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返校，R2

車昶野在旋梯邊系鞋帶，尉遲靈神情古怪地叫住他，「昶，你要去哪？」

「學校。：」站起身，他把一張卡遞給她，「這個放在身上，不要弄丟，你跟我一起去。」他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學校？我為什麼要去學校啊？我真的可以去嗎？」她興奮的問到，隨後眼睛又淡了下來，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道：「可是昶以前說過，女孩子不可以學這些的。」

「他怎麼跟你說的？」車昶野挑眉，對他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這是你說的，難道你忘了？」她不解的眨眨眼，然後搖搖頭。「昶，我想讀書。」

「恩。」他淡淡地笑道，牽著她的手走去學校。

因為紅月的原因，尉遲靈的傷恢復得很快，已經開始結疤了，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完全復原。現在最主要的是，她不可以受涼，所以他寧願跟著她散步。

剛走到學校的時候，幾個畫面閃過，尉遲靈疑惑地搖搖頭，沒有捕捉到什麼。

「怎麼了？」車昶野奇怪的看著她，想到某種可能，激動地捉住她的肩膀，「想起什麼了嗎？」

「沒有……」她迷惘地搖搖頭，又問：「昶，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你沒有忘記什麼。」車昶野牽緊她的手。他想過就這樣讓她誤會一輩子，再也回不去，儘管這樣的她跟從前不一樣，儘管他知道這樣很自私……

「可是我覺得這裡好熟悉……」是她的錯覺嗎？

「別想了！」車昶野皺起好看的眉，拉過她走進了學校。

尉遲靈低著頭不語，只是看著他們相握的手。

她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很排斥她，因為她從小的聽力就很好。那些人的想法讓她覺得很厭煩，為什麼明明很簡單的事他們卻要想的很複雜，一直誤解她？

就比如現在——

「又是她！那個叫靈的女人，她以為她是誰啊！」

「哼，她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了，素見學姐已經回校了，聽說素見學姐知道有人乘她不在的時候接近昶學長，當場就不顧形象的發脾氣呢！」

「什麼？素見學姐發脾氣？我還沒聽說過呢！」

「是啊我也是……」

［小心禍從口出啊～］尉遲靈偏過頭，跟上車昶野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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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姐姐～！我好想你～」尉遲靈疑惑地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尉遲靈靜靜地讓她抱著，暗自在心裡奇怪為什麼自己不反抗。

等了很久，見那人沒有退出她懷抱的意思，她皺了下眉倒退一步，「可以放開我嗎？我好疼。」

「啊？」莫七七愣了，疑惑地看著尉遲靈的臉，「沒錯啊，是靈姐姐，我也沒有認錯人，靈姐姐，你今天好奇怪，你怎麼了嗎？」

「小七，她忘記我們了。」車昶野靜默地看著一切，突然有些傷感的情緒。

「啊？！」晴天雷劈！莫七七瞪大眼睛，一副『我被劈到了』的表情。

「你叫小七？」尉遲靈沒有在意她的表情，清澈的眼睛打量著她：「我對你有好感。」

「啊？」莫七七愣愣的應一聲。

「恩！」尉遲靈扯出一抹笑。她對這個女孩有莫名的好感，她不知道為什麼。

「他們回來了嗎？」車昶野走進教室，此時教室因為某些原因空無一人。

尉遲靈連忙跟了進去。

「恩，再過幾分鐘應該就到了吧。」好不容易回過神，莫七七回答他的問題，眼神卻一直盯著尉遲靈。

「哦。」車昶野應了一聲，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他最近真的好累，好累。

「靈姐姐，哥哥怎麼了？」莫七七很奇怪，這一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象一切都變樣了？

「昶是你哥哥？」尉遲靈緊皺著眉，又搖搖頭，隨後眼睛敵意的看著莫七七：「我不管你跟昶是什麼關係，你都不可以跟我搶他。」

「……」莫七七一時間錯愣，滿臉不相信。這是靈姐姐嗎？這是那個喜歡挑釁哥哥的靈姐姐嗎？這是那個對別人都可以不管不顧卻不能丟下她的靈姐姐嗎？

尉遲靈卻誤解了她的意思，她更肯定昶跟莫七七的關係會讓她覺得很累，但是，她是不會退出的。

「我只剩下昶了，不要跟我搶好嗎？小七。」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

「我討厭『不』字。」沒聽她說完，尉遲靈不滿地打斷她的話，怒視著莫七七，眉頭皺的更緊了。她討厭這種感覺，茫然，無知，包含著某種欺騙！她總有一種感覺，所有人都在騙她……

