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溫情如花

第194章 溫情如花

明夏心裡焦急,屋子不大,她將整間屋子全部查看一遍之後都沒有發現三人的蹤影,她皺著眉頭道:「他們會去哪裡?」

沈逸楓在旁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樓少凡武功高強,醫仙醫術精湛,你娘和他們一起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我們出去才不過一個多時辰,他們為何要突然離開?這一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明夏輕嘆道:「我知道娘和他們兩人在一起不會有危險,可是她這一次受的打擊太大,讓她看到樓少凡我怕她會想不開……」

她娘所承受的苦楚,她都能感受得到,自己深愛的男子,從來沒有愛過她,這些年來苦苦的等待不過是一場誤會,原以為曾和自己心愛的人有過一夜溫存,可是到今日才知從來都沒有溫存過!那一夜留給她的是幾十年的傷痛,明夏知道她這些年來的委身下嫁只是為了等待樓少凡的出現,歷經那麼多的辛苦都只為了找到他。

而如今找到樓少凡時,卻發現這些年來一直賴以存活的希望徹底毀滅,夢徹底被殘酷的現實擊碎,這樣的傷害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只怕都承受不住。

明夏低泣道:「都怪我!我若不是認定娘說的是對的,逼著樓少凡和我滴血認親,也斷斷不會發生這要的事情,娘心裡若是還有一絲希望,斷斷不會如此絕望!」

沈逸楓在旁安慰道:「你不要自責了,上一輩的恩怨又豈是我們能插手的了的,你娘心裡深愛著樓少凡,而樓少凡的心裡卻從來都沒有過他,他們此時相見,就算沒有你,也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的。我覺得這個事實雖然殘酷了些,對你娘而言卻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

明夏瞪著他道:「事到如今,你還在說風涼話!」

「我沒有說風涼話。」沈逸楓低低的道:「你娘對樓少凡的深情,在我這個外人看來都會感動,而樓少凡的心再硬,也終只是一個人的心,是人的心就會被捂熱,此時的情況雖然尷尬了些,殘忍了些,卻也將兩人心裡埋了幾十年的事情全部挑明,說不定你娘經過這一次的事情還能擄獲樓少凡的心。」

明夏輕哼道:「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歪理!」

「不是歪理,而是我做為一個男人來解釋一個男人的心。」沈逸楓一本正經的道:「樓少凡長年孤獨的一個人生活,我就不信他不會感到孤單,我就不信他真的能一直捂著一段回憶過一生。」

明夏一聽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想起他那副閑雲野鶴的樣子,又覺得那個可能性終是太小,沈逸楓又有些古怪的看著她道:「若是有一個女子這樣對我,為了守候二十幾年,我一定會感動的一蹋糊塗,然後把她娶回家。」

明夏知道他意有所指,當下不冷不熱的道:「你曾經有那麼多的紅粉知已,你現在可以去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痴等你二十幾年。」說罷,她大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沈逸楓追出來問。

明夏有些不耐的道:「當然是去天山找我娘,我知道你身有要事,就不勞煩世子再陪我去找我娘了!」

沈逸楓微微搖了搖頭,卻還是跟在她的屁股后,明夏聽到他的腳步聲,心裡微微一喜,也不說話,徑直朝前走去。

天山距兩人住的地方面約一百多里路,兩人這樣還未到達山腳下,天便已黑了,天山上的路途複雜又艱險,兩人決定在附近的小鎮下先住下來。

明夏睡到半夜,忽聽得四周傳來濃密的馬蹄聲,她心裡一驚,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想去掌燈,卻被一雙大手捉住,鼻子里聞到了沈逸楓低低的聲音:「沈笑儒已經派人把這個小鎮包圍了。」

明夏聞得他身上滿是滿冷的氣息,頓時明白他方才出去探聽消息了,此時才回來,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卻溫言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隨機就變。」

明夏輕輕點了點頭,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聽到了他強健而又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裡莫名的一定,在這片黑暗裡有人相伴的感覺不錯。

