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6章 大明的法,斬國外的國王!

第0666章 大明的法,斬國外的國王!

沐劍波,陳氏等縮在囚車裡,

看著兩側百姓那恨不得生吃了他們的神情,他們終於有了畏懼感。

他們害怕了,害怕的不是百姓的憤怒,而是百姓憤怒之後的東西,是那足以讓他們萬劫不復的力量。

錦衣衛們押送著囚車入京,張好古則已經向朱由校復命。

細細講述了雲南之戰和安南之戰的情況后,張好古對著朱由校微微躬身:「皇上,如今安南之地,盡為我大明疆土。」

朱由校神情激動的看著張好古呈遞上來的戶籍,賬簿,地圖,這些就是代表安南全境臣服大明的象徵啊,人口糧策賦稅,有了這些,這安南就逃不出大明的手掌心了!

魏公公在一旁笑道:「張師傅,奴婢等人是真沒想到,您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平定雲南還能打下安南來。這消息傳到京師,百官都驚呆了,那些個外國使臣更是全然不信,一群井底之蛙。」

朱由校也是得意的說道:「一群小國,哪裡知曉朝廷的厲害,如今見識到了,還不是都跪在朕面前表示恭順?」

魏公公連忙說道:「那是他們敬畏您呢。」

朱由校很是清醒:「那是因為他們敬畏大明,敬畏大明的王師。」

說著,朱由校問道:「師父,這飛球效果究竟如何,若要用在遼東,可行否?」

張好古緩緩說道:「皇上,這飛球,如今雖然能用,但仍有諸多問題。」

「其一,飛球的飛行,全靠風,無風則不得動彈。」

「其二,飛球如今只能算是簡易品,質量也好,人員安全也好,毫無保證,在天上誰也不敢保證沒有任何意外。」

「臣以為,這飛球仍需改進。」

「之前在雲南,臣也是等了許久才等來東南大風,而且飛球隊的訓練也足足持續了月余,才有了後面的神兵天降。」

「可以說,升龍的成功,僅僅只是一次巧合,原本臣打算的只是讓他們燒了升龍,能帶回安南王室,屬於是意外之喜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看來,這遼東問題,不能急於一時了。」

張好古笑道:「皇上且耐心等待一段時日。」

「讓工科院對飛球進行改進,同時讓神兵營多訓練一批可操縱飛球的將士來。」

「這高空之上,氣流變幻莫測,若非熟悉高空,熟悉飛球之人,很難駕馭飛球隨心所欲的前進,一不留神,方向就是偏了十萬八千里。」

「且高空之中,飛鳥甚多,眼下的飛球很難保證不被飛鳥所影響。」

說著,張好古笑了下:「這升龍一戰,五百具飛球前去,一路到安南倒是平安無事,可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四百來具了,這其中無法掌控的東西太多了。」

「眼下神兵營的人,算是大明唯一一批有實戰經驗的將士,臣覺得與其讓他們上戰場,不如讓他們培訓更多的新員,如此大明的天空才有保障。」

朱由校緩緩點頭,沉吟著:「言之有理,是朕急躁了。」

張好古又說道:「皇上,大明實力遠強於遼東,無論人口,兵馬,錢糧還是物資,大明的國力都是碾壓遼東的。」

「因此皇上何必著急?哪怕沒有飛球,我大明假以時日,從漠南與遼南兩線攻擊,他遼東也支撐不住。」

「左右無非是這兩年的事情,當下我大明最要緊的,還是內功啊。」

深深呼出一口氣,朱由校笑道:「是朕心急了,這遼東,畢竟是朝廷之前的心腹大患,朕是日夜想著如何平定遼東。」

「遼東如今不過疥癬之疾,平定遼東簡簡單單,但平定了遼東,那些士子可就沒什麼安置的地方咯。」張好古笑道。

朱由校愣了下,也是忍不住笑道:「是這樣沒錯,朕聽說這南邊還有不少士子讀書人反對新政,反對朝廷,朕是真想把他們全都送到遼東去,讓他們盡情去禍害皇太極。」

「沒了這些人,大明反而乾淨利落。」

說著,朱由校和張好古都笑了起來。

東南西北都聊了一會兒后,朱由校說道:「關於沐家和安南王室的處置,朕眼下倒是犯了難。」

「哦?」張好古有些詫異,朱由校還沒下決心?

