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潛殺吉田（3）

「既來之，則安之。吉田若仍在憲兵司令部，今日必殺之。」殺掉吉田的衝動已佔據雪峰的整個大腦。

雪峰判定在適才的打鬥中吉田已遭重創，不會親自率隊城內搜捕。

雪峰也知道要在今日殺掉吉田必須查明吉田的去處，摸清吉田的警衛狀況。

雪峰使出輕盈的身影，攀牆爬壁，從憲兵隊的主樓到兩翼的裙樓，各個辦公室均未見吉田的身影。

「難道判斷錯誤，吉田親自率隊到城內搜捕去了？難道吉田傷情不重，行動自如？」雪峰迷域了。

雪峰懷著僥倖的心理，帶著絲毫的期望再次回到吉田的隊長辦公室，室內仍是空空如也。

雪峰徹底地沒有了希望。

正當雪峰潛身準備離開時，隨著車輛的駛入聲，主樓梯間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臨近三樓，哇啦哇啦的日語聲愈發清楚。

在衛士的扶助下，吉田一行四人進了辦公室。

與雪峰的判定不相左右。吉田並沒有親自率隊搜捕，而是去了偵輯隊，查辨了偵輯隊抓到的三名青衣人，無功而返；吉田確是受了傷，但以他武士體魄和超一流武士的防衛功力，遭到襲擊后雖不能行走自如，也不至於卧床不起。

隨著吉田一行進入辦公室，雪峰急忙閃於窗外，貼附在窗邊牆壁之上，靜觀室內動態。

吉田仰靠在辦公桌前，與特高課長小野太郎比劃著談論什麼，兩名衛兵伺守在門外。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小野太郎與伺守衛兵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憲兵隊內人來車往，漸漸地熱鬧起來。

雪峰考慮到這樣等待下去，搜捕的憲兵陸續回隊，他久貼窗壁必遭暴露，不如擇地監視等待，後半夜再尋找機會。

主意已定，雪峰借著月光，輕盈地沿樓外牆壁迅巧地爬上主樓大門出口處的樓頂，向下俯視著日軍人員的出入，目的是盯住吉田。

又過了一個時辰，回隊士兵陸續增多，院內巡查頻率也不斷增加，雪峰憂慮到：前番翻窗入室潛殺未果，又翻窗落地逃無蹤跡，日軍回隊士兵增加后定會循著窗壁樓頂等樓房外圍加緊巡查，樓頂及外圍不是安全之處。當機立斷，雪峰避開巡查憲兵，自樓頂迅速地沿牆角匍匐落地，潛至右側裙樓的日軍伙房，在入裙樓前沿途地段仍撒下迷犬液，以避開警犬的嗅隨。

午夜時分，日軍在憲兵隊院內進行了最後一次徹底地巡查，警犬聲聲卻不了了之。

大多數日兵進入了夢鄉，當值日兵定時定點地巡查著，門前崗哨一如既往。

雪峰估摸著已是二更，自伙房出裙樓，沿牆邊潛至主樓，攀牆角入窗至吉田辦公室；辦公室門敞開著，微弱的燈光下，室內外各有一衛兵扶槍鼾睡，雪峰移動輕盈的步伐，環視了室內外環境，繞過室內衛兵，徑直推開左側房門窺視。

吉田辦公室左側是其卧室，為了方便指揮，吉田以此為居未另擇寓所，只是在尋歡作樂之**需要時吉田會在外另擇場所，平日均在此棲身。

吉田鼾聲陣陣，手舞足蹈，說著夢話。

「判官催命？我命硬，奈何不得！

「攝我魂魄？我陰魂未到，陽壽未盡。不可！不可！」

「閻王請我？不去！不去！不去！」

「何為催命符？我不知曉！」

「沒見索魂令，無常鬼又能如何！」

吉田說著夢話，冷汗直冒，手舞足蹈之間，神情痙攣。顯然是陰府首判崔府君的第二道索魂催命符已到，吉田糾夫頑孽般地抵禦著。

這吉田糾夫乃人間凡夫俗子，陰曹有名，命必歸西，何能躲過首道索魂催命符，視黑白賞罰司攝魂催命令於不顧？又能抵禦第二道加力索魂催命符且口吐狂言，無視閻殿？

原來陰曹崔府君首道索魂催命符發到之時，吉田糾夫已是魂飛魄散，魂魄圍著軀體索繞、徘徊，只等黑白無常持攝魂催命令勾攝孽魂回閻殿交差了，誰料黑白無常攝東條英機孽魂未果，與妖道魔法幾番爭鬥，耽誤了時辰，以至在按倭頑孽名順序逐一追攝之中，延誤了吉田魂飛魄散時的勾攝；一路過小狼妖見吉田為其主子老狼妖扶助之倭人，逐使妖力終止其徘徊，收魂納魄，固回原身，使其躲過一劫。

那日吉田糾夫正前往江城市北郊搜括糧草，時至午後三時，糧草勉強湊齊，帶隊行進在回歸路上；驟然間雷鳴電馳，烏雲滾滾，狂風大作，風沙四起，眼見暴風雨即將來臨，卻又無處棲身，吉田甚是著急；忽然間一聲霹雷伴著一道強電划天空而過，吉田坐騎忽遭電擊，馬失前蹄，將吉田重重地摔至馬下三米之遠，不省人世，整隊日軍就此停頓了下來；此後仍是狂風大作，烏雲滾滾，雷電交加，卻始終不見暴風雨來臨。

倭軍見隊長不省人世，又見狂風大作，風沙四起，停止了前進。

吉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入侵中華大地以來，吉田兇殘暴戾地不知殺害了多少手無寸鐵的神州人民。

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裡，吉田眼前，陽世冤魂陰府鬼吏盡現：那一個個有頭無身、有眼無珠、披頭散髮、傷痕遍體的冤魂曲魄糾身扭體，叫嚷著還我公道，殺倭報仇；那一尊尊手持狼牙棒、頭頂高尖帽、眼放綠光、青面獠牙的鬼吏陰嚴無比，呼威喚魂，欲奪吉田七命。

吉田誠惶誠恐，跪地叩頭，連叫繞命。

正當吉田魂魄離體飄泊不定，只待勾攝時，忽見一習道幼狼莽撞而過，衝撞到吉田魂魄；吉田魂魄遭幼狼重撞，失去了重心和平衡，飄泊之中落入地面，正好摔在吉田原身之上，魂體再次合一。

隨著雷停電去，風止雲散，天空漸漸晴朗，吉田也蘇醒過來。

吉田穩定情緒，顧左右問道：「我們的什麼的幹活？」

「我們正在押送糧食回隊的路上。」副官告訴道。

得知正行進徵集糧草途中后，吉田再問道：「何人慾取我魂魄？又是何人救我於陰陽關前？」眾左右不知所問，如實報告了適才發生的狂風大作，烏雲滾滾，雷電交加，吉田馬失前蹄，摔下馬背，昏死不省人世的情景。

吉田茫然之中極力地思索著，終無結果。

吉田遭首道索魂催命符催命，馬失前蹄，摔至馬下三米之遠，不省人世，已是魂魄離體；飄泊不定之中，習道幼狼莽撞，魂得附體，實乃妖力所助。

吉田得妖力所助，魂魄緊固，雖無妖道魔法卻已超常人；今再遭二道加力索魂催命符的催命，雖無力勝之卻可御之，故冥冥之中而口吐狂言。

吉田的這番故事雪峰當然是毫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