客棧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只聽得有人大喝道:「所有投宿的,全部給老子出來!」

厚重的嗓門透著莫名的熟悉,明夏低低的道:「怎麼聽起來像呼延春的聲音?」

沈逸楓看著她道:「你上次暈倒過去之後,你帶來的那些人剛好趕到,是他們救了沈笑儒,你不讓我傷他們,可是楚風卻不小心殺了若離,他們便凌州生恨,便跟著沈笑儒來到了凌州。」

「什麼?」明夏大驚:「莫離死呢?」

沈逸楓點了點頭,明夏怒氣陡起,想起他對她往日里做下的種種事情,一把將他推開,拉開門大步朝樓下走去,他心裡大急,怕她惹出事來,卻又擔心被人認出自己的,便隨便往臉上抹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匆匆跟了出去。

客棧里留宿的客人大多都到了大堂,為首的一個官兵滿臉匪氣的打量著眾人,那些客人有不太服氣的,他伸手便朝別人的臉上打去,那人不是呼延春又是誰?明夏臉上的戴著人皮面具走到他的的身邊道:「明月映山崗,夏日照溪頭。」

呼延春聽到明夏的話后滿臉驚愕的看著她,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從懷裡拿出一塊鳳首的玉佩遞給他道:「我們只是過往的商客,夜宿此處只求平安,還請軍爺不要為難小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呼延春就自是再莽撞也聽她話里的意思了,再加上這一段時間遇到了極大的變故,所以他的性子已比往日沉穩的多,那塊鳳首玉佩是大烏山盜首的像征,他縱然此時看著明夏的樣子極為陌生,卻也知她只怕和明夏有莫大的聯繫,當下看了她一眼道:「很好,沒你們的事了,回房睡覺去吧!天沒亮不要到路上到處亂走!」說罷,他又去查下一個旅客。

眾旅客一見這等情形,忙都從懷裡拿出各種寶貝塞給呼延春,他只得將眾人的東西都一併收下,查完之後,他又找老闆問清楚明夏住在哪間房間,才帶著一眾官差離開。

天蒙蒙亮,明夏屋子的的窗戶被人一把推開,呼延跳進來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有我們大當家的信物?」

明夏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道:「是我。」

呼延春大喜道:「大當家,你果然還活著,你可知這段時間可把我們都擔心死了!」

明夏皺著眉頭道:「難道有人傳聞我死了不成?」

「來寒州的路上,王爺說探子來報,遼南王世子將大當家殺了,難道是假的不成?」呼延春問道。

沈逸楓在旁道:「我哪裡捨得殺她,只是帶她到天山來求醫罷了!」

呼延春一見他勃然大怒道:「沈逸楓,還若離的命來!」說罷,他拔刀就欲朝沈逸楓砍去,明夏一把將他的大刀奪了過去,冷喝道:「不要胡來!」

「大當家,若離被楚風殺了,我要替他報仇!」呼延春咬著牙道。

明夏的眸光微沉道:「你也說若離是被楚風殺的,而不是被他殺的,要報仇也要找對人。」她見呼延春的眼裡滿是恨意,又低低的道:「此時我們都身陷險境,以前的那些恩怨還是先放下來,我們先想想要如何離開寒州吧。」

呼延春愣了一下后道:「大當家你要離開寒州?為什麼?王爺不是你的夫婿嗎?」

明夏輕咳一聲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沈笑儒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良善,他騙你們我已被沈逸楓殺死,不過是為了讓你們一路將他平安的送回寒州,然後死心蹋地的為他做事。而我也被他騙了,他娶我不過是一場陰謀。現在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些事情,所有現在還沒有過多的防備,再不走,你們只怕也會有危險。」

