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7章 安南國主,真·千刀萬剮!
沐家死了
土司死了。
接下來輪到的就是安南的權貴了。
依舊是公審,細數他們的罪孽,雲南的百姓也紛紛站出來言明他們在雲南是如何縱兵為禍,肆意燒殺搶奪,劫掠民財,殘害良家,聽的百姓是群情激憤。
而喬允升也趁機審判,安南權貴盡數梟首,又是大片的人頭落地。
而連續三日的審判,喬允升也落實了百姓口中喬青天的美譽。
畢竟是大明閣老,又是刑部尚書,鐵面無私,一心為民,喬允升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大明朝的包拯。
而這三日公審,各國使臣也是徹底見識到了大明的強悍,這麼多權貴,腦袋說掉就掉了,大明,真的太可怕了,不拿權貴當人啊!
最後一日,審判的只有一人,安南國主黎維祺。
他自認為是大越國的皇帝,但在大明這裡,他就是蠻夷國主而已。
眼看著就要輪到自己掉腦袋了,黎維祺也顧不得什麼大越國皇帝的威嚴了,他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饒,表示自己日後願意做大明皇帝的忠犬,絕不敢再犯大明邊境了,只要大明願意饒他一命,他願意拿出全部財富來朝貢大明。
這話說的朱由校都想笑!
開玩笑,饒你一命,你願意拿出所有財富?
你還有什麼財富?
把你滅了,你的錢財,你的臣民照樣是大明的。
因此,黎維祺的審判正式開始,隨著一道道罪證宣布,最終判處黎維祺凌遲。
真真正正的凌遲,按照最高的三千六百刀來算,千刀萬剮說的就是這個了。
這凌遲可是一門手藝,要保證人犯在行刑過程中不會死,還要保證最後一道落下後人犯立刻斃命,整個大明有這種手藝的都沒幾個。
黎維祺一聽自己要被千刀萬剮,當場眼睛一翻就嚇暈了過去,這可是讓喬允升都忍不住心裡咯噔了一下,萬一黎維祺被嚇死了,那誰去挨這三千六百刀?
還好經過大夫查驗,黎維祺只是嚇暈過去了,喬允升立刻讓人把黎維祺帶下去好好調養一下,明天就要凌遲了,今天可不能死了。
而翌日凌遲時,朱由校還非常貼心的邀請各國使臣赴宴,大家一起看黎維祺這個安南國主怎麼被千刀萬剮。
看著兩旁坐在座位上戰戰兢兢,坐立不安的使臣,朱由校身旁的王體乾連忙介紹到:「還請各位使者放心,這三千六百刀啊,不是一天割完的,要分三天,每天一千二百刀。」
一聽要割三天,這些使臣更是嚇得不行,這連續三天看著從活人身上片肉凌遲,這還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嗎?
這些使臣害怕,但大明的百姓卻不怕,凌遲啊,多少年難看到這樣的光景。
於是在大明君臣,各國使臣,各地趕來的百姓圍觀下,黎維祺,這個安南最後一位國主,安南黎朝的末代皇帝,被連續三天,硬生生割了三千六百刀最終咽氣。
不得不說,這大師傅手藝就是不一樣,還真是最後一刀落下才咽氣。
而這一幕也是看的各國使臣臉色慘白,心有餘悸,晚上做夢都是自己被凌晨和黎維祺來找自己索命的場景。
至於朱由校,睡得無比安穩。
開玩笑,大明如今國運正隆,他堂堂真龍天子,統御天下的皇帝,還會怕這個?
