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毛不詳
日落西山,漫天紅霞。
農人忙碌,一派熱火朝天景象。
秦昊在修鍊樁功,龍象樁功。
他還是撿了起來,準備修鍊試試,打發時間,也能提升修為。
這不是對生活的妥協,而是對這個時代的反抗:吃飽喝足后,娛樂的玩意兒太少了。
外面傳來動靜,就收功而立。
小白立馬遞過來早就準備好的濕毛巾,秦昊接過來擦了擦汗,遞過去的時候說:「四哥來了,上茶!」
「好的公子!」小白退下。
秦河已經走了進來。
「聽說上午的事情了?」秦昊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嗯!」秦河坐下,眉頭微鎖,「我聽說田家父子跪在從州城來的張公子門前請罪,最後對方根本沒出面,就暗中打聽,只是得到了少許消息,似乎從這邊引起的。小六,到底怎麼回事兒?」
秦昊簡單的將上午的事情講說一遍。
小白已經端茶過來,倒滿兩杯后就退到了遠處。
「田林雖然不是東西,可一句話就處死,當真是霸道。」秦河露出怒容。
「在你眼裡,洛山鎮是鄉下小地方;在對方眼裡,洛城也是個小地方,至於洛山鎮?就是個鳥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別說一言定生死,就是屠家滅戶,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兒。」秦昊語氣很平靜。
這個世界的本質,他早就看透了。
城池之內還好些,城外一般就很混亂了。
「我生氣的是,田耳耕為何不找我這個鎮長。」秦河哼了一聲,就苦笑一聲,「找我這個鎮長,也管不了。最多明面上點幾句,可結果還是會等夜半三更出手,能耐如何?那一家的護衛,好幾個我都看不出深淺!」
他臉色又是一沉:「田林也是找死,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竟敢超越界限的算計我老弟,即使不死,我也會找機會弄死。」
秦昊毫不懷疑四哥的決心。
說弄死絕對會弄死。
「這個張公子來頭甚大,目的不明,小六,你注意點,若是有麻煩,就立馬告訴我。」秦河道,「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這個過江龍,也得給我盤著。」
「這兒,我是地主!」秦昊指了指腳下。
「哈哈,你確實成了地主。」秦河大笑,也放心下來,可還是凝重交代,「田爾耕有些不簡單,當初我來到這邊后,就是他給我使絆子,我就暗中調查了一番。以前他還算平庸,可不知為何,突然發跡,開酒樓,將其它兩家硬生生的擠垮,最終消失無蹤。在洛山鎮上,他算是一家獨大,想來沒少下黑手。」
「以田爾耕的能耐,應該能查出我的背景,可還是試著和我掰手腕,也沒有多少懼色,想來還有什麼手段,不得不防,你多注意幾分。」秦河交代。
「老四,我發現你現在也啰嗦了,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秦昊笑道。
又聊了一會兒,秦河也不在這邊吃飯,就直接離去。
「田爾耕,張恆,別惹我就好!」
心中想著,晚飯已經準備好。
綠豆粥,涼拌黃瓜,青菜豆腐,還有一個干煸雞,再加上幾個饅頭。
秦昊吃的有滋有味。
夜色降臨。
他領著小白和小倩來到了月亮湖旁邊散步。
這邊他沒少來。
也有村民在這邊享受晚間清涼,他們一來,就吸引了大部分目光,畢竟小白和小倩被月光一照,好似仙子臨凡。
有幾個小傢伙就不停的圍繞著他們轉。
這才有點熱鬧勁兒。
秦昊有時候也和一些大媽大爺蹲在一起胡侃瞎聊,說說這家小媳婦,點點那家小寡婦。
夜色漸深,人影漸散。
回到後院,脫去外衫,盤坐在青石上修鍊昊陽功,打磨真氣。幾個周天下來,又感覺對真氣的掌控精妙了幾分。
