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師風雲 智出賈府
且說賈政接到八皇子的信,也不知有何事,急急乘轎趕往八王府。:
八王爺贏禩也早已在書房等著他,賈政叩拜完畢,八王爺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告知他:「召你來,主要是為令外甥女的事情。」
「哦,那是林妹夫的女兒,乳名黛玉,有什麼不妥嗎?。」賈政心裡一陣緊張。
「本王得到消息,不知為何現在父皇和四哥他們都在調查她。據說她也佩有一枚天珠?是嗎?你見過沒有?」
「下官見過,沒有什麼出奇的,只是一個九眼天珠,據說是出生時一個活佛給的。」賈政躬身賠笑道。
「弘曆身佩的九眼天珠也是幼時一個活佛給的,這太巧合了吧,而且聽得有人推算她以後貴不可言。聽說她在張老夫人的壽宴上表現的也非同凡響,你是否發現過她有異於常人行為舉止的地方?」
「王爺不問,下官倒是忘了。下官也是很疑惑的。黛玉是下官的侄兒親自去蘇州接到家來的,但是回來后據侄兒告訴我,林妹夫好似對她極客氣,而且還有些恐懼。這情形本身就透著古怪不是嗎?哪有父女這麼生分的。在金陵莫愁湖,她們遇到了十三皇子和弘曆,黛玉做了一首詩極其震撼大家。」賈政抬頭望望贏禩,接著把那首《將進酒》朗讀出來。
贏禩手扶方桌騰地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道:「這真是她作的?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個幼女如何能作出此等詩句?」
賈政又近前一步說:「正是如此啊!還有一奇事要稟知,今年南詔新進的貢品榴槤,下官承蒙王爺賞賜幾個,珍大侄兒拿回府中,帶給家母她們,大家都不認得,而她不僅認得,還熟知榴槤的吃法,這也是一件怪誕事情。」
贏禩喃喃自語道:「無怪乎父皇他們說她怪異,果然不錯。我本想著不過十來歲的女孩子,未放心上,既如此我馬上派人下江南找林如海了解詳情。」
「還有」贏禩臉色陰暗,語調低沉的對賈政吩咐道:「要派人多注意她,特別是不能讓四皇子的人接觸她。弘曆從小就不凡,父皇在眾多孫兒當中最器重他,滿月時有一個活佛賜於他一枚天珠,而黛玉擁有和他同樣的天珠,我們不能不防。」
舒了口氣,贏禩繼續道:「現如今朝中局勢微妙,父皇有廢太子之意,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差錯,如果她的存在妨礙了我們的大業,必要時候要……。你明白」
賈政大驚失色:「這……」
贏禩不容置疑的打斷他:「就這樣。」心裡沒有說出的話:「必要時,連賈府都要犧牲掉。」
賈政回府密囑賈璉一番。
黛玉混不知自己已被秘密監視了,但只覺得自己行動更不自由,身邊從沒有空過人的。
這日黛玉與迎春在房中下圍棋,湘雲與探春在旁觀棋。
黛玉在現代時候對圍棋只是略懂皮毛,怎麼會是迎春的對手,連輸三盤,氣的撅著嘴一推棋盤:「不玩了不玩了。」
迎春柔柔道:「妹妹,你太心浮氣躁了,不適合下圍棋。」
湘雲也好奇的問黛玉:「林姐姐,你外貌娉娉婷婷,柔柔弱弱,應該是沉靜如水,怎麼老是坐不住啊,特別是看你做綉工的時候都是唉聲嘆氣的。」黛玉語塞。
正在談笑,只見寶玉垂頭喪氣的進來,湘雲跑過去看著他的臉色關切地問到:「二哥哥,你怎麼了。」
寶玉無精打採的說:「剛才老爺叫我過去申斥一番,讓我以後天天按時上學,不能再和姐妹們廝混一起。」
