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合作愉快
看著臉色陰沉到都快要滴出水來的老約翰，雷蒙倒依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在戰場上，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如今只是面對一個脾氣暴躁的中年男人，能給雷蒙帶去的壓力，不能說小到忽略不計，而是根本沒有。
「儘管在我看來，無論去留，都是每個人自己的決定，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確無法否認，你的情況，和我們獸幫存在著一定的因果關係，不過……」
伴隨著微微一轉的話鋒，雷蒙也是毫不客氣的指出……
「約翰先生，你手下那些工人工作態度散漫、辦事效率低、上班偷懶、因為個人問題導致商品受損，讓你承受損失的這些情況，和我們可沒太大的關係。」
此時雷蒙的這些話，無疑是表明了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對這邊的狀況，有了一個相對充分的了解了。
對於自己手下的那幫有恃無恐起來的混蛋，老約翰顯然是早就氣得不輕。
事實上，近來這段時間，他都已經有點受夠這幫傢伙了。
這幾天心裡一直都在琢磨著要不要把心一橫，直接用自己的房子做抵押，向銀行進行貸款，然後用貸款的錢，直接給自己置辦一套全自動設備，讓那幫混蛋全部捲鋪蓋滾蛋！
而接下來，雷蒙的話，卻是讓他本就並不怎麼堅定的決心，變得更加動搖起來……
「約翰先生，『三年戰爭』才剛剛結束，這幾年經濟一直不好，後面兩三年內，估計也不會有多大的好轉，經濟不景氣，大家日子不好過，在這種時候貸款換設備，可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考慮到實際情況，這種事情，應對方法說白了就那麼幾個，老約翰的想法並不難猜。
此時雷蒙完全說中了他心中的顧慮，讓老約翰表情都有些僵硬起來。
「我現在手裡有現成的勞動力可以提供給你，這件事情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你難道會不知道我在猶豫什麼嗎？傑克曼先生？」
有些煩躁起來的情緒和糟糕的實際情況，好似讓老約翰忘記了雷蒙的身份，在說話的同時，狠狠的瞪了雷蒙一眼。
「雇傭獸化人，萬一遭到人類群體的抵制，那我的生意就全砸了！到時候賣不出去的貨，全賣給你嗎？傑克曼先生？」
而對於老約翰的這一聲質問，雷蒙還真就認真的琢磨了一下……
「魚類海鮮的話，我的確是可以接手一部分，畢竟我正打算開設一些餐廳、酒館，需要一些食材的供應。」
「……」
聽著雷蒙的這一番話，老約翰真的是很想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但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根本就笑不出來。
幾個餐廳、酒館頂個屁用？
更別說捕魚生意只是他的一部分，他承包了一個海港碼頭，可不僅僅只是為了捕魚，期間，他還做著不少貨運生意，事實上，這貨運生意才占他總收入的大頭。
而這一塊的損失，是獸幫根本彌補不了的！
想到這裡，老約翰不禁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抵押房產，貸款購買設備的風險，他自己難道沒有考慮過嗎？
戰後的法蘭，經濟不景氣，生意不好做，他難道不知道嗎？
但他現在，真的是有點被逼上絕路了。
「好了，約翰先生，請抬起頭來，想想你那些員工因為散漫的工作態度，而給你帶來的損失，和讓你失去的生意，再遭還能遭到那裡去呢？」
「你這話聽著可真是刺耳。」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長氣的老約翰，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然後抬頭看了過來。
之後他們就這麼四目相對的維持著大約十五秒鐘的時間。
雷蒙能夠感受得到，老約翰的內心還在掙扎，不過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漁船每個兩百一天，一天一結，貨船按噸算，一噸十五，一船一結。」
聽到這話，雷蒙笑了一聲。
「別開玩笑了，約翰先生，就連你那些散漫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叫他們全部捲鋪蓋滾蛋的員工，一天都有三百。」
「你得考慮到我雇傭獸化人，得承擔多大的風險！傑克曼先生！」
「獸化人的身體素質要明顯強過普通人類，工作效率至少是你那些散漫員工的兩倍以上！」
雷蒙一邊說著，一邊比劃了三根手指。
「我也不多要，漁船三百一天，貨船一噸二十，包一頓中飯，跟你那些員工一樣的待遇和酬勞，我還可以再附送一名監工給你，幫你管著那些獸化人，確保他們能夠認真負責的進行工作，如何？」
在說話的同時，雷蒙已經站起身來，朝著老約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對此，老約翰在又琢磨了幾秒之後，一把握住了雷蒙的右手。
「行吧，成交！」
聽到這兩個字，雷蒙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合作愉快，約翰先生。」
在與老約翰達成了協議之後，雷蒙並沒有繼續在這邊港口區域多做停留，很快就坐上飛船離開。
對於這一份他為獸化人們跑來的工作，他們獸幫和獸化人三七分成，他們獸幫佔七成，一年之後，改為五五分成
別覺得這做法黑心，事實上，若不是在他們獸幫的地盤上，再加上有他們獸幫進行牽線搭橋，在如今的法蘭，普通獸化人想要找到一份工作，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對於這一點，那些之前都已經淪為流浪漢的獸化人，應該都有深刻體會才對。
而事實上，對於這點小錢，雷蒙並不怎麼在乎，他在乎的是後續所能給他帶來的有利影響！
人類是一種擅長抱團，同時又帶有從眾心理的生物。
因為人類的流出，區域內，出現了類似問題的可不僅僅只有老約翰。
雇傭獸化人的想法，他們絕對不是沒有想過，但由於誰都不願意第一個站出來，做這個出頭鳥的緣故，所以這個想法一直沒能得到實施。
但相對的，只要有人做了，那之後必然有其他人會陸續跟上。
而當你的生活圈子裡，大量的東西都跟獸化人有關，讓你已經沒辦法徹底擺脫和獸化人相關的東西之時，那所謂的抵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