全部處決完畢,張好古又讓大明報專門撰寫一篇文章,目的就是宣揚大明國威,讓百姓知道如今大明的強盛,以及對百姓的重視。
張瑞圖甚至靈感爆棚,又連夜寫了幾篇戲文,除了描寫王師遠征安南,以及神兵天降焚燒升龍的戲文還,張瑞圖尤其著重描寫了對沐家的審判。
其中張瑞圖聲情並茂的書寫了大明天子的仁慈,心念沐家勞苦功高,又對雲南百姓的慘狀感到憤怒,而喬允升被其描寫成了大明的包拯,鐵面無情,硬要處死沐家全家,最後心念百姓的大明天子無奈同意,但還是給沐家留下一點血脈也算全了君臣之情,沐家兩百餘年的功勞云云。
這篇戲文寫出來,朱由校尤其的滿意,朱由校滿意了,張瑞圖也立刻拿著戲文就去換錢了。
眼下張瑞圖的戲文潤筆費越來越高了,大明次輔,禮部尚書親自編寫的《天啟微服私訪記》系列,那可是大明如今最火爆的書。
而根據這一系列故事改編的戲文,那也是場場爆滿的大戲。
如今張瑞圖的新戲出來,多少人搶著要都不一定能搶得到呢。
而隨著大明報在大明各地傳開,加上這新的戲文傳播,大明各地的百姓也是了解到了事情經過,一時間百姓歡呼不已,紛紛為大明的強盛而驕傲。
而戲文里天啟皇帝的仁慈和最終的無奈也讓百姓紛紛動容,真是大明的好皇帝啊,不愧是聖天子,對百姓好,還念舊情。
這殺人能怪皇帝嗎?
不能!
都怪沐家!
如果不是沐家作死禍害百姓引來外敵,皇上怎麼可能迫不得已殺了他們?
這些壞人,都害的皇上傷心了!
別說百姓了,就是朱由校見到編排的戲劇,自己都有些懵,戳了戳身旁的張好古:「師父,朕真是如此心軟的一個人嗎?」
張好古則是說道:「這戲文編寫的甚好,百姓很喜歡啊。」
朱由校點了點頭:「看來,朕還是真是個心軟的人,唉,就是心腸太軟了,捨不得殺人啊。」
朱由校和張好古的話讓周圍的官員聽到了,一個個面色各異,不敢言語。
心腸太軟?
捨不得殺人?
聽聽,聽聽,人言否?!
你要是心腸軟,捨不得殺人,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頭落地了!
但百官不信有什麼用?
百姓信就行了啊。
這戲本來就是給老百姓看的,百姓看了叫好,感覺皇上就是自己心裡那個仁慈的皇上模樣就夠了。
戲文結束,朱由校心滿意足了,百官散去,西苑恢復了平日的安靜。
朱由校伸了個懶腰:「今日這戲文,看的不錯。」
魏公公連忙湊上前:「皇爺開心就好,皇爺可是累了,奴婢讓下人準備熱水給皇爺解解乏?」
朱由校說道:「叫上師父一道吧,湯池準備好,魏伴伴你也來。」
魏公公眉開眼笑:「誒。」
很快張好古趕了回來,朱由校笑著說道:「這夏季啊,有時候風雨一過就是濕冷,讓人不舒服。」
「朕尋思泡個湯沐。」
張好古笑了:「那正好,臣這裡有個東西,正好給皇上看看。」
泡著湯沐溫泉,朱由校舒服的依靠著石壁:「如今,天下總算又是太平了。」
感受著溫泉池水緩緩蕩漾,張好古也是感慨:「是啊,風平浪靜不容易啊。」
閉著眼睛泡著澡,朱由校緩緩說道:「師父之前呈上來的摺子,朕看了。」
「效仿成祖,將安南化為大明的郡縣,是個好法子。」
「這南北交祉一設立,這安南想再融到一塊,就不容易了。」
「當年宣宗因為永樂年間五征漠北,國力大不如前,不得不收縮力量,捨棄交祉。如今這交祉總算是回到朝廷手中了。」
張好古也是閉眼享受著溫泉:「交祉一地,關乎朝廷對西洋的掌控。掌握交祉,朝廷就能扼控西洋諸國,南掌,東域,大城等藩國不提,那海上諸國,亦在我大明掌控之中。」