湘雲手羞著寶玉臉笑道:「二哥哥,你羞人不羞啊,我們都還經常去讀書,你為什麼不喜歡上學?」
寶玉不屑的說:「什麼四書五經,八股制藝,都是騙取功名的。」
黛玉心想:「這句話深得我心,我也不喜歡死板教條的書籍。」
探春不贊成地對寶玉說道:「二哥哥,那你以後怎麼考取功名,建功立業,養家糊口?」
黛玉反駁探春到:「養家糊口非得考取功名才行嗎?雖然八股也有長處,但是它把人的思想禁錮到一個框框條文裡面,讓人腦筋僵化。」
話未說完,眾人齊齊驚呼,黛玉自知冒失,聳聳肩膀無語。
不提黛玉在賈府過著封閉的生活。再說朝中此時,發生了一件震動京師的大事情-「太子被廢」,萬歲下旨痛斥太子,罪名羅列好多條,模模糊糊好象還牽扯到宮闈穢亂。
朝中登時亂成一鍋粥,各有背景的皇子們更是卯足勁準備決一死戰,爭奪太子寶座。
康熙下旨讓臣子上表推薦太子,有德者居之。全國各地推薦表章如雪片般飛到京師,大部分都是推薦八皇子的。
賈政已經幾天沒有回家,賈母與王夫人等看上去都有點焦慮,而黛玉她們則是從鳳姐口中得知的這一消息的。
黛玉在自己的房中急的直轉圈,恨自己沒有一點自由。要是象別人紅樓寫的那樣能身懷絕技,飛檐走壁多好。現在自己被困到府中,寸步難行。舉起天珠使勁搖搖,沒有任何反應。
「切,還說天珠靈異,異個鬼。」黛玉心中暗暗罵道。
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幫十三皇子,按照歷史的發展,太子還會複位,這次康熙只是試探,扔了一塊肥肉到狼群中,讓他們爭搶,過後不久十三爺也會被幽禁。
自己怎麼才能聯繫上弘曆他們啊?想個什麼法子出府?黛玉苦思冥想不得主意。
賈母身邊珠圍翠繞,眾姐妹都在這裡湊趣討好老太太。湘雲手舞足蹈,嘻嘻哈哈的又說又笑,王夫人只在暗中冷眼注意黛玉。
黛玉魂不守舍,正在發獃,忽聽得丫鬟稟到:「張丞相大人府邸的尚夫人派人給林姑娘送禮來了。」
賈母與王夫人疑惑的對視一眼,「請進來。」
門外進來了兩個打扮利落的婦人,恭恭敬敬的給賈母行禮:「請老太太安。」賈母趕緊讓丫鬟攙扶起來,笑對她們道:「張老夫人可好。尚太太對老身的外孫女青眼相加,不勝惶恐。」
「我們太太說了,家中佳佩小姐前陣子一直生病卧床,後來壽宴上林小姐給了一個偏方,吃了十幾天小姐如今居然大好了,太太要我們來送些些小物品表示敬意,這是白果,林姑娘愛吃;這是一些首飾送與府中的幾位姑娘賞玩,望老太太笑納。」
「啊」賈母驚疑望望黛玉:「玉兒?」
黛玉趕緊站起來解釋到:「外祖母,我在家中的時候有一個姨娘曾得過一樣的病,也是這個偏方治好的,我就寫給佳佩小姐讓她試試了,誰知道歪打正著。」
張府來人剛走,王夫人就忍不住了,皺眉道:「大姑娘也忒膽大莽撞了,這個事情是你小人兒玩的嗎?如果佳佩小姐要吃出個好歹怎麼樣?」
黛玉面色緋紅,低頭默默無語,賈母本也想數說責備幾句,看黛玉已經無地自容了,就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黛玉壓根就沒有把王夫人的話聽到耳朵里,她只是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
「外祖母」黛玉輕柔的說:「承蒙尚太太厚愛,論禮,我明兒應和三妹妹、湘雲妹妹去張府拜訪叩謝,順便再慰問佳佩小姐。」
賈母沉吟了一下,王夫人道:「大姑娘這話倒是在理,不過派幾個婆子去就行了,你們小姐妹就不用去了吧。」
黛玉一急,按捺著細聲說:「那樣好似心不誠。」
