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不是我

一頓火鍋，李信吃得很舒服。

林傑吃得一肚子窩火。

吃飽喝足，送林傑上車，李信一邊對他揮手告別，同時在識海對系統說道：「動手。」

【如你所願。】

【已經奪回屬性——李凌嚴苛的自律。】

【由於李凌已經去世，無法交還本體，屬性——李凌嚴苛的自律，將回歸宇宙本源。】

【恭喜宿主，成功奪回第一個屬性。】

也好。

若如系統所說，李凌的靈魂已經回復宇宙本源，那他的屬性，自然要一同去該去的地方。

這是為李凌復仇的第一步。

「有獎勵嗎？」

【沒有。】

感謝你的直接。

「下個任務是什麼？」

【跑步100米。】

【完成後，只需要在林傑身邊10米範圍內，就能奪回屬性——李凌超強的記憶力。】

就100米？

你是在看不起我？

看來說什麼不給開掛，都是假的。

【林傑剛才已經雇傭了私家偵探，對你進行全方位調查。】

李信對這個倒是不外意。

「你也不是完全不中用，連這都知道。」

【我已經說過，我能提供關於「混亂製造者」的一切實時信息。】

「那他還有沒有什麼黑料？」

【很遺憾，沒有。】

【在獲得系統后，林傑行事都很小心謹慎。】

是嗎？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自律」這個屬性，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至於怎麼應對私家偵探，很簡單，不需要刻意去應付。

偵探而已，又不是殺手。

他之前的生活很正常，之後他也打算表面維持普通的、正常的生活，即便福爾摩斯親臨，又能調查出什麼？

就像系統一樣，只要弱得沒有任何存在感，那麼誰都看不見我。

【……】

林傑這次沒有奪取成功，技能會有三天的冷卻時間。

這三天，李信打算按部就班，繼續自己的生活。

李凌的後事已經處理完畢，他現在要返回學校，繼續考慮工作的事。

他大學上的是美院，油畫系。

馬上就要畢業，面臨兩個選擇。

老爸比較穩健，找了朋友的關係，讓他去縣城一所中學當美術老師。

而老媽的意思是讓他做點生意。

小姨家是做畫具批發的，他可以在美院附近開個店，小姨免費給他鋪貨。

在得到系統前，李信更傾向於前者。

倒不是因為穩妥，而是適合躺平。

但現在簽約了系統，再當老師每天上班打卡，就不方便了。

老媽對他的選擇很滿意。

「開店離家近，賺錢了就買個車，每天都能回來，」老媽一直都是那麼溫柔，笑容一直都是這般慈祥，「到時家裡做飯、掃地就全交給你了。」

李信：……親媽！

「店看好了嗎？」老爸問。

「我準備現在去。」

「看好了給我電話，我好準備錢。」

親爸！

……

李信幾天前就物色了一間門店，距離美院東大門三百多米。

位置是有點偏，好處是轉讓費和房租還算便宜，而且還有閣樓。

他打算一樓擺放商品，閣樓一半當卧室，一半做畫室，偶爾空閑了還能畫個畫，不至於浪費了大學幾年的學費。

原老闆是賣文具的，可能是生意實在很差，並且馬上就是暑假淡季，見有人肯接手，那還不趕緊脫手？

於是乎，不到兩個小時，李信就把轉讓協議、租房合同搞定了。

原老闆收到錢立即找人收拾，不到天黑就已人去房空。

接下來是打掃衛生、申請營業執照。

至於店裡如何布局、需要鋪那些貨品，李信可不敢隨意瞎整，這需要等「專業人士」——小姨，親自過來指點。

……

就在李信忙著清掃店鋪時，林傑正在陪酒。

上個月經紀人為他洽談了一個代言。

不是什麼商業代言，而是很有公信力的華夏環保聯合會，雖然是不給錢的公益性質代言，但露臉機會多，方便繼續打造林傑的學霸校草、傑出青年形象。

對方對代言人非常謹慎，要求形象好、背景清白。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與洽談，對方說，在簽合約之前想要先見見他，一起吃個飯。

林傑自然懂，這就是要他陪酒、拍馬屁。

這種事他也習慣了。

人在屋檐下，暫時低低頭。

等賺到足夠的錢、成為資本，才可以隨心所欲。

幾輪敬酒後，經紀人虹姐開始不遺餘力地誇讚起了林傑：「於總，我們林傑當真是非常優秀的。」

這個於總，是位四十多歲的阿姨，項目重要資方，此時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這麼說吧，」虹姐繼續說道，「你知道現在的偶像，稍微有了點名氣、有了點錢，就開始各种放縱、各種亂來，私底下那點事真的……一言難盡。

「但我們林傑不一樣。

「我帶了他這麼久，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工作，從沒見他跟誰聊過天，他甚至都不會多看女生一眼。