「殺,是肯定要殺的,不殺不足以震懾天下宵小,不足以撫慰戰死的將士,」,說著,朱由校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殺意但又平復下去,「但怎麼殺,朕還在遲疑。」

張好古問道:「可是因為沐家?」

朱由校說道:「畢竟世代為我朱家鎮守雲南,歷代護衛邊疆,保我大明西南安定。這些國公自開國一代代傳到如今,大多數都成了纛蟲,但黔國公一脈,的確是有功勞的。」

「盡數殺了倒是可以,朕只是不想讓天下人以為朕嗜殺。」

「還有安南王,照理來說,這俘獲的國主,當授以公侯,讓其安養天年,但朕不想放過他!」

張好古明白了,時間不一樣了,人也就不一樣了。

一開始的朱由校,皇帝位置都不安生,這大明也是岌岌可危,亂世用重典,為了用最短的時間安定北方,起碼讓朝廷擁有一定力量自保,朱由校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可時過境遷,如今大明富裕了,強大了,百姓安居樂業,軍隊勇武無比,可以說大明已經是盛世了。

皇帝自然而然也隨之改變,開始注重自己的名聲了。

百姓心裡很複雜,他們一方面期望朝廷是個強硬的朝廷可以保護他們,一方面又不希望朝廷特彆強硬,還能通融人情。

他們希望皇帝是仁慈的,是仁愛的,但又希望皇帝是強硬的,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朱由校不是什麼一直生長在深宮,見識不到真正民間模樣的皇帝,他自然知道百姓的複雜心思。

就拿西漢時期的孝文帝來說,他不是也有過不想給兄弟封王的想法么,可民間一則童謠,就讓孝文帝改變了想法。

因為那則童謠里表露出了百姓最樸素的情感,百姓希望看到兄友弟恭的和睦景象,希望他們的皇帝是一個念舊情的仁慈皇帝;於是孝文帝果斷給兄弟封王,貼合百姓所期望的兄友弟恭的模樣,這就有了被百姓心心念念了四百年的太宗文皇帝。

如今注意名聲的朱由校自然不可能忽視民間的流言,這些流言平日里毫無作用,但有時候就能成為有心人的刀子。

張好古知曉了朱由校的想法,於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皇上又何須親自審判沐家?不妨將沐家也好,安南國主也好,盡數交給百姓去審判。」

「在京師設公審,讓百姓去審判他們的罪過,看看他們在百姓心裡到底該不該死,若大家都覺得他們該死,也就怨不得皇上了。」

朱由校笑道:「師父想的,和朕想的是一模一樣。」

張好古愣了下,笑道:「原來皇上已經胸有成竹了。」

朱由校說道:「朕不僅要他們死,還要他們遺臭萬年。」

放過沐家?

怎麼可能!

背叛者,必須死!

很快,朝廷決定舉行公審的消息就在京畿之地傳開,百姓紛紛趕來要湊這個熱鬧。

在公審開始的當天,那是萬人空巷,公審現場擠得是人山人海,這可是公審一國國主和一位開國公爵,誰能錯過這場面。

主持公審的,自然還是內閣閣老,刑部尚書喬允升。

首先審問的,就是沐家!