「對、對不起。」莫七七無力的坐回位置上，對尉遲靈的突然改變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看到她的表情，尉遲靈差點就想收回剛才的話。但是她強行阻止了自己，就算再對這個女生有好感，也不可以讓她搶走譽，絕對，絕對不可以！

其實車昶野還是清醒的，他把頭埋在胳膊上，不斷提醒自己——

尉遲靈還是尉遲靈，她沒有變。

教室里靜默了幾分鐘，靜到裡面的人都快受不了的時候。

外面從開始吵吵鬧鬧的嬉笑聲加上輕快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了——

「親愛的小昶昶～趕快出來迎接本大姐～～本大姐凱旋而歸啦～～～啊哈哈哈哈哈～～～」

還有無奈地聲音，「熙，別那麼大聲，別的教室還要上課呢。」

「那有什麼～～我今天開心，准許學校放個大假～～他們照樣課都不用上了嘛！哈哈～小昶昶我來嘍～～」

「……」無奈地聲音瞬間消音。

「刖，攤上小熙這個魔女，你可別指望有好日子過，現在只是開頭，以後有你好受的了。」

「是嗎？澤，敢在我BF面前詆毀我的光輝形象～皮痒痒了吧～！」咬牙切齒地聲音。

「不敢不敢。」澤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你也有不敢的時候？當初在昶的面前是誰拿他做賭注的？事實證明你真的很皮癢呢～實在不敢恭維啊～」

「瑾，你怎麼可以揭我底！」澤氣的大叫。

「瑾，最近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趣事呀？～」某女賊賊地笑聲，「要有關昶的噢～其他人的我才不要知道呢！」她特彆強調了最後一句話。

瑾很配合的說道：「有啊有啊，你知道嗎？昶好象認識了一個很帥氣的女生，她不但敢跟昶頂嘴，還跟昶比酒量。」

看著擺明無視他的兩人，澤氣的牙痒痒。

「結果呢？誰贏了？」刖也好奇的插上一腳。

瑾故做神秘地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樣子。

「你說不說？不說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敢吊姐姐的胃口，活膩了吧？」熙一腳踹了上去。

「沒有輸贏……不過澤可輸了！」閃過她的偷襲，瑾立刻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偷偷躲在刖的身後，觀察熙的表情。

「澤？」熙不屑的勾起嘴角，從鼻音發出哼一聲。

「你什麼意思。」澤徹底被惹火了，但他還是很風度的笑道。心裡默念：形象、形象……

「就這個意思。」熙前腳踏進了教室，教室里頓時冷氣一片，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不是，是七七，你在幹嗎？」熙疑惑地走到莫七七身邊，疑惑又不失關心地問到。

莫七七勉強扯出一抹笑，「你們回來了啊，哥哥說有事要跟你們商量。」

頓時寒氣更沉重了，尉遲靈站起來，陰暗的眸子緊盯著莫七七，「你是想與我為敵嗎？小七。」又是哥哥，為什麼小七要叫昶哥哥？昶只有她一個妹妹，沒理由再多出一個的，難道母妃還在欺騙她嗎？！她到底還隱瞞了多少！為什麼！為什麼！

「我、我沒有……」莫七七被她的目光嚇住了，結巴著想要解釋。

「你是誰？」看到有人當著她的面欺負同伴，金熙貞不爽極了，既然有人這麼對七七說話？不可原諒！

「你沒資格知道。」尉遲靈勾起嘴角，嘲弄地看著她。

「你……」金熙貞被氣的不輕，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北冥刖連忙上前攔住想動手的金熙貞，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看著尉遲靈。

