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主卧在二樓，有一個很大的陽台，可以望見浣花溪的風景，很是不錯。
一進門，葉姿就去陽台把窗帘拉上了，然後提醒了洛陽一句：「你把門關上呀。」
洛陽這才反應過來，跟著把門關上了。
門窗緊閉，還拉上了窗帘，房間里頓時黑暗了。
洛陽伸手去開燈。
黑暗裡傳來葉姿的聲音：「先別開燈。」
洛陽又把手縮了回來：「葉姐，不開燈我怎麼給你治療？」
「你、你等一下再開。」葉姿有點緊張。
黑暗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洛陽看不見葉姿，可他卻知道她在幹什麼，這讓他尷尬又緊張。可該死的超感能力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添亂，她弄出來的聲音，她的氣味，她此刻的一切信息都準確的呈現在他的腦海里，構成了一幅堪比1080P的畫面。
「我好了，你可以開燈了。」葉姿的聲音傳來。
洛陽這才將燈打開。
房間頓時明亮了。
葉姿已經躺在床上了，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蠶絲被，一張俏臉宛如三月里里的桃花瓣，白里透著粉，粉里透著紅。燈光映照下，那皮膚更是呈現出了一種果凍般的質感，吹彈得破。
洛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頭的旖念和衝動壓制下去，然後來到了床邊。
四目相對。
你的眼中是我，我的眼中是你，相視默默。
這哪裡是什麼病人和患者的對視，更像是一對恩愛夫妻的入睡前的心照不宣。
「我、我要來了。」洛陽打破了沉默。
可這話出口，他自己都感到無語。
「你要多久？」葉姿問，這句話出口，她似乎也覺得有什麼問題，一張俏臉直接紅到了耳根。
「那個，不出意外的話十多分鐘吧。」
「那、那不算久，你、你來吧。」葉姿其實比洛陽還緊張。
洛陽伸手抓住了被子，那被子明明沒什麼重量，可他卻感覺好像有兩三百斤重，沉得要死。
被子一點點的揭開，眼見就要露出身體的時候，葉姿忽然伸手一把壓住：「等等，我、我自己來。」
洛陽點了一下頭，鬆開了手。
葉姿拉住被子，銀牙咬著櫻唇，猶豫了幾秒鐘終於鼓起了勇氣，一把將被子拉上去蒙住了她自己的頭。
需要治療的地方曝露了出來。
洛陽瞬間就僵住了，就像是一隻夜裡的被汽車車燈照住的兔子，暈燈了，無法動彈。
「你、你在幹什麼？」葉姿感覺不到動靜，心慌慌的問了一句。
洛陽的魂兒這才歸位，他慌忙回了一句：「我、我在做治療前的準備。」
「只、只許治療。」葉姿的聲音顫顫的。
「當然只治療啊，不、不然我還能幹什麼？」洛陽的腦子有點亂。
「你什麼都不能幹……哎呀，你快點來呀。」這該死的羞愧，葉姿快受不了了，她的語言組織能力也出現了問題。
洛陽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右手豎起太初醫指壓在了患處。
醫生顫了一下。
病人也顫了一下。
這是洛陽從醫科學院畢業出來，遭遇的最艱難的一次治療。
他給宋美琪和劉又水治療的時候，幾乎不需要什麼準備，直接就能進入狀態。可是這一次他卻遲遲進入不了狀態，要麼是太初醫指找不準患處，要麼是靈力不停招呼，往不該跑的地方跑，總之是狀況不斷。
直到兩三分鐘后，他才真正進入狀態，一線清光從太初醫指間迸射出來，筆直如針，悄無聲息的刺入了葉姿的患處。
乳腺增生症始於肝鬱，而後血瘀痰凝成塊，治宜疏肝理氣，活血化瘀，軟堅散結，這是中醫的辨證施治。西醫則採用激素類藥物、碘製劑及三苯氧胺治療，維生素A、B6、E調節性激素，作為輔助用藥。
這些都是洛陽學過的知識，可他現在已經看不上這些知識了。太初醫指以靈力為葯，不僅能修復受損的神經和細胞，增強到一定的程度還有消炎鎮痛，活血化瘀，軟堅散結的作用，他只需要兩根手指就能超越中醫和西醫！
太初醫指雖然是上古的祖巫醫術，可嚴格來說它其實一種能量性質的治療，目前的人類科技還遠遠達不到這種水平。
此刻，葉姿身體內部的結節就像是陽光下的冰雪一樣融化，除了熱，她更是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
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了，洛陽結束了治療。本來用不了這麼久的時間，可是剛開始的時候他遲遲進入不了狀態，耽誤了一些時間。
「好、好了嗎？」葉姿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出來。
