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就怕被惦記
至少在這一天的中午，瑞德-柴爾曼曾經給了羅維文質彬彬感覺的圖書室管理員，化身為了一個敢掏殭屍腦子的屠夫型瘋狂科學家。
就像所有的瘋狂科學家那樣，瑞德-柴爾曼用他自己的身體為試驗品，進行了自己想要做的實驗。
而比其他瘋狂科學家更瘋狂的是，瑞德-柴爾曼的試驗品不僅僅包括他的身體，還包括著他自己的靈魂。
實驗結果證明，《神器之外的千奇百怪魔法道具排行榜》是靠譜的，因為瑞德-柴爾曼成功的利用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將一團切割自殭屍亡靈的魂火，強行融進了他的靈魂之中。
不過，瑞德-柴爾曼的實驗也證明，利用詛咒之刃強行融合靈魂的方式，是極端危險的。
「正常人，大概都不可能承受的了這種痛苦吧？」
說這句話評論的前提，是在瑞德柴爾曼好不容易才從頭痛欲裂的靈魂疼痛之中，擺脫出來之後。
「你是想說，你其實不是正常人么？」
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毒舌了一句，厚道這個詞與她如浮雲。
「說的沒錯，正常人誰會做這種事情呢？」臉色蒼白的瑞德-柴爾曼，用虛弱的聲音回答道，在用這句回答表示了他甘做不正常人的良好心態后，他又不無遺憾的說了句：「遺憾的是，這個殭屍的魂火碎片，除了讓我的靈魂朝著黑暗的這一段拉近了那麼一丁點外，幾乎沒有能夠再提供其他任何的效用。」
「你畢竟是個生者，這種強行融合亡靈魂火的事情。當然不對你根本不會有太多的好處。」
凱瑟薇也表達出了她的意見。
「是的。你說的對！或許去抓個活人再實驗一次。就能夠得到符合我預期的實驗結果。」
說這話的時候，瑞德-柴爾曼將視線落在了艾若琳的身上，很顯然他是希望由艾若琳去做這件事情。
雖然因為被亡靈們突襲著大殺了一頓后，那些原本在蘇美那薩斯潰爛地穴與蘇美那薩斯廢城兩處，到處溜達的冒險者們確實少了很多，但想要去抓一兩個試驗品回來，依然是能夠抓的到的。
「思加瓦人，你用詛咒之刃攪殭屍腦子的時候。把自己的腦子也掏了么？」
艾若琳斷然否決了瑞德-柴爾曼的提議。
倒不是艾若琳這個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突然性格大變憐憫起了冒險者們的寶貴生命。
而是因為，正是為了避開那些冒險者，羅維才會帶著一眾亡靈躲在這片枯萎森林裡，這種時候再跑出去抓**實驗品什麼的，分明就是成心把那些冒險者朝這邊吸引的節奏吧？
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必須首先捍衛所效忠主人的利益，其次才是在這個前提之下，去盡情享受獵殺其他生者與亡者的樂趣、
作為一名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艾若琳能給瑞德-柴爾曼好臉色看才怪了。
「哦。看來是不行了。」瑞德-柴爾曼再次免疫的艾若琳的毒蛇，接著他就提出了第二套替代方案：「或許。我們可以讓蘭伯特-卡馬喬先生幫這個小忙？」
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現在並沒有在他的窩棚里，而是按照羅維的要求奮鬥在第一線，發揮著他鼻子靈敏的特性，干著哨兵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被瑞德-柴爾曼給暗算了。
「柴爾曼先生，你的報復心可真強，蘭伯特-卡馬喬先生好歹照顧了你這麼久，難道還不足夠化解你心中的殺意么？」
作為知情人，凱瑟薇試圖勸解，當然無論勸解還是不勸解，她其實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畢竟，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對羅維還有用，而這一點對凱瑟薇來說很重要。
