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命關天的選擇題
亡靈主宰格蘭茲特的半人飛馬部下們，跑去精魄太陽石廢礦形成的潰爛地穴，究竟意欲何為？
懷著這樣的疑問，羅維用心靈傳訊的方式，繼續和艾若琳進行起了對話——
「有沒有發現火焰足跡？或者熊熊的火光之類的？嗯，就是那個半人飛馬亡靈主宰的足跡。」
因為還不清楚格蘭茲特的名字，所以羅維如是詢問道。
「主人你說的這些，似乎都沒有出現。」
艾若琳旋即就回答了羅維的問題。
「這樣啊……」羅維忍不住疑惑了那麼一下：「這可就奇怪了，他要是沒有進入廢礦潰爛地穴，那麼幹嘛要把他的親衛隊都派了進去呢。雖然說，那些殭屍半人飛馬裡面甚至還有幾個黃金階的，可僅憑這些人就想要在廢礦潰爛地穴里滅別人團，那也毫無疑問就是個笑話。」
且不說廢礦潰爛地穴裡面，盤踞著的那幾個亡靈領主，會不會容忍名以上的老大派來的手下，在它們的地盤裡撒野了。
單隻說，那個蘇塞克斯魔法協會副會長奎因薩，所帶領的百人追隨者大隊，恐怕反過來屠了那些將殭屍半人飛馬也已經綽綽有餘了。
奎因薩的追隨者中，亦有那麼幾個黃金階的持劍者，羅維不清楚那幾個黃金階有沒有血脈天賦，但只要他們所追隨的六環蒼白朮士主人奎因薩的魔力沒有被耗干，這些黃金階持劍者對抗殭屍半人飛馬的黃金階「高手」的戰鬥，就絕對會處於大佔便宜的上風。
所以。這件事透著詭異。羅維算是看不明白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繼續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去坐等事態的重新明朗。
算起來，這一趟子下來，羅維已經賺到——
他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撿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各種魔法道具與附魔武器，雖然這些魔法道具與附魔武器中的大部分，都已經呈無法使用的損壞狀態，而剩餘還勉強能用的又就七成魔法鎖。只有那兩三件無需條件就可以直接用。
除了魔法物品以外，羅維還復活了七個白銀階殭屍，不過其中四個因為「桀驁不馴、不服王化」的緣故，最終被羅維剝奪了魂火分別喂泰蘭特、艾若琳、殭屍納爾遜以及他自個兒。
剩下那三個被成功收服的白銀階殭屍，其中兩個是長相頗為相似的熊人壯漢，另一個則是個光頭大漢。
所以，按照羅維一貫的風格，這三個被劃歸到了「可長期培養」範疇里的亡靈僕從，分別被命名為了——熊大、熊二、光頭強。
這是三個很黃很暴力的名字……大褲衩衛視說的。
不過，給這三個可堪培養新亡靈僕從起這樣名字的羅維。其實對這三個新手下充滿了殷切的期待，因為在亡靈的世界中不夠黃不夠暴力的傢伙。最後都死掉了。
亡靈，從來都不是在被轉化之後，就會恆古長存永世不朽，而是和活人一樣如果得不到能量的補充，就遲早會日漸消瘦直到最終消亡。
而亡靈之地，就是艾特恩世界中僅有的，能夠讓亡靈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夠獲得些黑暗元素能量補充的地方。
對亡靈們來說，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亡靈之地的總數，是恆古不變的——至少，在已知的文明世界範圍內是數量恆定的，至於被混沌迷霧包裹的混沌世界里，還有沒有更多的亡靈之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亡靈之地並不是形成之後就再無變化，而是會在五百年左右的時間裡遷移一次位置，而這也正是《腐朽者的黎明》的作者為什麼會出生時，會那麼遭罪的根本原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原因，《腐朽者的黎明》這本大作也就沒有了出現的可能。
風雨之後才有彩虹，若沒有些常人聞所未聞的人生經歷做底墊，有哪裡可能會有傳世大作的出現？
當然了，《腐朽者的黎明》這本書，距離傳世大作的還稍微有點距離，只能算是本言之有物的好書這個程度而已，至少……在羅維看來是這樣的。
「主人，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是去那個上個紀元的宮殿遺迹看個究竟，還是繼續留在礦坑潰爛地穴的入口附近監視出入？」
完成了羅維賦予之任務的艾若琳，用心靈傳訊的方式請示著下一步的行動。
「留在地穴入口附近就好。嗯，別呆在正入口的位置，在入口外面隨便找個安全隱秘的地方躲藏著就可以了。」
雖然其實很想去宮殿遺迹湊熱鬧，但在回憶了下那無處藏身的不安全地形之後，羅維壓抑下了這個危險係數過高的想法。
在弄清楚之前幹掉了七環雷電法師的亡靈主宰，究竟提著七環雷電法師的頭顱跑去了哪裡之前，羅維是絕對不會再踏進廢礦潰爛地穴半步。
「凱瑟薇，幫我問問蘭格特，問他有沒有記住那個亡靈主宰的味道……」
在和艾若琳私聊交流了那麼一會兒之後，羅維又在記事本上寫下了這樣的一行文字，只是當他把這行文字展示給凱瑟薇看時，卻暮然發現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竟然不知了所蹤。
