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倒V結束84 章
天還未亮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貼身伺候的太監在門口著急的來回踱步。他捧著北疆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摺子,哆哆嗦嗦地敲這門板,聲音大了怕讓人知道,陛下竟然和郭小將軍宿在一起。仟韆仦哾
聲音小了怕忙累了大半宿的人聽不見,手裡的加急摺子頓時燙手無比。半晌後梁燁光裸著胸膛只披外袍,身上青紫痕迹一覽無餘,扯開門語氣不善地道:「怎麼回事。」
太監只看了一眼就連忙跪地磕頭,結巴道:「陛下!奴才萬死,徐總兵的八百里加急!。」
若不是北疆出了問題徐劍朝斷不能用八百里加急!梁燁搶過摺子,反身關門一目十行看的飛快,郭嘯風見他神態不對,一臉惺忪的睡意醒了大半,他靠過來問道:「陛下出了何事?」
「北狄十萬兵馬已然集結在列,徐劍朝請求朝廷增兵!」梁燁面上因為縱情帶來的潮紅,退的一乾二淨。
他轉過身來,握著郭嘯風的手道:「郭卿家,朕不能和你等到天明了,朕得回宮。」
這心血翻騰的一夜還未過完,個中美好還沒多到讓他留戀,梁燁拇指搓了下那勾他魂魄的狐狸眼,不舍之意濃濃。
「臣送陛下回宮,」事態緊急郭嘯風連忙伺候梁燁穿衣,他們倆都是滿身的紅梅,忙亂之中郭嘯風揉捏了一把那腰道:「大事要緊,陛下與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梁燁抬起胳膊任梁燁把衣裳往他身上套:「郭將軍不後悔?」
「不後悔!」郭嘯風系好最後一個扣子,正對著梁燁道:「只要陛下不後悔,臣就不後悔。」
郭嘯風的眼睛里好像是揉碎了星辰,點點的光亮全都匯聚到自己的臉上,梁燁心口鼓脹,他勾著郭嘯風的脖子,印唇其上,卻不能多做停留,他道:「送朕出門吧。」
北疆十萬兵馬,徐劍朝有調用之權的只有宣府的三萬,剩下七萬需得京城來詔送來兵符方可調用。
梁燁回宮后,第一件事就是著急中書省兵部、戶部眾人,商議糧草供應,兵馬調任。
大昭彷彿是頭雄獅,在明德帝年間的沉珂因為這年輕的帝王好像要一朝抖落。一道道政令從昭仁殿發出,沉寂已久的大昭朝廷終於煥發了活力。
兵貴神速,兵符和詔書已經連夜送往北疆,天將將亮郭霖就已經整裝待發,林悠還在迷濛的睡夢中得知這個消息,霎時間瞌睡退了個乾淨,他心下慌亂連鞋都沒穿好,連忙攆到門口,對著高頭大馬上的背影大喊道:「父親!」
一直以來他們父子的相處都透著尷尬,都想要彼此親近,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此刻國有戰事他的父親要出征,林悠雖然不懂直隸和西北的差別,但豫州城的慘相牢牢記在他的心裡。
郭霖一身鎧甲本來就高大的人,此刻被鎧甲襯托的英武無比,見著兒子跑過來,他下馬道:「父親帶你爹爹出去轉轉」他拍了拍背上包裹里的牌位。
「戰場兇險,父親的安危...」
「直隸地處中原腹地,」郭霖揉著睡亂的腦袋道:「那些野王八打不進來的,不用多做擔心。」
說完他就蹲下身,鎧甲發出沉悶的聲響,一隻溫暖的大手捏著他的腳踝,把鞋給他穿好提上,道:「乖孩子,好好在家裡待著,想父親了就給父親上廟裡祈個福。」
「孩兒知道了父親,」林悠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郭霖走後林悠久久的站在原地,季誠給他加了件外衣披上后,也不說話就這麼陪著他。過了好一會林悠恍然回神道:「誠哥,要打仗了,你是不是也要去。」
面對這麼脆弱的眼神,什麼男兒保家衛國、責任都稍顯蒼白,季誠擁他入懷輕聲道:「寶貝,不怕。」
值此戰時西南卻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這個時候有摺子要沒摺子強,哪怕只是例如往常的請安摺子。
久經沙場的直覺告訴梁燁西南絕對有異況。三日後戶部糧草已經籌措出了三成,這三成全部運往西南,梁燁當機立斷任命郭嘯風為西南總兵,季誠為前軍參將,帶上京城三大營一萬兵馬,由渠都開道路過兗州,在和兗州的十萬兵馬匯合,加上西南守備二十萬兵馬。
一共三十一萬大軍他不信西南守不住。
若是徐劍朝守不住北疆,南渝再攻打進來,兩路敵軍在直隸匯合,屆時鎮守直隸的郭霖將腹背受敵。
若是直隸被破那大昭朝廷將不復存在,梁燁這個皇帝也就當到頭了。