「好吧，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不行也就算了。而且我並沒有想要殺掉他，僅僅只是想要分割一點蘭伯特-卡馬喬先生的靈魂拿來用用而已。按照靈魂可恢復理論，缺失的靈魂會在隨著時間而漸漸重新補全，雖然……被補全的部分，並不等於損失的部分。」
瑞德-柴爾曼攤攤手，放棄了要拿可憐的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做試驗品的提議。
「這樣就好。」
凱瑟薇稱讚的，顯然是瑞德-柴爾曼放棄對狗頭槍兵不利這一點，而不是他後面那番解釋。
「剩下的試驗還做不做了？」
艾若琳用冷冷的聲音，又插了這樣的一句話進來。
「做，當然做！試驗品都準備好了，哪裡有不做的道理？」
瑞德-柴爾曼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就搖搖晃晃的朝著依舊被拘束著的，另一個殭屍走了過去。在這個還完整著的殭屍旁邊，另一個殭屍頭蓋被掀掉了，腦子裡面腐爛不堪的腦漿被攪拌成了漿糊狀，原本完整的亡靈魂火呈四分五裂的狀態鑲嵌與漿糊狀的腦漿之中，雖然直接接觸著空氣卻出奇的並沒有按照這艾特恩世界的法則，在空氣之中溶解消散。
「瑞德-柴爾曼先生，你確定你現在的情況，可以繼續完成試驗？」
凱瑟薇倒是問了這樣一句。
「能不能完成，試過才能知道！」
瑞德-柴爾曼頭也不回的說道。
於是，瑞德-柴爾曼的血腥試驗很快重新開始，而這一次他所要進行的實驗，是將被割裂的那個殭屍的魂火，鑲嵌進那個身體與靈魂都還完整的殭屍魂火之內。
「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這個殭屍魂火的強度，你確定你心裡有數么？而且，實驗之後它的魂火無論是增強還是衰弱，你都能準確的判斷出來？」
在破開第二個殭屍腦子之前。瑞德-柴爾曼問了這樣的一句。他的問話對象是艾若琳。
「記住。我是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
艾若琳的這個回答，已經完全可以用不善來形容了。
「很好，這我就安心了。」
說完這句話后，瑞德-柴爾曼便終於繼續起了他的血腥試驗。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瑞德-柴爾曼的實驗終於結束了，而這時候第一個腦漿被弄成了漿糊的殭屍終於獲得了解脫徹底死去，而第二個頭蓋骨被掀掉的殭屍痛苦卻還在延續著——瑞德-柴爾曼，兇殘的將第一個殭屍的全部靈魂碎片。都填鴨式的硬塞進了它的魂火里。
為了控制住因為難以言喻的痛楚，所以劇烈掙扎不已的第二個殭屍，艾若琳不得不又釋放了數次白骨囚枷。
相比於瑞德-柴爾曼，這個殭屍痛苦了更久的時間，才終於漸漸恢復了平靜。
「它的魂火強度，增強了大概三分之二。」
在仔細確認過之後，艾若琳給出了這個結論。
「增強了大概三分之二？比我預想中的要少很多啊，這兩個殭屍魂火強度原本就差不太多，然後我只用掉了被當作原料那個魂火的二十分之一左右，剩下的就算是算上切割中的損耗。也絕對不止三分之二……」
瑞德-柴爾曼甩了甩手，他做出了個想要摸摸自己下巴的動作。不過大概是想起了手上其實還沾著還沒幹透的殭屍腦漿，他最終果斷的放棄了這個動作。
連瑞德-柴爾曼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這個試圖摸自己下巴的動作，其實神似羅維思考問題時的不自覺習慣。
而地球位面的心理學上說，模仿別人的習慣與語言，意味著模仿者將模仿的對象，當作了偶像。
當然了，這裡的偶像與演藝圈沒有幾毛錢關係。
事實上，這種模範現象，最長出現在擺脫中二期以前的少年，以及那些對領導懷著各種敬畏之心的下屬們身上。
至於瑞德-柴爾曼現在屬於那種情況，暫時就還不得而知了。
「啊對了，我注意到我們的羅維先生，會剝奪那些弱小亡靈的魂火餵給你們。所以，如果是相同等級的亡靈，這些被餵食給你們的亡靈魂火，能夠讓你們的魂火強度增強多少？」
放棄了摸下巴動作的瑞德-柴爾曼，又問了艾若琳一句。
「你覺得應該增強多少？」
艾若琳沒好氣的回答道。
魂火吞噬這種方式，最後能夠起到的增強效果，在低階亡靈的層面稍微明顯一些，大概吞噬四五十個同位階的亡靈，就可以讓吞噬者獲得一次位階的提升。