「蘭格特-卡馬喬哪裡去了？」
所以羅維不得不在紙上又寫了一個問句。
「哎？不知道啊，明明在進城的時候還在一起的，他還給幫忙搬運屍體過來這裡的，怎麼現在突然就不見了呢？」
凱瑟薇四處看了看，然後也露出的奇怪的表情。
羅維再次環視四周試圖將狗頭槍兵找出來，卻只看到他的亡靈僕從們，一個兩個統統傻愣愣的站著……出了凱瑟薇。羅維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詢問的對象。
「果然。亡靈巫師沒有稱霸這個艾特恩世界。是有原因的。真想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亡靈巫師的亡靈僕從們，智力果然太有硬傷了！」
羅維在心裡頭自我吐槽著，他覺得自己又發現了個亡靈巫師，或者再準確些說是屍群牧者的重大缺陷。
亡靈領主階以下的亡靈簡直都是草履蟲腦袋，他們永遠都是只能執行簡單的命令，若超出命令之外的事情發生，這些傢伙就不知所措了。
不過羅維心裡頭也知道。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跑不見了這事兒，其實他也有非常大的責任。
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倉促之緣故，羅維忙來忙去就忙忘記了指派專屍監視狗頭槍兵，所以被其趁著混亂溜走其實也是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就算是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溜走，也已經不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多少，因為之前子啊哨塔廢墟那裡的時候，瑞德-柴爾曼那個傢伙也已經發現了他羅維。
看來，以後做殭屍的時候，得弄個面具把臉罩著了！就像女刺客辛西婭那樣。她可是除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其他時間那都是蒙著面的。
在心中。羅維這樣的暗暗想著。
可就在這時候，同樣在四處探看幫羅維尋找狗頭槍兵的凱瑟薇，卻突然驚喜無比的說道。
「啊，找到了找到了，蘭伯特-卡馬喬在城門口那邊！咦……他好像背著個人，或者背著具屍體的樣子？會是誰呢？」
遠眺著蘇美那薩斯廢城城門方向的凱瑟薇，用明顯頗為好奇的口吻說道。
在凱瑟薇的指示下，羅維也朝著那邊看了過去，而接著已經只剩下了餘燼的火焰之光以及亡靈視覺，他果然看到了身材其實頗為矮小的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正吃力的背著一具也不知道是活人還是屍體，總之軟綿綿趴在其背上的人型生物，朝羅維所在的位置慢慢走了過來。
羅維略一猶豫，便主動迎了上去。
該掩埋的屍體都已經掩埋完畢，繼續留在這裡其實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而羅維一動，他那些呆呆傻傻的亡靈僕從，便立即動了起來並緊跟了上，唯一反應慢了半拍的是凱瑟薇，她是在所有人都開始行走之後才快走幾步跟上的羅維，然後親昵的挽住了羅維的胳膊。
無論其他人怎麼想，至少凱瑟薇堅定的認為羅維不管是活著的時候，還是現在的殭屍巫師模樣都很有愛，她都非常的喜歡。
而且凱瑟薇覺得，活人狀態的時候，還有其他的女人會想要搶走羅維，比如那兩個寒冰系的女法師，比如那個雖然總是蒙著臉但長相其實很漂亮的刺客，以及其他那些暫時還沒出現，但只要羅維繼續做活人那就遲早會出現的其他女人。
可現在，跟在變成殭屍巫師的羅維身邊的，卻只有我一個人。
無論多麼大方，多麼願意為男人著想的女人，又有幾個會將自己深愛的男人，拿出來和其他的狐狸精一起分享？
所以，凱瑟薇其實很喜歡，這段終於能夠和羅維基本上算是獨處的日子。
雖然羅維從早到晚都是忙忙碌碌的，幾乎很少有時間陪凱瑟薇他說說悄悄話什麼的，但在凱瑟薇看來能夠親眼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自強不息的為未來而奮鬥，也非常讓人著迷情不自禁的愛之更深。
總之，在不知不覺之間，凱瑟薇變的非常黏羅維，她甚至都已經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而當眾和羅維表現出親昵的舉止。
對於凱瑟薇的親昵舉止，羅維到沒有什麼反感的感覺，因為他畢竟是從地球世界穿越過來的，雖說是相對而言比較保守的天朝，可摟摟抱抱牽牽手這種程度……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這次也是同樣，羅維任由凱瑟薇挽住自己的胳膊，他甚至為了照顧凱瑟薇而稍微減慢了步速。
原本背著個人，在蹣跚向前行走的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顯然也看到了在朝他走來的羅維以及眾亡靈，所以大概已經背不動的他乾脆找了出勉強還算平整乾淨的地方，將他所背的人形平放在了地上。然後他長舒一口氣的守在原地。並殷切無比的看向了越來越接近的羅維一行。
