪費的主。

一人一豹慢慢的離開食堂。

許多人紅了眼，不敢再看。想要瞪月明又想起布凡的話。

就在他們要跨出食堂大門的最後一步，月明突然出了一聲，「等一下。」

他和寶寶回頭，月明的臉突然出現了點紅暈，「謝謝你的白玫瑰。」

「不謝。」

在他和寶寶在外遊盪了兩個小時后，他們發現，他們沒地方去了~（也不是沒地方去，是懶的想懶的去。）那就直接去夢幻花園吧。

至少可以在那種上白玫瑰。

「嗷嗚~」

在外採購了一會的寶寶終於帶著它的戰利品回來了。

上前舔了舔布凡的眼，雖然沒有看到淚水，可是它感覺到了。

「寶寶，謝謝你。」布凡抱住了寶寶，把頭埋在了它的皮毛里。

「嗷嗚~」不用，誰叫他是他的笨蛋主人。

「那寶寶，可以求你件事不？」

說。寶寶都懶的開口了。直接用心電感應。

「你講人話可以嗎？」布凡的眼睛無辜的眨著。「這樣雖然不能證明我們是一國的，起碼可以讓我了解寶寶和我有個共同的特點——會說人話。」

眨啊眨，啊~他的睫毛真長啊。長到寶寶想把他們揪下來。這世界上怎麼有人能把好好的話說的那麼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