瑾突然喊出聲，「天啊，是那個帥氣的女生！她怎麼在這裡？」

「什麼？就是她？！」金熙貞由憤怒轉驚訝，連北冥刖都愣了一下。

澤沉默著點點頭，他眯眼看著尉遲靈，「你就是靈吧。」

尉遲靈的腦海里又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面。曾經好象也有人說：你就是靈吧……

「我叫尉遲靈，你認識我？」她退到車昶野旁邊。

「靈姐姐。」莫七七驚愣地看著她，她沒有聽錯吧？靈姐姐既然說了自己的姓，難道她真的忘記她了嗎？

「何止認識，我還欠了你一個條件。」澤輕笑道。

「是嗎？那我要好好利用下了。」尉遲靈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又是一個謊言。

「他沒有騙你，他的確打賭輸給你。」瑾插嘴道，他也發現了尉遲靈的不對勁。

「哦。」尉遲靈淡淡地應了聲。

「什麼態度啊她……」金熙貞的十字路口出來了，她不爽地看著尉遲靈。

「小熙，靈姐姐忘記我們了……你不要怪她……」莫七七硬咽著說到。

靜默三秒后，以學校某處教室為圓心，方圓十里都聽到一陣吼聲：「什、什麼？傳說中的失憶？？！！！」

車昶野被強悍的吼聲吵醒了，他不耐煩地抬起頭，狠狠瞪了金熙貞一眼。

「回來就回來，需要這麼大聲證明你的存在嗎？」

「小昶昶～～人家好想你噢～～」見到車昶野，金熙貞一把拋開剛才的驚訝，向他媚笑著撲過去。

尉遲靈冷冷掃了她一眼，乘著距離優勢，她坐到了車昶野的懷裡，挑眉看著她。

金熙貞在距離一步之遙狠狠踩了剎車，身體不穩地向前倒去。

金熙貞閉眼等待跟大地母親親吻的時刻，卻在最後一刻被北冥刖拉了回去。

「謝謝你，小刖刖～～」金熙貞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時，狠狠記了尉遲靈一筆。

「恩。」北冥刖溫柔地笑笑。

「昶，是不是她吵到你了？我幫你殺了她好不好。」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存在，尉遲靈勾住車昶野的脖子，表情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因為這句話，所有人全無語了，全驚愣了，全部呆了。

最先回過神，車昶野把她拉出自己的懷抱，「尉遲靈，你以前經常殺人嗎？」

彷彿被問住了，尉遲靈疑惑地眨眨眼睛，想了很久才說：「是你討厭的人我才殺。」

車昶野沉默了。他從來沒想過尉遲靈會為了譽殺人。

「你，討厭我嗎？」尉遲靈小心翼翼地問到。她不懂，昶為什麼沉默，別人又為什麼一副見鬼的模樣。如果不殺人，那就等著被別人殺掉嗎？不——她不要他死，也不允許他死。

車昶野搖搖頭，扯出一抹淡得似風地笑容。

尉遲靈緊緊捉住他的手，沒人看出她在想什麼。

「可是你，從來沒有連名帶姓的叫我。」

「我、我只是有些驚訝。」怕她猜到什麼，他連忙解釋。

「那你叫我一聲。」尉遲靈緊盯著他，不容他逃避。

「……靈。」

「不對。」她搖頭，心狠狠的疼。

「那叫你什麼？」車昶野實在想不出。

「你開心的時候叫我靈兒，生氣的時候叫我常靈。」她堅定地說到。

「……你還有個名字叫常靈嗎？」怎麼沒聽她說過？

「是哥哥給我取的。」她握緊了粉拳。

「哥哥？你還有哥哥？」車昶野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對她太多的事不了解讓他覺得很氣憤。

「恩！我喜歡哥哥。」她後退了幾步，眼淚落了下來，她輕笑著說到：「連你也要騙我嗎？譽，不，應該是昶吧！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你。」車昶野終於發現她的異樣，猛的站起身，見她落淚的樣子一陣痛心，卻已經沒有走到她身邊的力氣，似乎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花光了所有力氣。

沒有眷戀沒有再看他一眼，尉遲靈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眾人也在這個時候被驚醒，衝到窗戶邊的時候尉遲靈已經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七七尖叫道，她不敢相信，這到底都是些什麼啊！為什麼啊！才一星期而已不是嗎？為什麼一切都變樣了！

車昶野抿嘴，不說一句話在坐回自己的座位，看著窗戶發獃。

「哥哥……」莫七七顫抖著唇抽泣。

「七七，我們走吧，讓他一個人靜會。」澤難得沒有開玩笑。

「恩，七七，我學了你最喜歡的糖果布丁，很好吃的噢～是刖的廚師教我的～我們回家。」金熙貞擦掉她的眼淚，跟瑾使了個眼色。

瑾會意地點點頭，扶起莫七七走出教室。

這時韓夜軒進來了，剛才他就一直在教室門外，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切。

莫七七抬頭看到他，終於忍不住情緒，抱住他號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