呼延春看了一眼沈逸楓道:「真沒有料到王爺居然比他還要卑鄙無恥幾分。」說罷,他將刀插加刀鞘內。

明夏輕輕嘆了一口氣后問道:「你們為什麼三更半夜的來客棧查什麼?」

「王爺說有女干細進了寒州,極有可能會的逃竄到天山上去,所以便命我們將去天山的路全部封起來,然後將客棧里所有可疑的人全部帶回王府。」呼延春回答。

明夏和沈逸楓對視了一眼后道:「從這裡去天山全部都布滿了官兵?」

「是的。」呼延春回答道:「我來這裡幾個月了,王爺還是第一次如此調集兵力,看得出來極為重視這一次的事情。大當家,王爺嘴裡的女干細不會就是你們吧?」

「你覺得還會有誰?」明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在寒州好像混的還不錯。」

呼延春撓了撓頭道:「大當家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沒有什麼好不好,只是在這裡混罷了。其實我不喜歡寒州的天氣,眾兄弟們也一點都不喜歡,大家都眼巴巴的盼著在大當家將我帶走,去過快意江湖的日子。所以那一日聽到大當家的死訊,兄弟們都極為難過,都發誓要替你報仇。沒料到這一切不過是王爺布下的局,現在大當家又回來了,就把我們都帶走吧!」

明夏問道:「我們的人都在哪裡?」

「我們到達寒州之後,王爺便將我們編在一個隊里,他們都在王府後的操場里,大當家若是想帶我們走,我現在便回去通知他們,中午在寒州城外的萬年青集結,不知大當家意下如何?」呼延春問道。

明夏點了點頭后道:「很好,你現在便回去將他們全部召集過來,我們今夜便離開寒州。」

一番安排妥當之後,呼延春瞪了沈逸楓一眼便又從窗戶邊躍了出去。

沈逸楓看著明夏道:「你不去天山找你娘呢?」

「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明夏低低的道:「你覺得你能一個人衝破他封鎖的路到達天山嗎?」

「看來你也很了解沈笑儒。」沈逸楓淡淡一笑道:「他每次布的局大多是滴水不漏的,你這一次來追查我們的行蹤只怕更會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除了明著搜索我們的行蹤,暗地裡還有人來搜索,你此時要帶著眾人離開,只怕不是一件易事。」

明夏的眸子微微一眯,沈逸楓看著她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呼延春折回客棧來找我們的事情此時已傳到了沈笑儒的耳朵里,他此時應該有下一步的行動。」

明夏的眼睛頓時瞪極大道:「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察覺?」

「相信我,明夏。」沈逸楓輕嘆一口氣道:「我沈笑儒已鬥了十來年了,他是什麼樣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下一步會做什麼我也能猜得到,他看起來溫潤如玉,其實他誰也信不過。你還記得茗韻的事情嗎?」

明夏當然記得茗韻的事情,茗韻原本是他的人,當時因為得罪了她被下獄,他竟是從來都沒有想辦法去救過茗韻,而當時因為她極為討厭茗韻,所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此時再想起這件事情,她只覺得背上冒起了絲涼意。

她看著他道:「你既然能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剛才為什麼不阻止我?」

「沒有用了。」沈逸楓輕嘆道:「我不了解呼延春,不知道他會來找你,而他一旦來找你所有的一切便已經啟動了。」

明夏的眸子微微一合,沈逸楓淺笑道:「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這次的事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他對你應該也動了情,呼延春此時回去,只要一調動人馬,他便能猜出那個人是你了,依著他的性子,應該會用他們的安全來挽留你。」

明夏的手握成了拳,沈逸楓輕輕摟了摟她的肩道:「他們有五百人馬,而且個個都被人訓練過,也在凌州的大營里呆過,個個都是好手,若是奮力突圍當也能突圍得出去,我再將暗夜門在寒州的人馬全部調動,應該有八成勝算逃走。」

明夏扭過頭看著他,他淺淺一笑道:「沈笑儒並不知道我就是暗夜門門主,所以不會有這方面的提防。」

「如果如此一來,你在寒州的實力便會全部暴露。」明夏的眼裡滿是擔心。

沈笑儒的嘴解微微一揚道:「這只是暗夜門的門徒而已,凌州的死士還有數百人在這裡。」

明夏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道:「沈逸楓,你果然是只狐狸,比沈笑儒藏的還要深幾分。」

