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詭異？規則？
季赤猛地抓住黑人少女的手腕，帶著她站了起來。
「這節的機艙的人還在消失。」他急促的解釋道，「先離開這裡！」
她先是震驚地望了望四周，還來不及思考什麼，就被季赤拉著離開了座位，走到了後面一節的經濟艙中。
「消失的規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只有那節機艙……」
言語間，兩人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顛簸起來。
飛機的廣播聲也在幾秒后響起。
播音員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咖喱味，聽力不算很好的季赤也是勉強才意會了廣播的意思。
——飛機進入了亂流區域，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坐在座位上，不要起身走動。
「您好。」這節機艙內的一位相貌同樣十分姣好的黑人空姐走了過來，「請您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飛機進入了亂流區域。」
來不及感慨埃航空姐的平均顏值之高，季赤嘆了口氣，再次掏出了手機。
該怎麼說才能在短時間內解釋清楚呢？
「我們那節機艙里，發生了……」
這個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赤好像聽到了一聲隱約的嗡鳴。
下一刻，飛機猛地朝左偏轉！
「啊！」
在他鬆手后反握住他手掌的黑人少女尖叫一聲，朝他身上倒去。
少女的身體重重撞了過來，季赤第一時間膝蓋彎曲，重心下沉，繃緊核心，雙腳發力的同時伸手抵住艙壁，這才沒有像眼前的空姐那樣一頭栽倒在地！
然而此刻沒有人去注意摔倒空姐的情況，幾乎所有人都在劇烈的失重下東倒西歪，坐在右側靠左邊過道的乘客們此刻幾乎都是以雙手扶住地面。
左側一些靠窗乘客的頭重重的砸在了艙壁上，頭破血流者不在少數。
緊接著，傾斜的機身又極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倒在地上的黑人空姐的身體從斜側升起，狠狠地撞在機艙的上壁。
咔的一聲脆響，她的身體接著從空中掉落下來。
所有沒有系著安全帶的空姐都離開了原地，幸運的那些空姐勉強倚靠住了艙壁，或是撞在乘客的身上。
不幸的那些，則是在狹窄的機艙空間里翻滾。
沒錯，真的只能用翻滾來形容……
這一次，連季赤都是猛地踏前一步，抓住了旁邊一個座位的椅背，並且把身體靠了上去，這才勉強有餘裕保護住緊緊把身體貼在自己身上的黑人少女。
「發生什麼了！」
好不容易抓緊前面的椅背穩住身體，一個黑人男性大聲的用英文怒吼道。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在拚命抓緊著身邊能抓住的一切，或是在安全帶的保護下不受控制搖晃著。
「媽媽！」
「我不想死！」
乘客們的尖叫此起彼伏，一個就趴在季赤身後不遠處的黑人空姐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大聲的喊著讓大家不要緊張，系好安全帶。
恐怖的抖動還在持續著，在季赤所在的這節機艙里，有一位空姐的身體正在到處亂滾……
她的四肢隨著滾翻無規則的擺動著，腰肢扭曲的程度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到處亂撞的屍體讓乘客們的情緒更加崩潰，原本還算安靜的機艙瞬間變得比菜市場還要嘈雜。
英語不是季赤的母語，他一時之間已經聽不清周圍人在說些什麼。
「在下降！飛機在下降！」
一個黑人崩潰的大喊道。
Down這個單詞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不用他說，飛機上的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
極端恐怖和混亂的氣氛持續了半分鐘，空姐不論如何勸阻也無法制止乘客們的恐慌。
好在半分鐘后，飛機終於調整好姿態，慢慢平穩下來。
「發生什麼了？！」
這節機艙的最後排座位，一個黑人大媽正憤怒的質問著身旁的空姐。
「請不要緊張……」空姐捂著剛剛撞到艙壁，此刻正流下鮮血的額頭，「請保持冷靜，機務人員會全力處理意外狀況……」
見飛機穩定下來，她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請不要著急，獲得具體消息后，機組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赤鬆開緊緊抓住的椅背，喘息著想道。
是因為他們那節機艙的超自然事物在作祟么？還是純粹的巧合？
「請大家不要擔心。」滿是咖喱味的廣播聲再次響起，「我們遇到了一些小問題，有一個引擎出現了一點故障，不過請放心，任何一架多發飛機，都具備在單發失效的情況下，使用剩餘發動機安全著陸的能力，我們還剩下三個引擎，燃料也還很充足，我們可以正常降落，重複一次，我們可以正常降落。」
「法克！這也能叫小問題？」
一個黑人指著地上的空姐屍體，崩潰的大聲喊道。
引擎故障？
季赤愣了一下，他朝著身旁的乘客道了聲歉，隨即不顧他們的反應，從過道上擠了進去，打開了左側的遮光板。
果然，在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前方機翼下的引擎正不斷冒著濃煙。
而這顆引擎的位置，恰恰就在前一節機艙的旁邊。
「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緊緊地摟住季赤的右臂，把大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的黑人少女也看見了這一幕。
「引擎故障是因為被我們認知到它的存在了么……作用的規則到底是什麼？」
她緊緊地抿著略顯乾燥的嘴唇，緊張之餘，一副陷入深思的神情。
「規則？」
季赤下意識的問道。
「是啊。」黑人少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解決詭異和從詭異中逃脫的唯一方法就是尋找規律，你忘了么？」
說著，她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我們的記憶還在被抹消？」
詭異？
現在才告訴他這個世界還有這種設定么？！
「我不記得了……麻煩告訴我詭異是什麼？拜託。」
季赤有一瞬間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輕微崩潰的神情，他急忙抓住黑人少女的手，著急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她看起來也急了，「詭異就是常人無法用科學和常識來解釋的東西，往往通過某些規則來影響甚至殺害人類，常常以鬼怪、惡魔之類的形式出現，有的詭異基本沒有危害性，有的詭異卻……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詭異啊！嗚嗚嗚……」
她崩潰的哭了起來。
「我也不明白啊……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嗚，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