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慕名而來,劫個色
今年的花魁大比絕對是周城有史以來最精彩也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明明表演的好好的,城主忽然讓人疏散人群說不比了,有賊人混入了城中,要捉拿賊人。
百姓們不滿,「什麼賊人啊?這麼厲害?要這麼提防?」
「就是,我還沒看到我心儀的姑娘出場呢?這半途而廢,算怎麼回事啊?」
「嚷嚷什麼?」衙役頭頭凶神惡煞的喊了一嗓子,重重一敲鑼:「趕緊哪來的回哪去,把門窗都關好,沒事不要出來亂走,被當賊人砍死不論。」
這話聽得更讓人不爽,有人當即要抗議,結果衙役們齊刷刷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佩刀映著清冷的月色,雪亮森寒。
百姓們立刻老實了,紛紛往家裡跑。
岸邊轎子里的姑娘們也覺得晦氣,準備了那麼久,結果突然告訴她們不能上場了,這事黃了,誰心裡都不舒坦。
蘭沉璧眯了眯眼,坐在轎子里掀開帘子往外看,正巧芍藥從外面回來,正準備上轎,看到她笑了下:「沉璧姑娘作何感想?」
「沒什麼可想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回去睡覺才是上策。」
蘭沉璧說的漫不經心,芍藥也不在意,上轎前提醒了句:「小心劉世榮,他之前看你的眼神不對。」
「為什麼提醒我?」蘭沉璧挑了下眉,不明白這忽然來的善意是怎麼回事。
芍藥站在燈籠邊,紅裙明艷,襯的她氣色極好,她不屑一笑,頗顯傲氣,「我雖看不上憐香,但更看不上劉世榮那種沉溺聲色的蠢貨,自以為風流瀟洒,也就憐香傻才會上當,好心提醒你一句,也是我覺得你與憐香不同,但這不妨礙我視你為對手,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躬身上了轎子,轎夫立刻抬起她往回走。
蘭沉璧的丫鬟聞言小心的覷著蘭沉璧的臉色:「姑娘……她說話也忒難聽了,憐香姐姐被騙已經很可憐了,做什麼還要踩她一腳?」
「走吧。」蘭沉璧對此沒說什麼,放下轎簾靠了回去。
丫鬟也就沒再說什麼,讓轎夫把人送回折袖樓。
一片昏暗中,蘭沉璧眸色深深,芍藥雖然驕傲,但她有驕傲的資本,憐香當年也是驕傲的姑娘,可惜眼瞎被狗啃了,從那之後就一蹶不振。
也不怪別人看不起,自己都作踐自己,還能指望誰打心眼裡憐惜尊重呢?
……
轎子在折袖樓前剛停下,就有一隊駐城軍從旁邊呼呼喝喝的跑過去,手裡的火把再近點就能把轎子上的流蘇燒了。
眾人屏息看著他們跑遠,聽著兵甲摩擦的聲音,眼都不敢抬,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外面安靜了,蘭沉璧才提著裙擺下來,往長街盡頭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進樓。
折湘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她回來立刻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對丫鬟道:「下去吧,你今天也辛苦了。」
「是。」
丫鬟一走,折湘就對門口的夥計說:「關門,今晚沒法做生意了,大家都洗洗睡吧。」
「好。」
蘭沉璧也沒說話,由著折湘拉他上了二樓,站在樓梯口的陰影處小聲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蘭沉璧哭笑不得:「我能有什麼事,媽媽別慌,出事的不是我,我在轎子里看戲呢,忽然就開始趕人了,估摸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折湘聞言稍稍鬆氣,「一天到晚瞎折騰,周城遲早讓他們折騰出事。」
她鬆開蘭沉璧的手說:「沒事就好,明兒我讓人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弄的人心惶惶,這還怎麼做生意?你先回去休息。」
「嗯,媽媽也早些睡,無緣無故的,這把火燒不到咱們身上。」
「哎。」
送走折湘,蘭沉璧往自己的房間走,奇怪的是他房間里一片漆黑。
這不合理,他的房間向來有人打理,晚上的時候必然會有人送一盞燈進去,不會留個黑房間給他。
是送燈的人忘了,還是……
蘭沉璧提起心,走到門口站定,緩緩的推開了房門,裡面寂靜無聲。
他卻沒有放鬆警惕,一腳剛邁過門檻,斜刺里忽然伸出一隻手把他拉了進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反手抓住那人手臂,打算拿下,湊近了卻發現不對,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
剎那間他就放棄了抵抗,被人拉到牆邊,那人抬起腿把門踹上,一手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捂著他的嘴,把他抵在了門邊的牆上。
他眯了眯眼,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打量著眼前人,「嗯?」
他發出一聲鼻音,像是詢問。
君懷瑾無聲的笑了下,又湊近了些,她挺翹的鼻子差點碰到蘭沉璧的,聲音輕柔又曖昧,「別動,久聞沉璧姑娘美名,今日在下慕名而來,劫個色。」
蘭沉璧:「……」
他有那麼一瞬間荒誕的哭笑不得,這人真是不知道什麼叫著急嗎?
君懷瑾說完這句就鬆開了自己的手,語氣也正經了起來,「逗你的,我被人追殺呢,來你這兒避避難。」
蘭沉璧得以喘息,壓低聲音問:「所以那些官兵衙役都是來抓你的?」
「唔,可以這麼理解。」君懷瑾轉身摸出火摺子,把桌上的油燈點亮了。
重見光明,蘭沉璧這才看清君懷瑾的裝扮,「你……你怎麼只穿了中衣?」
君懷瑾把火摺子放到桌上,轉回身看他:「這個說來話長,我之前見李綉芳離席私會一白衣女子,便跟上去,聽到了些……」
「蹬蹬蹬——」
「哎,官爺你們這是做什麼?」
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緊跟著是折湘媽媽的驚呼。
「我們奉城主之命搜查,媽媽體諒一二。」
「開門——進去給我仔細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君懷瑾和蘭沉璧的臉色都是一變。
倆人對視一眼,蘭沉璧立刻偏頭打量看哪裡能藏人,而君懷瑾略一思索,直接開始脫衣服。
等蘭沉璧回神的時候,君懷瑾已經把中衣脫了,露出單薄的白色裡衣,她猶嫌不夠,解開了系帶,裡衣領子大敞,露出了大片雪白精緻的鎖骨。
蘭沉璧:「???」
「你脫衣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