「臣翻閱案牘,也是查到了昔日成祖時期七下西洋的一些痕迹,艦隊下西洋,遊歷諸國,少不了交祉之地作為補給。」
「日後朝廷有了可遠航的水師,以交祉作為踏板,水師自福建啟程,可巡視南洋,把控這片土地,這南洋氣候宜人,土地肥沃,稻種可一年三熟,是難得的寶地啊。」
朱由校睜開眼睛:「一年三熟,朕聽聞過南洋的稻種優良,宋代便曾引進佔城的稻種,但這南洋的稻種到了中原,卻不能一年三熟,看來還是氣候的緣故。」
張好古說道:「南洋與大明還有所不同,南洋氣候濕潤溫暖,因地制宜,稻種故可一年三熟。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莫過如此。」
「想要培育事宜本土的稻種,非經年累月不可得。」
「且口感未必有原先稻種好。」
魏公公問道:「這麼說來,張師傅認為這稻種不用大費工夫了?」
張好古笑道:「如今不少人都覺得,朝廷有了肥料,原先的稻種又不是不可,能用便行,何必大費周章培育新的稻種。」
「但這天下的人口,可是在不斷增多啊。」
「如今大明有戶三千萬餘,這麼多張嘴,總是要吃飽肚子的啊。」
「眼下這稻種是夠了,可遇到災年呢?朝廷總要有所準備才是。」
朱由校點了點頭:「是啊,大明的百姓越來越多,朝廷需要更多的糧食啊。」
張好古笑道:「等日後遼東平定了,遼東可作為一處糧倉,還有交祉,交祉也可成為朝廷的產糧地。」
「這糧食眼下總是夠百姓吃的,但稻種的培育也不能落下,糧食的事,是天大的事,百姓家裡有糧,這天下就亂不起來,就算有心人想要生亂,百姓也容不得他們造反。」
朱由校說道:「朕這些時日看師父你送來的那副輿圖,這天下何其大,東南西北,到處都是土地。朕要曉諭後世兒孫,決不可放棄格物,放棄行伍,大明的皇帝必須時刻著眼世界,準備用大明的劍去給大明的犁開闢更多土地。」
「天下這麼大,朕窮其一生恐怕都無法征服一二,但想到還有這麼多疆土等著朕的兒孫後代去拿,朕就開心的不行。」
張好古笑道:「皇上,還記得方才臣說有東西要請皇上看看么?」
朱由校來了精神:「師父又得到了什麼新奇玩意?」
張好古對魏公公說了幾句,魏公公立刻派人取來,朱由校看著眼前幾個蒙著布的東西,打量了一番說道:「這是,船?」
張好古笑著揭開蒙布:「正是,皇上,這是紅夷人的戰船啊。」
朱由校拿起一個模型細細打量,然後放在水中看著模型在水面上浮動,隨後波動水面模擬風浪,看著戰船模型隨著水波忽上忽下,神情也是嚴肅起來:「紅夷人的船,不一般啊。」
張好古說道:「皇上,自成祖后,大明再也沒有組織艦隊下西洋,遷界禁海后,艦隊荒廢,又經歷圖紙被焚,大明想要新建一支船隊威服四夷,就需要另闢蹊徑了。」
說著,張好古拿起那個最大的模型放在溫泉水面上:「皇上您看。」
「這是西洋人的大型戰船,有三層炮位,可容納四五十門紅夷大炮,每門都是千斤以上的重炮,其船事宜遠航,能抗海上的大風大浪,這一側開火,便是二十餘門火炮轟鳴,偏偏他們的戰船能扛住這樣的衝勁。」
「在這一方面,我們的福船不如他們。」
朱由校沉吟起來:「所以,師父才要仿造他們的戰船。」
張好古說道:「仿造他們的戰船,不僅僅是給大明提供一批可用的遠航艦船,也是給大明的鐵甲艦製造增添經驗,全面鋼鐵鑄就的大艦造不了,那外附鐵甲內用蒸汽機的船,大明還造不了嗎?」
「眼下大明在某些方面,舉世無雙,可在另一些方面,差的就有些多了。」