羅維終於來到了蘭伯特-卡馬喬的面前。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原本已經在心中準備好的詢問，不得不根據眼前這出人意料的事態而做出修改。
因為被蘭伯特-卡馬喬背回來，並且平放在了地上的那個人型生物，分明就是——瑞德-柴爾曼！
這可真是喋喋怪事，瑞德-柴爾曼不是已經御風飛走了么，怎麼會又被蘭伯特-卡馬喬這狗頭給背了回來？
「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最終，羅維在紙上所寫下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是因為血啊！前面我不是幫忙在城門口哪裡，幫忙搬運屍體的么，在那裡我就分辨出了這個傢伙的鮮血味道，然後剛好有風吹了過來讓我又聞到的很濃的這個傢伙的血腥味。所以我就在想，這個傢伙是不是不並沒有逃太遠，所以都來不及給克爾蘇加德閣下您報告，就趕緊順著血腥味追了過去……」
在凱瑟薇替羅維做出了詢問之後，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便一五一十的做出了回答。
順著血腥味追過去之後，蘭格特-卡馬喬果然成功的證明他鼻子的靈敏度與準確度，還真就不是蓋的。
本該已經逃離的蘇美那薩斯廢城的瑞德-柴爾曼。就昏迷早距離蘇美那薩斯廢城不到兩千米遠的地方，所以蘭格特-卡馬喬竟將其撿了回來。
不過。蘭格特-卡馬喬這狗頭，也並沒有將全部的實情都說出來。
其實，在確定對方渾身有幾個正在飆血的血窟窿所以隨時都會死，以及身上居然連半個小金幣都沒有，再以及好像是個高貴的施法者之後。
已經完全財迷心竅的狗頭槍兵，便萌生出了強烈無比的將瑞德-柴爾曼的屍體，弄回來貢獻給慷慨大方又金幣多多的羅維之心。
並且，蘭格特-卡馬喬這狗頭槍兵，還真就將心中所的想法，變成了事實。
在搬動瑞德-柴爾曼的時候，還稍微出了點小意外，大約是因為搬動的動作牽動了瑞德-柴爾曼傷口的緣故，瑞德-柴爾曼吃痛的低呼了那麼一聲。
聽到聲音，蘭格特-卡馬喬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揮起手中一根半路上撿到用來防身的棒子，一棒擊腦將瑞德-柴爾曼重新敲了暈。
「諸神在上，我這可不是在謀殺你啊，絕對不是的！你身上這幾個大窟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活不下去的，所以我給你一棒子是幫你解除痛苦，讓你快些回歸你信奉的神神國的。然後那什麼啊……人家克爾蘇加德閣下，要活著的你也沒啥用，倒是死的話就有用多了……」
這段在作惡之後，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不是懺悔的懺悔，後半段倒也並不是在胡言亂語。
除了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艾若琳-費雪之外，在沒有其他任何法系亡靈僕從的羅維，還真就無意的在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的面前，顯露過他對法系亡靈僕從的嚮往渴求之心。
所謂說者無意聽著有心，這事兒被把羅維當作天字第一號大金主當代的蘭格特-卡馬喬給記了住，現在他終於有了讓羅維得償所願，然後混上一大筆金幣報酬的機會，又哪裡可能會放過？
因此，幸虧蘭格特-卡馬喬手上提的是悶棍，而不是其他什麼能夠捅人的利刃，否則可憐的歲的-柴爾曼就不是腦門子上挨一棍了，而是身上絕對要再多出兩個前通后透的血窟窿眼兒。
「羅維，開來看呢，他好像……還活著！」
在狗頭槍兵忙著各種誇耀自己的功勞時，因為好奇而跑去查看瑞德-柴爾曼情況的凱瑟薇，在伸手探看探瑞德-柴爾曼的鼻息之後，便用驚訝無比的口吻對羅維喊了一句。
「還活著？這不可能，他身上可是被扎了六個窟窿眼兒的啊，而且還被我給敲……」
聞聽凱瑟薇的驚呼，第一個表示驚詫的就是狗頭槍兵蘭格特-卡馬喬了，他是在無法想象重傷如斯的瑞德-柴爾曼，居然還活著這種事情，或者在準確點說的奇迹居然會發生。
因為太過於驚詫，說以蘭格特-卡馬喬差點就說漏了嘴，將自己乘人之危打了瑞德-卡馬喬悶棍的事情自爆了出來。
羅維走了過去，他熟練的壓住了瑞德-柴爾曼的頸部動脈，同時將另一隻手放置與了瑞德-柴爾曼的鼻子前。
幾秒鐘之後，羅維便得出了凱瑟薇說的不錯，瑞德-柴爾曼果然還活著這個結論。
不過，如果不立即進行急救的話，這個瑞德-柴爾曼大概在挺不了多久，就要徹底混歸神國了。
那麼……
是當造七級浮屠塔的救這個瑞德-柴爾曼一命？
還是放任這瑞德-柴爾曼就這樣死去，然後將他的屍體製作成法系屍仆？
這個事關生死人命關天的問題，搞的羅維很掙扎、相當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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