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師
孟沂正式在林倩家住下了，房間被林倩安排在廚房旁邊。
吃過晚飯之後，林倩要幫孟沂收拾屋子，卻被孟沂給叫住了。
孟沂對林倩道：「我決定收你為徒，以後會教你我的畢生所學，但是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好。」林倩立刻認真點頭。
「第一，我教你的針法與醫術，你不許私自傳給外人，除非你得到一個人的同意。」孟沂說了第一個條件。
林倩好奇的問道：「得到你的同意還不行嗎？還要得到別人的同意？」
孟沂看了林倩一眼，說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林倩閉嘴了。
孟沂接著道：「第二件事，我要你學成之後，去踢館。」
踢館？林倩有些發愣，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
孟沂滿意的點頭，然後道：「可以磕頭敬茶了。」
林倩立刻跪下，給孟沂遞了拜師茶。
接過喝了一口，孟沂扶起林倩，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然後伸出手：「來，給我把把脈。」
林倩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把手放了上去，孟沂自己教林倩擺好手指。
「說說，什麼感覺？」
仔細感覺了一會，林倩道：「跳的很快，而且似乎有些微弱。我就只能感覺出這些。」
孟沂收回了手，道：「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這脈浮沉微弱，就表示我心脾都已經開始衰竭，我最多還有兩三年的時間，所以，我會在這兩三年內，把我的畢生所學，全部都交給你。」
還能活兩三年？怎麼會這樣？林倩看著面色紅潤只是有些瘦弱的孟沂，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孟詵第六十八代玄孫，是中醫世家孟家的人，也曾經是孟家的下一任掌權人。」
孟沂此時的神情，有些自豪，但是說到後面，他的臉上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倩只聽了一個開頭，就嘆了一口氣，大家族的紛爭。
看來孟沂這一身的內傷，可能也和家族內的明爭暗鬥有關。
「我的堂哥孟源，因為家主之位，找人陷害我，十二條人命，盡數背在我身上。
我被打成重傷，然後為家族所驅趕。他們把我趕出來的時候曾經說過，我的一身醫術不可外傳，再也不可以行醫。
從那之後我就一蹶不振，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
直到我遇見了你，林倩，我會好好教導你，同時也希望你可以幫我正名，替我洗脫冤屈。」
林倩鄭重點頭，然後問道：「那我該如何做？」
「五年之後，京城會舉行一次醫師大比，我要你奪得魁首，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堂哥孟源的惡行，全部說出來。最後再徵求他的同意，讓你可以收徒，傳授一身的醫術。」
此時的孟沂，雙面通紅，面上也有著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的天賦很好，醫書看一遍就能理解其意思，年紀輕輕，醫術就能在家族內排上名號。
但是也因為他天賦好，所以被人記恨，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林倩這時候有些擔心孟沂現在的狀態，不由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孟沂這才長舒一口氣，面色平復了不少。他對林倩笑了笑，搖了搖頭。
林倩道:「師傅，我一定會替你洗脫罪名，還你一個公道。還要讓你的徒子徒孫，永遠都記住你！」
孟沂哈哈大笑，道:「好！這才是我的徒弟！師傅記下了。」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知道《奇經八脈考》的？」孟沂很快就問起了這個問題。
他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林倩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我跟您說您可能不相信，但這是事實，前些日子我突然我迷了一天一夜，從那之後再醒來，腦袋裡就多出了很多東西。
這其中就有《奇經八脈考》」
孟沂一聽，立刻給林倩把了脈，發現林倩脈搏強勁有力，非常健康。
鬆開林倩的手腕，孟沂笑著道：「古人常說有仙人入夢，沒準就是說的你這種，你果然跟醫術有緣。」
看著孟沂欣喜的笑容，林倩點了點頭。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帶著你去一個地方。」孟沂道。
林倩點頭，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不亮，林碩和魏荊就去練武了，而林倩則是跟著孟沂，去了鎮子上。
「小倩啊，師傅教你背湯頭歌，聽好了，第一個是四君子湯。
四君子湯中和義，參術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陳名六君，祛痰補氣陽虛餌。
除祛半夏名異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孟沂搖搖晃晃的在前走，林倩在後面跟著，出聲念。
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兩人就來到了仁和堂門口。
「掌柜伯伯，我師傅來坐診了！」林倩一進門，又高聲喊道。
掌柜的正跟一個老人在說話，聞言一喜，但是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小心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老人。
那老人看著六七十歲的樣子，鬍子頭髮都白了，滿臉的皺紋，跟樹皮一樣。
「李宏，這是怎麼回事？什麼坐診？」那老人當即不悅的皺起眉頭問道。
掌柜的輕咳一聲，道：「張老，是這樣的，昨天那個男人就是他所救，我看他醫術不錯，就想著讓他來坐診看看。」
張老，是在仁和堂坐診了四十多年的老大夫了，名聲威望比林宏這個做掌柜的還要大。
張老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孟沂，然後道：「咱們仁和堂大夫已經夠了，就他這樣的也不缺，還是算了吧。」
林倩一聽張老的話，就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孟沂，發現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並不在意去留。
聞言，李宏皺起了眉頭，雖然張老是老人了，但是他才是仁和堂的掌柜，說話還是能頂用的。
「張老，他來仁和堂坐診，頂的是我的位置，不會妨礙他人。」李宏道。
張老一聽，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了，他道：「李宏，你不要忘了，仁和堂還不是你當家，你也只不過是個幫忙管理醫館的。」
仁和堂是家分醫館，主館在京城，乃是八大醫藥世家葉家的產業。
而李宏只是一個被派過來，管理仁和堂的小掌柜。
李宏冷笑：「我當然不會忘，但是請幾個大夫來坐診，我還是可以做主的，這件事就不勞張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