朱由校知道張好古說的是哪方面,他也有著開拓四海的野心,大明需要開拓四海,就需要一支強悍的艦隊,一支像成祖年間,能威服四方蠻夷的大艦隊。
「福建的造船工匠們,能否仿造西洋人的戰船?」朱由校問道。
歷來,中原造船技術最好的就不是京畿和江南,而是福建。
福建的造船技術是中原最好的,例如大明的寶船,福船,皆是由福建的精工巧匠製作而成。
雖說如今朝廷在江南,在遼南設置了造船廠,但造船工藝,還是要看福建。
聽到朱由校的問題,張好古說道:「福建的造船工匠們,如今工藝傳承還沒有太多缺失,仿造紅夷人的戰船,問題不大。」
朱由校點了點頭:「那就先仿造紅夷人的船吧,調福建的造船工匠入江南,在江南的造船廠仿造紅夷人的戰船。」
說完戰船的問題,朱由校又說道:「還有,關於交祉的事,如今交祉一分為二,這總督一職,內閣有何打算?」
張好古笑道:「臣以為,交祉可仿草原,以武將為總督先震懾。」
「這交祉之地,臣打算讓南京神機營指揮黃得功來擔任這個北交祉總督,同時打算找個交祉人來擔任南交祉總督。」
朱由校立刻就明白了張好古的意思,讓黃得功擔任實際總督,同時再讓一個交祉人來擔任名義上的總督,黃得功在交祉,就能震懾交祉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而提拔一個交祉人來當總督,也能讓交祉人看到上升的渠道不至於起亂子。
歸根到底,還是連打帶消,拉攏一派打擊一派的手段。
但不管這種手段多麼老套,他好用就成啊。
「黃得功,帶領神兵營焚升龍,生擒安南王室權貴,的確是個好人選,他在交祉,交祉那些人不敢亂來。」
朱由校說著,吩咐道:「升黃得功為太子少傅,升授龍虎將軍,勛上護軍,任北交祉總督。」
定下黃得功的升遷后,朱由校也沒閑著,他看起其他人的功績,韓耀威,趙玉琪,秦良玉,郎平宇等挨個加官進爵,該升的就升,總之高官厚祿,朝廷決不虧待有功之臣。
定完了對眾人的嘉獎之後,朱由校泡澡也泡得盡興了,從溫泉池裡出來說道:「這各國朝貢的使團,近日就要抵京了,內閣要準備好接待。」
張好古笑道:「皇上放心,禮部已經準備好了,全套禮節不會出錯。」
「如何彰顯我大明國威,內閣有什麼想法沒有?」朱由校又問道。
這各國使臣來朝,上國肯定是要彰顯一下大國氣象,天朝威儀的,這麼好的裝逼時刻,朱由校可不能錯過,畢竟這總在臣子面前誇耀自己的武功,哪有在這些外臣面前誇耀來的舒服?
張好古思索片刻說道:「皇上,不妨舉行一次大閱,如何?」
「大閱?」
朱由校眼前一亮:「大閱倒是個好主意。」
「這各國來朝,朝廷舉行一次大閱演武,是能威懾諸國。」
張好古繼續說道:「那不妨抽調三大營,另從草原調一部兵馬來,直接在京師外舉行一次軍演,演練大軍作戰,攻城拔寨。」
朱由校點了點頭:「嗯,就這麼辦。」
「內閣下達旨意,選拔兵馬,進行操演,朕要讓那些使團看看,大明的天威。」
定下計策,張好古回到內閣后立刻下達命令,轉兵部下達草原,南北三大營,抽調新軍馬步萬餘人舉行操演。
這可是一次大活動,可以說是天啟朝第一次舉行這麼大規模的實兵操演,動用的都是野戰新軍,真刀真槍。
而隨著調動的兵馬越多,準備的火器越多,這場操演的性質也從一開始的誇耀武功變成震懾四夷,主要是震懾遼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