沈逸楓的眼睛眨了眨道:「適者生存而已。對了,我還有一記后著。」

明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還有后著?」

「是啊!」沈逸楓看著明夏道:「你忘了你我一起偷的那個傳國玉璽了嗎?」

「我聽聞沈笑鴻已將玉璽找了回去,這和寒州又有什麼關係?」明夏的眼裡滿是不解。

沈逸楓微微一笑道:「玉璽我是還給他了,可是在還之前我可以順便從皇宮裡偷幾副空白的聖詣蓋上,我的手下有一人極擅模仿別人的字跡,對於沈笑鴻的字跡更是熟悉至極,所以我在那天被困在賢王府時,我已經發出信號,讓他寫好聖詣給鎮守在寒州邊境的舒將軍,讓舒將軍攻打寒州,算算時間,朝庭的兵馬應該這兩天就會到。」

明夏聽得目瞪口呆,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人說狡兔三窟,沈逸楓,你到底還留了多少后著?」

沈逸楓微微一笑道:「再沒有其它的后著了,我把我所有能想到的都告訴你了。」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就不怕我被沈笑儒逼的緊了將你的計劃合盤拖出?」明夏看著他道。

沈逸楓淡淡的道:「我曾答應過你從今往後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瞞你,你若是覺得他更值得你託付,將我全部供出來也無所謂,反正在這一場變故中,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你選擇了幫他,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事情縱是如此,我再來問我,我也一樣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不會再瞞你一分一毫。」

明夏愣了一下看著他道:「你好像有些變化!」

「哦?這些變化是好還是壞呢?」沈逸楓淺笑著問。

明夏微微一笑道:「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

沈逸楓嘴角的笑容更濃,明夏的眸子微微轉動道:「若我們從一開始就如此坦誠相待,只怕不會生出那些恨。只是你這樣的舉動並不聰明,反而有些傻!」說罷,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指向了他的頭。

沈逸楓一把拉住她的手微微低下頭道:「我以前不懂的如何去愛,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說罷,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印上一吻。

明夏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將手抽了回來道:「是非對錯我心清如明鏡,若是這一次能安全離開這寒州,我們便去雲山看雲海吧!」

沈逸楓的眼裡頓時滿是光華,去雲山看雲海曾是兩人在凌州時許下願望之一,她願意和他去看雲海,言下之意便是原諒他了,他一時情難自禁,伸手一把將明夏圈進懷裡,低低的吻著她光潔的額頭道:「明夏,你可知這一句話我已盼了多久?」

明夏將頭輕輕倚在他的肩頭道:「答應我,日後不準再騙我。」

沈逸楓將她摟的更緊了些道:「今生今世,永不相欺。」

點點溫情在兩人的身邊有盪開,無邊無際的暖意在寒冬里如花朵般綻放,他鼻子里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心跳不由得加速,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的吻綿綿密密的落在了她額跡,再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再一路向下,欲吻上她的唇,她似想起了什麼一把將他推開。

他悵然若失的看著她道:「明夏……」

明夏低低的道:「若真的愛我,等離開寒州之後娶了我再……」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

沈逸楓聽到她的話卻如釋重負,他含著笑看著明夏道:「只要你給我娶你的機會,我一定會將你當做這世上最珍貴的珍寶。」

明夏扭過頭道:「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萬年青是一個酒樓的名字,明夏在正午時分就一直坐在二樓的雅間里等呼延春,一直等到日落都沒有見到呼延春的消息,她原本只對沈逸楓的話信五成,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他的話已信了十成。

她知道再這樣等下去不會有結果,估摸著沈逸楓那邊的事情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小童送了一封信給她,她將信拆開一看,裡面是沈笑儒的筆跡,讓她去萬年青的二樓天字型大小房間,她的眸子微微一合,便朝天字型大小房間走去。

明夏緩緩的將房門打開,卻見沈笑儒一襲白衣坐有一張圓桌前,見她進來眸光里有一絲複雜,低嘆一口氣后問道:「明夏,為何要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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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多多沈浩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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