但隨著位階的提高，想要繼續達到這種效果，就已經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也無需拿其他亡靈參考對象，其實看羅維就能夠看得很清楚。
羅維靠著吞噬亡靈魂火的方式，將他的身體素質提升到白銀階之後，白銀階的亡靈吞了不少，黃金階的亡靈魂火也吞了一團，可依然沒有任何將要進階黃金的任何意思。
而既然連羅維這個在解決了特異之噬問題后，總是會將最好的那些亡靈魂火據為己有的人，都還距離進階黃金遙遙無期，那麼瑞德-柴爾曼之問題的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明白了，看來是效果不佳。果然就像《魔能轉化淺析》的結語說的一樣，能量的轉化是個大問題，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大問題，就可以讓許多原本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啊……」
瑞德-柴爾曼的智商自是不低，所以艾若琳那冷冷之語中透露的意思，他當然能夠看的清楚明白。
「所以，柴爾曼先生你認為，你所做的這兩個實驗，可以解決掉這個大問題？」
凱瑟薇如是詢問了一句。
「不知道後遺症大不大。」
瑞德-柴爾曼不無得意的回答道，在做出這個回答的時候，他覺得以前擁有過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的傢伙們，簡直都是蠢到家的蠢貨。
「艾若琳，把這個殭屍放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去見羅維。」
凱瑟薇稍微沉默了一下，便如是對艾若琳說道。
「好。」
艾若琳回答的言簡意賅，說話間她就要施法將被栽在地里的那個腦殼只剩了半個的殭屍弄出來。
「等等等等！」瑞德-柴爾曼卻大叫了起來：「為什麼要這麼急切呢，這個殭屍明明還在掙扎著，他顯然還沒有完全度過……嗯，頭痛期，而且，它現在這個樣子，大概走出去不了多遠，就會把把他那腐爛的腦子和附著在上面的魂火，一起晃出去的吧。」
大約是覺得瑞德-柴爾曼說的對，所以艾若琳並沒有再急著動手，而是將視線轉移向了凱瑟薇，等待凱瑟薇改變主意或者繼續之前的要求。
「你說的沒錯柴爾曼先生，謝謝你的這個提醒，既然這個殭屍暫時無法挪動，那麼就只能把羅維他挪動過來了。」凱瑟薇也贊同了瑞德-柴爾曼的提醒，所以在如是說了一句之後，她朝著瑞德-柴爾曼伸出了手：「柴爾曼先生，請把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還給我，我把他拿去還給羅維。」
「現在？」
瑞德-柴爾曼朝著凱瑟薇，揚起了還沾著腐爛腦漿、碎骨頭渣等等污物的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他似乎不願意現在就把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還給凱瑟薇。
「沒錯，就是現在。」
凱瑟薇點了點頭，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過任何潔癖一樣。
「好吧，請容我把它稍微擦拭一下。」
瑞德-柴爾曼將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放在距離他最近的一顆腐朽的樹上蹭了幾蹭，讓其變的稍微乾淨了一些。
「十分謝謝。」
很顯然，瑞德-柴爾曼將詛咒之刃靈魂撕裂者盡量弄乾凈的舉動，博得了凱瑟薇一定程度的好感。
雖然可以便表現的好似沒有任何潔癖，但這依然無法改變凱瑟薇她，確實有潔癖的事實。
所以，在被羅維「逼」著吞噬亡靈魂火的時候，那些取自各種髒兮兮亡靈身上的亡靈魂火，凱瑟薇是抵死都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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