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酒館
凱因斯聽他羅里吧嗦地說了一堆,終於開口。你想送我入審判庭?
客人笑了笑,開玩笑的。只有罪大惡極的眷者才會登上審判庭。你頂多是沒有登記信息。如果硬要比喻,其中相差了天與地的距離。
話說回來,聽到審判庭才開口,你還真頑固呢。以前聽過審判庭嗎?
你又是怎麼成為眷者的呢?
野生的眷者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真的沒有登記嗎?
真是個吵鬧的傢伙。可以跟薩綺比一比。
登記過。在安都。
客人露出驚訝的神色,居然在安都,這可真是出乎意料。難怪我怎麼翻檔案都翻不到。既然你登記了,我們就不是敵人。
我是守序者第4分隊成員澤萊斯,為調查文四街的爆炸案而來。請多指教。
澤萊斯繼續說道,你們之前也調查過那家酒吧對吧?有沒有什麼線索呢。
有。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凱因斯示意澤萊斯坐下,安都的神水有被盜竊么?
作為咖啡廳老闆的弗里德尚且不知道在他走後咖啡廳里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更不會知道他寶貝的價值一百銀幣的嶄新的座椅被烤成了焦炭。
他正處於一家地下酒館內。酒館並沒有多豪華,反而到處透露著貧窮的氣息。酒館內也只有一個吧台以及幾張桌子、配套的木椅以及一塊差不多有一層樓高的木板。
此時酒館的老闆娘正替老顧客調了杯馬斯蒂諾,淡藍與湖綠的酒層次分明。
哈?貓?
弗里德欣喜地喝下馬斯蒂諾,這可是免費的。嗯。我剛接到了撫養貓咪的委託。所以你有推薦的寵物店么?
老闆娘酒紅的發尾一甩,你覺得整天在刀口舔血的人會有閑心養寵物嗎?就算養也大多是獵犬、蟒蛇這種對任務有所幫助的動物。而不是一隻成天睡覺曬太陽的貓。不過我能幫你問問。
她忽而大聲朝圍著圓桌喝酒的幾人喊道,喂!你們幾個!有誰養過寵物嗎?
而那幾個正喝酒的壯漢顯然也與弗里德熟悉了。他們雖然頂著一張看上去就很兇惡的臉,卻說著朋友才能說出口的話。寵物?養死了的寵物算不算?哈哈哈~
弗里德,你不是養朵花都能養死嗎?別去禍害人家小可憐了。
真養花花死、養狗狗溜、只有凱因斯能逃離魔咒的弗里德立刻說,別辦法啊,這是委託、委託!
委託狂魔啊。老闆娘感嘆,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寵物貓這種生物並不適合雇傭兵。要再來一杯么?
她嘴裡說著,手的動作卻更快一步。塗有酒紅指甲油的食指剛碰到酒杯,便被弗里德撥到一邊。
不用。人不會踏入同一條河流。這杯可是要收錢的。
老闆娘頓時不滿,小氣。就因為這樣,你才找不到幫你看店的老闆娘啊。
論看店,明顯凱因斯能抵得上一百個。弗里德說完,突然低下頭,輕聲道。說起來,我來請你幫個忙。
發布任務需要填寫任務清單,搜查100銀幣起、報復500、殺人放火的委託拒絕。老闆娘一股腦說完后,還得意地敲了敲吧台邊懸挂的木板。那上面全貼著委託,什麼亂七八糟的任務都有。而隨著老闆娘的動作,其戴在手腕上的金手鐲閃閃發光。
喂喂喂,我們好歹有這麼多年的交情是不是。弗里德扔在試圖挽留他的金鎊。
是啊。白喝了我四年酒的交情。說實話,弗里德,吝嗇的人我見過,吝嗇成你這樣的我還只認識你一個。老闆娘一想起這事,更不滿了,一雙眼睛霎時瞪了起來,你連一杯酒都捨不得買。
弗里德有些委屈,可你也沒買過我家的咖啡。
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老闆娘先是埋頭調了一杯酒,方才的火氣一掃而空。
具體什麼事?
傳單。弗里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您有解決不了的煩惱嗎?您有完成不了的心愿嗎?
快來凡賽爾之夜吧。專業傭兵隨時待命。
老闆娘讀到這兒就笑了,看上去不像是你寫的傳單。
是我新來的員工的作品。
確定是員工,不是房東?老闆娘調侃道,我可以幫你宣傳,不過我要三成。
免談。
切,吝嗇鬼。
酒館老闆娘嘴裡抱怨著將傳單貼在賞金榜的旁邊。那張皺巴巴的傳單與光鮮亮麗的委託書形成鮮明對比。這樣真的會吸引到顧客么?總覺得看到那份傳單后,他們更不想進咖啡廳了。
畢竟,連宣傳單都皺成一團,店裡的環境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說不定還能從咖啡里喝出一隻蛤蟆。
難怪生意不好。老闆娘心想。
不過既然這麼寫了,說明你家小鬼頭最近挺空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幫我一個忙。
如果被他聽到小鬼頭,可是會翻臉的。
對比你這位老古董,可不就是小鬼頭么?
什麼老古董,我可才三!三人生的路途我連一半都沒有走到!弗里德對自己的年齡十分在意。
老闆娘眉目一揚,從愛情角度,三已經是高不可攀的高齡了。然後一份委託金鎊。接不接?
說到後面,老闆娘的聲音明顯放低許多。她還用眼睛瞥了眼喝得盡興的幾位雇傭兵,生怕他們聽到。
弗里德熟練地點了根煙,這還真是難以拒絕的數字。篳趣閣
心動就趕快接下。
老闆娘期待的目光下,弗里德直接揮了揮煙頭。過段時間。畢竟最近我們可是很忙的。
忙什麼?養寵物?
呵。弗里德只輕笑。
老闆娘也不再窮追猛打,她嘆了口氣,說道,想接的時候隨時來找我。
下次一定。
弗里德留下萬能的推託語后,走出了地下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