「是嗎？」於總道，「這確實很難得。「不過年青人適當放鬆一下，張弛有度才是生活之道。」

「於總說得是，我以後會注意。」

「所以於總啊，你放一萬萬個心，」經紀人道，「選擇我們林傑，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突然被爆了黑料，造成不良影響，這點我可以擔保！」

於總點點頭，「明天我們再試試鏡頭感，沒問題就簽約。」

「謝謝於總，我再敬你一杯！」

……

應酬完畢，林傑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按照以往的作息，他應該洗漱睡覺，為明天的工作養足體力和精神。

但他卻沒有絲毫睡意。

因為他餓了。

可能是今天奔波勞累，體力消耗太大，剛才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肴，他差點沒忍住多夾幾塊。

只是在紀經人面前，他強行忍住。

但現在一到家，那種前所未有的飢餓感又像潮水一般襲來，猶如百爪撓心，讓他坐立難安。

要不，點個外賣？

想到這裡，林傑便拿起了手機，很快有了選擇。

炸雞！

記得小時候，他最喜歡吃炸雞。

但那時家裡條件不好，很少能吃到。

後來有一次他無意中說漏了嘴，被李凌聽到，那天晚上李凌的爸媽就帶著他們去了炸雞店。

想到這件事，林傑突然一陣莫名的煩躁。

炸雞而已，老子需要你們施捨？

難道老子買不起？

只要我願意，我連炸雞店都能輕鬆買下來！

就像著了魔一樣，林傑手指快速點動，雞腿、雞排、雞塊、雞翅、可樂……

付款！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外賣小哥的速度很快，很快送到。

聞著熟悉的香味，林傑又停了下來。

不是說，為了保持身材，堅決不能吃這種垃圾食品嗎？

但看著手裡香噴噴的雞腿，林傑的口水又忍不住直冒，彷彿有一個魔音，在催促他趕緊吃下。

少吃一點，應該沒問題吧？

大不了明天不吃東西。

一念至此，林傑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

嗯……真香！

將一大堆炸雞、可樂，風捲殘雲般消滅乾淨。

然後往沙發上一躺，舒坦！

渾身懶洋洋的，一定能睡個好覺了！

不對啊！

林傑突然驚坐而起。

看著一大堆骨頭和包裝，感覺後背發涼。

自從奪取了李凌的自律后，無論什麼事、什麼時候，他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

別說不吃炸雞，就算連續半個月除了沙拉和水，不吃任何東西，他也能做到！

但現在，他怎麼了？

這不是我！

絕對不是我！

「系統，我是怎麼回事？」

【根據宿主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失去了屬性——李凌嚴苛的自律。】

「你說什麼？」林傑差點沒有跳起來，「你不是說奪取來的屬性，會一直屬於我嗎？為什麼又會沒有了？」

【我確定這不會錯。】

【但至於宿主為什麼會突然失去屬性，我也不知道。】

林傑差點被氣吐血。

你是系統，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本來以為有了系統，自己就能予取予求，可現在奪取來的屬性沒了，林傑突然就沒了主意。

不過好在只是沒有了自律，問題不大。

一邊沖涼讓自己冷靜，林傑一邊分析各種可能。

會不會是因為李凌死了，屬於他的屬性也會消失？

還是別人也有了一樣的系統，他的自律被奪走了？

思及此，林傑面上一寒。

一山不容二虎，一世不容二統。

如果是這樣，他一定要把此人找出來，再給他致使一擊！

回想一下，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失去自律的？

早上他準時起床、洗漱、出門，吃了與以往一樣的早餐，只有中午那頓火鍋多吃了一點，但那是為了讓李信喝水，他當時半分心思都沒有食物上。

那麼被奪走屬性，肯定在今天。

今天他接觸的人也不少，仔細回想后，列出了一個三十多人的名單。

看來得多請幾個私家偵探了。。

一旦鎖定目標，他自然不會客氣。

名單列好后，時間已經過了凌晨，雖然制定了對策，但林傑心裡還是忍不住焦慮、胡思亂想。

最後倒在沙發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直到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林哥，開門啊！你沒事吧林哥？」門外是助理略顯焦急的聲音。

林傑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結果助理一看到他就瞪大眼睛，像見鬼了一樣。

「怎麼了？」

「啊？」助理很快回過神，「沒什麼。林哥，你狀態有點不好……」

「沒事，」林傑道，「你等我一下。」

林傑去了衛生間，助理看著客廳里的樣子，感覺有點手足無措。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以前的林傑，絕對會在他來之前起床，並且已經洗漱好、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精神飽滿。

可今天呢？

頭髮亂糟糟的，眼睛浮腫，臉上就像蒙著一層黑氣！

以往林傑家裡，無論什麼時候走進來，都是乾乾淨淨。

可眼前，茶几上堆滿了雞骨頭、包裝袋、可樂杯子，地上、沙發上到處都是麵包渣，空氣中還有一股難聞的怪味兒！

感覺今天的林傑，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讓他隱隱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