賈母最後拍板道:「也好,明天讓鳳姐帶她們去。」
黛玉心花怒放,這段時間在賈府憋死了,明天出府一是辦正事,再順便透透氣。古代的千金小姐真可憐啊,行動範圍就這麼大,還不如一般老百姓家的女孩子自由。真懷念現代啊,坐飛機全世界旅遊,幸福死了。
黛玉懊喪的想:自己穿越時發的誓願,改變紅樓女孩子的命運,現在不僅沒有一點成效,快把自己也搭到裡面了。
天黑了,賈母、王夫人在佛堂念經。黛玉只要心裡有事情就睡不著,趴在桌子上守著油燈盼天亮。
忽聽得寶玉房中隱隱約約傳來爭吵聲,黛玉猛然想到:「會不會是晴雯出什麼事情了,這陣子把晴雯給忘了。」
披上衣服,帶著紫鵑卓婭來到寶玉房中。寶玉屋子精緻的象女孩子的綉樓,只見寶玉醉醺醺的,襲人在一旁急的滿臉通紅,晴雯滿眼是淚的哭道:「既然二爺嫌我笨不會伺候,我還服侍我們姑娘去,也不受這個氣。」
看見黛玉,襲人笑道:「驚動了姑娘,讓姑娘笑話了。」又嘆口氣說道:「二爺近來脾氣不好,剛才晴雯妹妹服侍他更衣的時候長指甲不小心在二爺后脖頸劃了兩道血印,我說了她一句,晴雯妹妹就跟我吵起來了。二爺也說了她幾句,晴雯妹妹就不願意了。」
晴雯在旁氣憤的說道:「這不是我划的,我自己清楚,我沒有不小心,還是我發現二爺後背上有血痕,襲人姐姐就說是我的長指甲划的,二爺也跟著說我,要攆我走。」
黛玉啼笑皆非:「這麼點小的事情也能吵起來。」
「二哥哥,我看看劃得厲害不。」黛玉走過去仔細一看,非常驚疑,他后脖頸上豎著有兩條指甲划的長長的血痕,晴雯就是不小心指甲劃到了,也不會這麼深。黛玉在現代是過來人,這似乎是**激情時候留下的,難道寶玉和襲人已經初試**情?
估計襲人沒有想到晴雯發現了血痕,驚慌之下硬說是晴雯划的,晴雯不服氣,再加上寶玉現在對襲人視為不同,自然護著襲人說話,就爭吵起來了。
想至此,黛玉淡淡的對晴雯說:「你消停點吧,少說幾句。」接著帶笑對襲人道:「襲人姐姐,我看這傷痕已經舊了,不象是才划的,估計是前幾天不知道那個丫頭划的你們沒有注意吧。外祖母馬上回來了,二哥哥你們也歇息吧。」
襲人面有驚慌愧疚之色,連連點頭:「林姑娘說的是。」
回至房中黛玉不免為晴雯嘆息,她喜愛的寶二爺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庇護她,她這麼單純的性格怎麼能在這個府中生存下去。
黛玉坐在馬車裡心情無比緊張,她一直盤算到時候如果見不到張仲清怎麼辦?還有自己要怎樣跟他說才不至於嚇著他。嗨,管不了那麼多了。黛玉心想:既然要說,就不要怕嚇到人了,反正自己既已決定幫十三爺,就不想那麼多,裝神到底吧
張府中只有尚夫人領著佳佩小姐招待她們。大家談笑風生,唯有黛玉心不在焉,大失所望,見不到張公子自己算白來了,總不能問佳佩:你哥哥在不在啊,我要找他。
黛玉正在著急不知所措的時候,人報相爺回府了。
但見門外走進一端嚴持重,清瘦幹練的老人,身旁跟著一個少年,正是張仲清,黛玉喜出望外。
尚夫人與鳳姐姐妹忙忙的都上前施禮參拜,老相爺和藹的請大家起來,張仲清眼風掃了一下黛玉,看她望了自己一眼,眼中似含有深意。張廷玉注意到了,不動聲色的吩咐佳佩道:「佩兒,上次多虧林小姐給你的偏方,你領林小姐到你房間讓她再給你看看還需要什麼不?」
張廷玉果然老奸巨滑,黛玉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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