大軍出征的前一夜,林悠纏著季誠做了一次又一次,家國危難他阻止不了即將上戰場的丈夫,只能把自己一腔深情化作抵死的糾纏。
天還未明季誠就已經收拾好行裝,剛踏出房門就見不知何時守在那的許大山。
「這是咱們莊裡最好的酒,拿來給你送行,」許大山道:「此去兇險要記掛著家中,全須全尾的回來。」
季誠接過酒壺灌下一大口,回望一眼緊閉的房門,他說:「家裡有大山哥在我放心。」
晴空萬里之下,一萬人馬整裝待發,皇帝站在城牆給數萬軍士送行。鮮紅色的郭字帥旗立在獵獵風中舒展,梁燁的目光始終定睛在那一人身上,那人身披戰甲頭帶紅纓,就算距離尚遠梁燁也能描摹出那人的眉眼輪廓。
天地之間梁燁只能看見這一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郭嘯風對著城門的方向下跪,身後的一萬人跟著齊齊跪下,「萬歲萬萬歲!」
郭嘯風抬頭與城牆上的梁燁遙遙相望,彼此心中堅定,他們為國為家,更為了自己。
梁燁:朕的將軍平安歸來可好。
郭嘯風:陛下等臣回來,讓臣以償夙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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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悠醒過來的時候,城外大軍早已離去,床帳內的溫暖猶在,可他卻沒來得及給他送行。林悠像是失了魂一樣,抱著膝蓋木然的盯著季誠躺過的位置。
他就這一直做到天黑,最後還是許漣看不下去了,「你這是做什麼?」
「阿誠,再出門不到一天,你就這樣失了魂,」許漣氣道:「你這樣如何能讓你父親、阿誠放心。」
林悠一聲不吭的就這麼讓許漣罵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齊齊滾落。許漣看他這樣,頓覺自己語氣不好,他軟下聲音安慰道:「林哥兒,知道你捨不得,可你這麼難過不僅沒有作用,還容易把自己熬壞了。」
「阿誠他們一去,少說三五個月,多了一年能回來也是有可能的,」許漣說:「你想想一年以後,你就這樣萎靡的去接阿誠嗎?」
林悠垂頭把臉埋在膝蓋里,好一會才悶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心裡就是忍不住的難受,你說咱們就回大雁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我知道父親誠哥,去打仗都是為了我們,」林悠哽咽道:「可我們也是男人啊,就這麼被扔在他們身後...」
「漣哥兒,我也想...」林悠抬起頭淚珠掛在睫羽上,他道:「我也想站在他們身邊,哪怕刀劍無眼的時候,我能替他擋上一刀。」
「你竟是比我還痴傻,」許漣抱著林悠肩膀安慰道:「咱們哥兒雖是男身,可樣樣不如男子,想要站在他們身邊上陣殺敵,那和登天有什麼區別。」
「你替阿誠擋刀,他那裡能捨得。」
大軍疾行三日至兗州順利和兗州的十萬大軍匯合,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南。沒命一樣的趕路,使得不亂是將軍還是士兵,都是一樣的灰塵暴土。
「阿誠,你能不能跟郭將軍商量一下,」吳青討好的笑著:「要是開打了,讓我先衝到前面唄。」
梁燁剛剛登基那會,季誠就帶著他們一起感受過火銃的威力。而吳青和張勳正是統領這一直神秘之旅的守將。
大戰在即,梁燁又剛剛繼位,能信得過的武將不多。西北雖然暫時安全,但以防萬一張勳和吳青只能拆夥。
張勳去了西北盯著羌人的一舉一動,而吳青則帶著神機營兩千士兵,跟著季誠他們去往西南。
「吳大哥!」這人纏了他一路了,非要第一個衝鋒陷陣,季誠無奈道:「張大哥不在你是神機營唯一的將領,你上陣殺敵,他們呢?在後頭看著啊。」
「再則你要是有個好歹,神機營怎麼辦?」
「神機營不是還有你嗎?我和老張都是你訓練出來的,」吳青嘿嘿笑著說:「那幫崽子哪敢不聽你的話。」
吳青這麼要求,其實是想把季誠換下來。季誠貴為王府哥婿,陛下愛重的人才,哪能輕易讓他手上喪命,最主要的是,吳青厲兵秣馬這一年,手上的刀都要生鏽了,這要是打起來不讓他上,那不幹等手痒痒嗎?
「不行,要說你自己說去,」季誠強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