喬允升一拍驚堂木:「帶人犯!」

很快,沐家眾人被一一帶上來,最前面的就是宋老太太,陳氏還有沐劍波。

喬允升問道:「爾等可知罪?」

見無人回應,喬允升再次問道:「爾等勾結安南,縱兵為禍,意圖擁兵自重,自立為王!不尊朝廷,欺上瞞下,害的無數雲南百姓無辜慘死,爾等可知罪?」

陳氏忽然說道:「我等何罪之有?乃是朝廷不公!」

「我沐家世代為朝廷鎮守雲南,守護西南,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是朝廷不公,是皇上薄情!」

喬允升冷笑道:「哦?」

「這麼說你沐家無錯了?既然如此,那就和百姓對簿公堂吧!」

陳氏愣了下,和百姓對簿公堂?

只見一位位百姓被帶上來,陳氏看著這些百姓很是疑惑,她怎麼從來沒見過這些人?

這是雲南的士紳嗎?

總不能是雲南那些泥腿子吧?

這些百姓,還真就是陳氏壓根沒放在心上的雲南黎庶,他們都是被帶到朝廷作證的。

百姓們上台就開始喊冤,紛紛細數沐家歷年來的罪孽。

包括養寇自重,故意放養雲南的山賊強盜劫掠百姓來彰顯沐家的重要,以及歷來所謂的蠻夷扣關,很多都是沐家和西南土司自導自演,就是為了向朝廷要錢糧以及保證自己的地位。

而且自導自演不算,還肆意殘殺百姓,殺良冒功,劫掠百姓財貨,逼得百姓為奴等等。

即便是朝廷新政推行到雲南,沐家仍然沒有多少收斂,哪怕有了商隊也不願放過百姓手裡的財富,為了榨取百姓的錢財可以說是極盡其能。

最後甚至直接勾結安南縱兵入關,沐家固守昆明不算,還勾結商人抬高糧價,逼得百姓不得不傾家蕩產去購買糧食,甚至賣兒賣女,讓百姓再次給沐家為奴。

一樣樣罪證被雲南百姓揭露出來,京師的老百姓才知道,看起來歷代為朝廷鎮守西南的忠良沐家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表面上是忠心耿耿的朝廷忠良,實際上就是殘害百姓,無視朝廷法度,肆意妄為,欺上瞞下,意圖割地封王!

什麼是狼子野心啊?

這就是狼子野心!

得知了沐家的真相后,百姓們憤怒了。

他們可以容忍被壓迫,可以被欺負,但他們不能被這麼漠視,被當做消耗品啊。

而且這些事你隱藏的乾淨也就算了,偏偏還讓人揭露出來。

原本還有人感覺沐家也許也是可憐之輩,是被朝廷逼得迫不得已而為之。

這不奇怪,畢竟有些人就是太善良了,過得太好了,他們不會去共情老百姓,只會去共情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多麼辛苦,多麼不容易,至於他自己能不能被大人物瞧得上,完全不在乎。

眼下,這沐家的真實面目被揭露出來,那些共情沐家的人,此刻是啞口無言,什麼朝廷逼得,什麼迫不得已,沐家本來就是這樣!

一下子,百姓們憤怒了,原本還被民間流言帶動的感覺沐家有些可憐,如今一看,沐家根本不值得可憐!

沐家該死!

畢竟相比高高在上的沐家,絕大部分百姓還是更同情無辜的雲南黎庶。

大家都是百姓,都好不容易才過上了好日子,如今因為沐家的野心,雲南百姓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離子散,一場兵禍三個月時間,讓大半個雲南流血,數不清的百姓死在動亂之中。

這讓一心想過太平日子的老百姓怎麼能容忍沐家?

