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試
張老一聽，立刻捏緊拳頭，他幾次三番來給李宏套幾乎，無非是想介紹自己的兒子過來坐診。
如今看被孟沂擋了路，他肯定不高興。
張老扭過頭來看著孟沂，道：「既然你讓他來坐診，那麼就讓我見識見識他的能耐吧，看他配不配。」
眾人的目光看向孟沂，孟沂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看孟沂不在乎的樣子，張老冷笑一聲。
這時林倩開口了，問道：「不知張老準備怎麼跟我師傅比試？」
張老又把目光放在林倩身上，看了看林倩又看了看孟沂，他嘲笑道：「你竟然收了一個女弟子？呵呵，這可真是……」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諷刺一笑。
看著張老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林倩就氣不打一處來，女孩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既然兩位要比試，那就比誰治好的病人多。剛好仁和堂已經好久都沒有義診了，那就今天在門口擺兩張桌子，你們二位來義診吧。」李宏提議道。
孟沂沒有意見，張老冷哼一聲，倨傲的一點頭。
義診的牌子很快掛好，兩張桌子，一左一右擺在仁和堂的大門口。
幾個小夥子敲鑼打鼓在鬧市裡走了一圈，很快，仁和堂就被人包圍了。
不一會，就排起了兩條長隊。
張老那邊，把脈問診看病，一副非常嫻熟的樣子，不一會就看好了四五個人。
而孟沂這邊，第一個還沒有看好呢。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孟沂面前，孟沂只看了他一眼，就讓林倩摸脈。
「仔細摸，什麼感覺？是不是如潺潺流水，中間還有流水衝擊到石頭，飛濺起水花的感覺？」孟沂問道。
林倩仔細感覺，才有了一點點孟沂所說的樣子，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叫腎寒之症，是寒氣侵腎，因為治療不及，所以留下來的病根。你是不是覺得時常腰酸腰疼？治腰也不管用？」孟沂問那男人。
那男人一手扶住后腰，忍不住點頭：「是，是的，那大夫，我這該怎麼治？」
孟沂道：「好治，我先給你針灸幾下，然後再配上一副驅寒湯，只要以後不要再受涼，就能好。」
男人立刻點頭。
孟沂讓他把上衣掀起來，後背露出來，邊扎針邊教林倩認穴道。
林倩仔細的聽著，認真的記住。
「其實剛剛的脈像，出自男人身上，那就是氣虛腎臟有恙，而出自女人身上，就是滑脈。」
「這個滑脈我知道，就是懷孕了。」林倩搶答。
孟沂點頭，然後幫男人拔了針，邊寫藥方邊囑咐道：「回去之後要多注意休息保暖，切記再不可腰背受涼，不要飲酒，吃生冷辛辣，我給你開三副驅寒湯喝，喝完之後就能改善不少。
以後要是還疼，千萬不能忍，趕緊過來看，你這病可不能拖。」
那男人一個勁的點頭，然後才拿了藥方下去。
第二個來的是個老太太，她有些瘦弱，手腕子細的，馬上就比林倩的還要細了，要知道林倩今年才十歲。
孟沂只摸了一會，就讓林倩開始摸，他則是邊寫方子邊教導林倩：「這位婆婆的脈象細沉澀弱，這是血脫虛損導致的，也就是月子病，屬於當年生孩子受了寒風，沒有修養好所導致的。」
那老太太一聽，立刻點頭，道：「大夫說的不錯，我當年生小兒子的時候是在寒冬臘月，那時候我老伴上山打獵受傷，不得已我只能才做了一半月子就起來洗衣做飯。」
孟沂點頭，然後把寫好的方子遞給老太太，道：「以後可要多多注意，不能貪涼，也不要太過操勞，吃了葯多休息，雖然不能根治，卻也能減輕一些。」
老太太應著，轉身去拿葯了。
兩邊的隊伍都在慢慢變少。
張老那邊一味的求快，只想要趕緊看完病人然後好嘲笑孟沂醫術不到家。
反觀孟沂，一邊教導林倩，一邊給人看病寫方，時不時的還給人針灸，可是速度也不比張老慢。
最主要的就是孟沂對待病人，始終很有禮數，寫好方子之後，還把注意事項一一說明白。
兩人一對比，誰上誰下，立見分曉。
看著孟沂這邊，李宏不由得更加滿意了。
義診了整整一天，從早到晚，林倩見識了不少的病症，孟沂全部都拆開了，揉碎了教給她。
總之今天林倩過的很充實，學到的知識也不少。
張老一開始還看不起孟沂，到後來，漸漸收了輕視之心，再到後來，他都已經累的不行了。
孟沂那邊還是一樣的給病人開藥方，叮囑注意事項，張老不得不佩服。
「今天可是多謝孟大夫了，孟大夫的醫術我們大家都心服口服，那麼明天孟大夫要來我們仁和堂坐診嗎？」李宏看最後一個病人終於走了之後，連忙過來問。
張老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就走了。
林倩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被孟沂拍了一下腦袋。
「不可對老者不敬。」
林倩立刻道了一聲是。
孟沂摸了摸林倩的腦袋，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今日過來只是為了買銀針的，沒有準備在仁和堂坐診。」
李宏有些失落，不過也沒有太過糾纏，他只道：「那我就不多說了，要是孟大夫哪天想要坐診，請一定要先考慮仁和堂。」
孟沂點頭，然後帶著林倩回家了。
路上，林倩問道：「師傅，你為什麼不在仁和堂坐診啊？」
孟沂道：「坐診接觸不了多少病人，今天因為是義診，所以才能讓你見到那麼多的病症。坐診的話一天都接觸不了幾個病人，你怎麼學？
所以我決定，等回去給你十天時間，讓你記住今天所有的病症以及治療方法。
十天之後，咱們再去義診一次。這樣見識到各種各樣的病症之後，想來你學的能更快一點。」
孟沂所剩的時間不多，要在三兩年之內把林倩教會，只能兵行險著。
林倩抿唇，用力的點頭。
「那回去之後，你先把你腦袋裡別的醫書告訴我唄，我還是很好奇的。」孟沂還沒忘了這件事情，他非常好奇林倩腦袋裡的醫書。
「好，等回去我就背給師傅聽。」
「要不你現在背也行，我有點等不及了。」
「現在？好啊，那就先給你背《瀕湖脈學》。」
師徒兩人手拉著手走在黑夜裡，月光如水，照耀在兩人身上。
女孩稚嫩的嗓音一直在說個不停，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認真聆聽。
慢慢的，兩人走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