停下之後,開始修鍊龍象樁功。
不遠處,小倩練劍。
小白早早的準備好夜宵,溫茶,還有洗臉水等等。
秦昊吐出一口濁氣,今日修鍊告一段落。
「公子,您怎麼這麼勤快了?」小白將水盆直接端到了身前。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修鍊!」秦昊洗了把臉。
不過他也發現了,修鍊樁功的速度很慢。
要不是為了打發時間,他還真的不想修鍊了,等以後積攢的造化之液多了,再修鍊也不遲。
可人吶,終究要找點事兒做。
「小白,你要不要練練?」
「不嘛,公子,奴婢要是練了,還怎麼照顧你。再說,奴婢也不喜歡,就喜歡伺候公子。」
「還想著給公子暖床,是不是啊小白?」小倩走了過來。
小白白嫩的臉蛋兒立即羞紅了,頭低了下來,可就是看不到腳尖,似乎有些傲然的又挺了挺,微微歪著頭瞟著自家公子。
「你這小丫頭,就喜歡斗小白,欠打!」秦昊給了她一巴掌。
軟、彈、滑,波浪起伏。
「哼,就是該打!」小白做了個鬼臉。
「就會欺負人家!」小倩噘嘴,卻扭了扭屁股。
秦昊不禁笑了。
兩個小侍女紛紛安睡。
他身形一動,就來到了房頂上躺了下去。
望著月色,悠悠的晃著。
「今夜應該不太平。」
秦昊有些興奮。
時間逐漸接近午夜。
鎮子上,田家。
地下密室。
「爹,咱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怎麼不知道!」田林驚恐了一天,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精神疲憊。
「雖然下定了決心,可我還是一直猶豫,要不是咱們家都被盯上了,我也不會帶你下來。」田爾耕已經走到了裡面。
最前面掛著一幅字:死!
字很大,血淋淋的。
看著不詳。
田林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要不是老爹在前面,他非轉身就走不可。
血『字』下面是一個桌案,上面有一個沒有香灰的香爐。仟韆仦哾
旁邊放著一個長條木盒。
田爾耕站在桌子前,臉色逐漸扭曲,還閃過猶豫之色,最終露出陰狠之色,也徐徐開口。
「當年,我還是青年的時候,救了一個從紫山上出來的人,一個渾身長滿了紅毛的人。」
「我不想救,只是被控制了,不救就死。」
「當時我膽戰心驚的殺了個四個人,將他們的血放出來給他喝,讓他精神了幾分。」
「然後逼出了一滴鮮血讓我吃下,他說,那是血毒,他死,我就死。」
「那血很古怪,直接改造了我的體質,提升了我的力量,讓我的資質都大為提升,修為也飛速增長,否則哪裡能夠達到如今境界,十二正經我都開闢了整整十一條。」
「當時,他讓我準備了一些材料,製作了半截香。」
「在他的吩咐下,我又準備了一副棺材,他就躺了下去。同時吩咐,等十年後,將香點燃。」
「我明白,他是在療傷。十年後一旦點燃香,他就會醒,而我,恐怕會死。」
「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香,我一直沒點。」
「不敢!」
「我曾經想過逃離這裡,可這裡畢竟是我的根,而我體內也殘留著他的力量。」
「後來,我就開了酒樓,弄死了另外兩家,在這小鎮上,也算一家獨大。」
「名聲有了,地位有了,錢有了,唯一的可惜,就只生你一個兒子。」
「唉……」
田爾耕以及過往,不禁嘆了一聲:「那一場危機,對我而言,也是天大的機緣,可也讓老子整天提心弔膽。要不是走到了絕境,我怎麼會帶你來這裡。」
田林驚愕許久,眼睛就亮了:「爹,您是想現在喚醒那位,助我們報仇?太好了,那位絕對是強者,一旦喚醒,先殺張恆,再殺秦昊。」
「我鈤你姥姥!」田爾耕暴怒,一腳將自家兒子踹飛了,「我怎麼會生出你他媽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