憤怒的百姓們呼喊著要沐家償命,要沐家去死。

群情洶湧,這就是民意。

陳氏驚恐的看著那洶湧的民意,那一口一個「敗類」「奸賊」「去死」喊著的百姓,陳氏真的畏懼了,她意識到自己可能難逃一死了,但她還想掙扎一番。

「皇上呢?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皇上!我沐家歷代為你們朱家鎮守西南,何止是勞苦功高,歷代我沐家多少人戰死沙場?如今皇上真的要讓我沐家死絕嗎?沐家可有太祖皇帝欽賜的免死鐵券!」

陳氏的高呼,讓朱由校走到了前台。

看到穿著五爪團龍袍出來的朱由校,百姓紛紛跪地口呼萬歲。

朱由校看著陳氏,問道:「免死鐵券,能免叛國否?」

陳氏避而不談,只是喊道:「皇上,我沐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朱家豈能如此絕情?」

朱由校則是讓百姓紛紛起身,他甚至親自扶起一位從雲南趕來的老人家,幫老人家撣去身上灰塵,看著神情激動的老人家,朱由校輕嘆了口氣:「沐家,的確勞苦功高。」

「但你們不是為朱家鎮守雲南,是為雲南百姓鎮守雲南,爾等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都是依託的天下百姓!」

「朕想放你們一馬,朕的心也是肉做的,然而,雲南百姓何其無辜?!」

「爾等可算過,因為你們的一己之私,讓雲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讓多少戶人家斷子絕孫?」

朱由校深深嘆了口氣:「沐家的功勞,朕都記著。」

「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雲南百萬百姓的命來賭你們的榮華富貴,百姓就活該給你們鋪路?」

「朕念著沐家的舊情,但朕不會因為沐家舊情,就無視了天下蒼生,億萬百姓。」

「別說朕不能容你們,就是朕能容,天能容呼?百姓能容爾等呼?」

說著,朱由校再次嘆了口氣:「按律判吧。」

喬允升當即說道:「雲南沐氏,勾結賊子分裂我大明疆土,縱兵為禍雲南,不尊聖命,以至雲南百姓流離失所...故罰沒家產,滿門抄斬!」

聽到滿門抄斬,百姓紛紛跪地山呼萬歲。

聽著百姓的山呼萬歲聲,朱由校再次輕嘆了口氣,看著已經癱軟在地上宛如爛泥一般的沐家等人,再看看宋老太太,朱由校說道:「莫說朕不念舊情,朕不會讓沐家絕嗣,沐天波未曾參與謀反叛亂,朕不會動他,沐家血脈,朕給你們保著。」

聽到這話,宋老太太也忍不住動容,緩緩俯身:「謝皇上聖恩。」

百姓看到了,皇帝是念舊情的,皇帝也是會心軟的,但皇帝也始終是站在百姓這邊的,知道這些,百姓就心滿意足了。

沒見到皇帝為了百姓,連為朝廷鎮守雲南勞苦功高的沐家都忍痛放棄了嗎?

這是真的聖明天子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山呼萬歲中,朱由校離開了公審台。

經過喬允升的宣判,沐家所有人直接被押到對面的刑場,隨後就是伴隨著大刀落下人頭落地。

朝廷的執行效率就是這麼快,說滿門抄斬,就滿門抄斬,絕對不拖泥帶水,當場就給你解決了。

伴隨著沐家的人頭落地,百姓又是紛紛發出叫好聲,直呼痛快。

當沐家被解決后,抬上來的就是雲南土司們。

之所以是抬,是因為雲南的這些土司已經被剛才砍頭的一幕嚇得腿軟了。

這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而不是自己掉腦袋也永遠不嫌事大,如今真正輪到自己要掉腦袋了,這些土司們怎麼能不害怕?

那是一個個痛哭流涕,屎尿齊出,把醜陋的一幕在百姓眼前展露無疑。

相比之前的沐家,眼下這些土司更讓百姓厭惡,而喬允升也是繼續審判,依舊是抄沒家產,滿門抄斬。

一個個土司被拖到行刑台上,按著腦袋,大刀高舉,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緊接著,又是一大片叫好聲。

這一日,沐家,雲南土司,前後數百顆腦袋落地,殺得人頭滾滾,令不少有心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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