洛陽說道：「好了。」
他本來是要轉過身去，然後讓葉姿穿上衣服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葉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四目相對。
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
沒有任何交流，彼此卻有著心照不宣。
兩人之間彷彿有一個神秘的磁場，拉扯著兩人向對方靠近。
距離一點點的縮短，兩人的嘴唇眼見就要碰在一起……
叮鈴鈴，叮鈴鈴！
洛陽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洛陽被嚇了一跳，伸長的脖子猛地縮了回去。
葉姿又縮進了被窩裡，這一次她沒有蓋住臉，但臉上已經找不到不紅的地方了。
洛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醫科學院的一個同學楊龍打來的，這個情況讓他感到有點意外。
「我、我接個電話。」
「你接吧。」葉姿看著洛陽，燈光下那張臉稜角分明，很有模特范兒的高級感，怎麼看都順眼。
洛陽站起來，走到陽台上接通了電話。
「喂，洛陽你在幹什麼？」楊龍的聲音。
「我在……」洛陽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還躺在被窩裡的葉姿，靈機一動，「我在睡覺，什麼事？」
他心裡想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問題：她怎麼還不起來？
「睡什麼睡啊，出來嗨啊！」楊龍還是老樣子，說話嗓門大，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那個，我就不來了吧。」洛陽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葉姿。
「我跟你說，我們那一界的校花武勝香從魔都回來了，指名道姓要見你，你不能這麼掃興，趕緊過來，我給你發個位置，你要是不來，我們兄弟都不要做了。」一句話說完，楊龍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洛陽拿著電話有點糾結。
說什麼兄弟，不存在的，不過是大學期間住一間寢室，比較聊得來而已。
還有那什麼笑話武勝香，人的確漂亮，可幾年大學人家跟他說的話加起來也超不過十句。說什麼校花指名道姓要見他，他壓根兒就不信。
可是，他想離開。
如果他留下來，
他多半會控制不住自己，可真要是跟葉姿發生點什麼，他倒是快樂了，葉姿怎麼辦？葉姿的老公留下的遺囑上有一條，如果她再婚，宋海昌就會得到宋美琪的監護權，不僅如此她還會失去對青山能源公司的掌控。
這麼一想，洛陽一下子就冷靜了。
「那個，有幾個同學找我有事，我去看看。」洛陽拿定了主意，不能害了人家。
葉姿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失望的神光，面上卻微微一笑：「去吧，你不走我也不好出來。」
這話提醒了洛陽，他慌忙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手機收到了楊龍的位置，不香居酒樓，居然就在這小區的旁邊，步行也就十分鐘的樣子。
「洛陽。」葉姿的聲音。
洛陽莫名緊張，回頭看了一眼：「葉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遠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不遠，不香居酒樓，就在這小區的旁邊，我走過去就行了。」洛陽說。
「少喝點。」葉姿的聲音溫柔。
「嗯嗯。」洛陽不敢久留，出了門去。
房門關上的時候，葉姿掀開了被子，探出一根蔥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往洛陽治療過的地方戳了戳。
「真沒了，他怎麼做到的？」葉姿的心中驚訝又困惑，腦子裡塞滿了那個男人的樣子，無處安放的神秘感，還有那漫畫質感的臉龐。
也找不到她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拉起被子蓋在了臉上，被子下面傳出了含混的聲音。
「羞死了！羞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