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九十二章 一念生死

這顆巨型法球是由上百萬名死去的修士體內殘留的仙力凝聚而成！

殺死百萬修士，再凝聚他們體內殘留的仙力……怎麼想都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過程。

但古擎天只是用了兩個簡單的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此事！

這本就是極其可怕的事情！

「轟轟轟……」

那顆如同星辰般巨大的法球，以極為誇張的速度朝著方羽的位置衝來。

從畫面來看，這顆法球能夠波及的範圍實在太大，避無可避。

只不過，方羽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他的雙瞳之中，大道之印正在迅速以逆時針方向旋轉！

在他的視野之中，這團巨型法球無論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威能，主要的核心卻只是中間的一道法則。

正是那道法則的存在，才能讓這團法球極速成型，具備毀天滅地的威勢。

因此，方羽沒有想著與這團法球正面碰撞。

他正在做的事情，是通過大道之眼將這團法球內的核心……也就是那道法則給瓦解！

相比起正面接下這團法球，這無疑是更加聰明的做法。

「咔咔咔……」

眼瞳之中的大道之印逆時針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在此過程中，越來越近的那團恐怖法球的內部，那道支撐起整個法球的法則迅速開始崩壞。

「滋滋滋……」

在核心法則受到損傷的時候，這團法球也出現了崩散的跡象。

還未轟到方羽的面前，路途上就已經有無數道仙力胡亂四散噴出。

「砰隆！砰隆……」

天地之間不斷傳出爆響，一道道仙力轟向四面八方，強度仍然恐怖。

而在方羽身後的姬踏雪等修士，此刻都是一臉的震駭。

看到那團巨型法球襲來，他們都感到心驚肉跳，如同面對末世降臨。

可現在，從他們的視線望去，可以看到那團法球正在迅速崩散，本身席捲的威力迅速削減。

方羽仍然立在原地，半步未退。

那團法球在崩散之中，仍然在接近他。

可方羽似乎完全不在意，一點別的動作都沒有。

直到過了數秒，那團法球還有上百米的直徑，衝到了他的面前。

方羽面無表情，眼瞳之中金光閃耀，抬起右掌，輕輕一揮。

「呼呼呼……」

一陣颶風從他的手掌中釋放出去。

面前這團巨大的法球，居然就像沙塵一般，就這麼被這陣颶風席捲帶走了，半點氣息都沒有留下！

事實上，這團法球一路崩散，到方羽的面前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被一巴掌拍散也並不奇怪。

但從整個場面來看，方羽這個動作的震撼程度，還是相當之強大！

「轟轟轟……」

那團法球雖然已經被化解，但它之前所崩散的氣息仍在轟向四處，爆響不斷。

遠處的古擎天看著方羽，嘴角上揚，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對於方羽的表現似乎並不驚訝。

「方羽，看到了么？為何要前往仙界？為何要成為仙界的一員？」古擎天冷笑道，「因為到達仙界后，自身的層級就會與下面的任何層級徹底拉開差距！我的一個念頭，就能決定萬物生死。」

「這就是成為主宰的感覺，若停留在蠻荒界內，我此生都不可能到達這種地步。」

「這不僅僅是位面的限制，更多的是族群的限制。只要我還是人族，我就永遠不可能到達真正的頂層，因為人族就是原罪，沒有資格到達仙界……」

聽著這番言語，方羽眉頭皺起，說道：「古擎天，你沒必要一直為你自己當域上大族走狗這件事情找理由，無論你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軟骨頭的事實。」

「說得越多，越顯得你心虛，越顯得你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無比羞愧。」

古擎天的眼神如同匕首般鋒利，迸發出兇狠的寒芒。

「羞愧？不要一廂情願了，對於真正的頂層強者而言，族群不過是個出身，什麼也不算，只有你們這些底層螻蟻，才會如此看重自己的出身……」古擎天寒聲道。

「這句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方羽戲謔一笑，說道，「若出身真的不重要，那為何域上大族要不斷針對人族強者？對你而言，若在你投靠的域上大族眼中，你的出身真的無所謂……那你為何要通過殺死你身邊最親近的前輩和同伴來表忠心？」

後半句話，實際上只是方羽結合林霸天所說的一個猜測。

他認為古擎天當年之所以會殺死自己的師父，道侶，前輩……就是為了向域上大族證明自己的忠誠，證明自己已完全摒棄了過去。

就跟方羽所想的一樣，在聽到這句話后，古擎天的臉色果然出現了變化。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球上能夠看到一縷一縷的血絲出現，表情猙獰到了極點！

對他來說，此事似乎是他心中不得觸碰的逆鱗！

這是能真正將他激怒的事情！

「看來，這的確是你的痛點。」方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