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皇宮禁地（五）
「真好笑，」女子道，「算了。Www.我要走了。」說話，便想跳窗而去。
「等等。」周雲道，「府中高手可是有很多的。你暫時還是留在這裡吧。」
「留在這裡。」女子停頓片刻，搖搖頭，「我不信任你。李府中的人我一個都不信任。」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呢？」周雲望了一眼窗外。此時黑夜寂寥，聽不進風聲。可是在這寂靜的背後，不知道隱藏多少危險。李斯為人謹慎，既然李府有刺客，他肯定不會姑息。殺一儆百，乃是最具威懾之道。況且李斯生平為秦始皇做過不少壞事，仇家遍地，很可能面前這名女子剛入李府便被發現。
女子伸手不錯，對於刺殺之道略微精通。但畢竟經驗不足，小小年紀竟然獨闖李府。
「好吧。既然你想走。那請便。不過，現在李府之中，儒道孔門的弟子將近二十人。其中不乏武功遠高於你之人。」周雲聳聳肩。
本以為自己好心提醒，對方會有所猶豫。可是周雲感到女子看向自己的眼光逐漸變冷，敵意越來越濃，比之於先前更盛三分。
「儒－家－孔－門－，」女子眼神變化，字字咬牙切齒，「你竟然是儒道中人！」
「嗯？」周雲不解道，「你說什麼……」
話沒說完，女子突然啊的一聲暈倒，眼看便要掉在地上。周雲伸手一抄，幾米距離，便如同瞬間移動，把女子摟在懷中。
女子身材頎長，身體卻輕如無物。美人在懷，周雲佔了好大便宜。淡淡幽香入鼻，令他不知身在何地。手臂上的「青丘」二字，傳來絲絲溫暖，洋溢著舒適。玄妙的感覺，踏在雲端，清風明月就在眼前。
可是就在閉眼享受那刻，心中警兆忽生。周雲單手一夾。一把通體黝黑的匕首，出現在眼前。
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子，周雲心中生出怒氣：「你這是為何？」
用儘力氣也掙脫不掉，女子乾脆偏過頭去。
「說，為什麼要殺我？」周雲的確生氣了。自己這般真心誠意待她，沒想到她還要殺自己。眼前匕首光亮，一看便知有劇毒。周雲雖是先天靈體，但終究不是神。
強力把女子臉部扳過來，周雲一愣。
女子眼眶噙滿淚水，嘴唇微動，故作兇狠。但在周雲眼中不過可憐之狀。可憐之人自有可愛之處。
「唉。」周雲心中一軟，嘆道，「怎麼好好的，突然對我動手呢。」
「我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女子道。
「我們？我和誰啊？」周雲笑了。自己什麼時候和別人結怨過。
「儒道三門都是偽君子。」
「儒家？」周雲道，「儒家怎麼了？不過，我可不是儒門中人。你可別搞錯了。」
女子雙目圓睜，道：「怎麼可能。不要騙我。」
「那你要怎麼才可能相信呢？」周雲道。
「先放開我。」女子怒道。被周雲抱了這麼久，原本想色誘他，然後出其不意殺他。但事情好像並非如此。這才醒悟自己被這傢伙占足便宜，居然還不肯放手。
周雲也發現不錯，慢慢放開女子身體，在一旁訕訕笑道：「誤會，誤會。」
「色狼一個。」女子輕聲道。
不過周雲卻聽得十分清楚，尷尬笑笑，不敢多言。
「你真不是儒門的？」女子又問道。
「真的，比珍珠還真。」周雲道，「喂，我有必要騙你嗎。」
「喂，喂什麼喂？」女子道，「人家美歐與名字嗎。」聽到周雲肯定不是儒門中人，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對周雲的態度也變了很多。
「你又不肯告訴我。」周雲笑道。不知為何，和眼前女子說話，他特別愛笑。這種感覺就像和媚娘一樣。很親切自然。就算方才女子要殺他，周雲也可以一笑而過。
女子還沒有說話，周雲又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果然和阿貓阿狗差不多。難怪……」
「你——。」女子伸手朝周雲打去，被周雲抓個正著。
「快點告訴我你得名字。」周雲道。
「就不告訴，看你如何。」女子別過頭。
「好，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就把你臉上的紗巾扯掉。」周雲道。這話一說完，他便怦然心動。帶著圍巾就這般誘人，要是摘下紗巾，那會不會和思琪那樣美麗呢？周雲很想試試，但還是忍住了。
「不要——。」女子聽到周雲的話，趕緊求饒，「不要，我說，我說。」
「哈哈。」周雲大笑。絲毫不在意有沒有人聽到。
「你先放開我再說。」
不疑有他，周雲鬆開大手。可是剛放手，女子一腳踢來，速度很快。但在周雲眼中卻是無比緩慢。
女子只覺眼前一晃，周雲便蹲下身，拿住她的小腳。
「真好看！」周雲嘖嘖稱讚。
女子臉嫩，被周雲三番五次戲弄，眼睛快滴出水來。
「你好無恥。」女子急道，被人抓住小腿，即便是江湖中人，也沒有開放到這地步。
周雲看到女子眼神不對，知道過分了。輕輕鬆開女子小腳。站到一旁。女子得到自有，剛想出手教訓眼前登徒子，但想到剛才遭遇，不甘收回小手。深深看了周雲一眼，道：「我真的要走了。」說罷跳窗而去。
點點頭，周雲在女子背影消失在窗外時道：「我終會知道你得名字的。」
倩影離去，周雲搖搖頭：「這裡可不是集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於是也跳窗而出，因為他發現北園外幾股頗為強大的氣息埋伏。
女子與來時一樣，深諳隱藏之道。避過好幾對護衛。今晚已經驚動李府上下。目標肯定有所準備。所以打算撤退。
一路很平靜，她很是詫異。想不到李府的保護比來時還要鬆散。不要多久，便出了丞相府。
越過高牆，總算出了丞相府。不必擔心被追捕。女子放下心來。
咸陽有內外城之分，李斯為顯示其節儉，挑選府邸時，選中外城邊緣的一座山下。女子在房屋之上穿梭，走走停停，不時猛然回頭。此時已是深夜，街上不見人影，不過不時聽見巡街小吏報時。
「噹噹當——」鐘聲三響。三更到了。
女子在一處民宅停下。她不知在周圍饒了多少圈，為的就是迷惑別人。若是誘人跟蹤，肯定會被迷惑。
推開門，小心進入。民宅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條。房中蠟燭亮著，看門的大狗見是女子，剛嗷一聲便住了嘴。
「噓——。」女子輕聲道，「大黃，別吵。」
就在女子以為沒人知曉時，房中蒼老的聲音響起：「霜兒，進來。」
女子聽到聲音，嘆道：「唉，估計又被罵了。」
紙窗打開，燭光下，一名老人精神矍鑠，眼中精光閃閃，比燭光還要明亮。一看便知是高手。
「去那裡了？」老者問道。嚴肅神情中掩藏不住疼愛。
女子聽到老者發問，興奮道：「爹，霜兒今夜夜探李府呢。」
老者面色一變，推開大門，跳上屋頂四望。閉目半晌。然後跳到霜兒身旁。臉色凝重道：「收拾東西，從秘道走。你被人跟蹤了。」
霜兒手指顫顫，道：「爹——。」
「不要慌，來人武功不高。你快走。爹可能應付。到時在你三叔家會合。」
霜兒剛想會屋，一聲長笑傳來：「想跑——哈哈。你們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