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妹妹有話
紅塵給您鞠躬了,你的推薦是寫手最大的鼓勵,也是吃飯的保證,再有幾章主角的傭兵生涯就可以開始了。
火車在下一個站點停靠,穿著素雅的女孩被幾個男人夾著下車了,經過唐志的時候絕望地看了一眼。唐志也下車,看見女孩經過警察的時候慢了一下就被旁邊的男人用裹著衣服的手推了一下。唐志明白裡面有刀子之類的東西,當然不排除有槍的可能,他數了數,四個男人一個中年婦女。
唐志眼瞅著他們出站,因為唐志沒票不能出站。於是快步跑到到車站圍牆那裡翻出去了,腳未落地,直接彈射出去,如同離弦之箭直奔出站口。出站的人很多所以那個女孩不可能馬上出來,這個唐志還是有了解的。
果然跑到出站口遠遠看見女孩還在長長的人群隊伍當中還沒出來。女孩遠遠看見唐志眼睛又睜大了,現在已經是清晨,空氣很好,唐志就大口深呼吸。
很快,他們檢了票,夾持著女孩擠出人群,攔了一輛出租上了車,唐志當即招手打車,上了車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分文沒有,儘管他還有三千元沒有動,也罷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跟上前面那輛車。」
前面的車七拐八扭到了一個僻靜的小旅館停住,唐志也讓司機停車。他下車,司機拉住他:「喂!錢呢?」
「大哥!我記住你的車號了,過會我給你錢。」司機一聽就急了,感情是碰上蹭車的無賴,說話的空當司機已經下了車直接就拽住唐志。
沒錢,司機當然不讓走,兩人正在爭執,前面的幾個人回頭了。
女孩也回頭了。
那幾個男人發現這個穿軍裝的小夥子在火車上出現過,臉色都變了以為是警察。他們急忙又打車要走,唐志見狀急了,他不可能再打車跟啊?!
唐志一把推開司機,司機還想抓他,被他閃開,自己跌了一跤,司機起來就喊:「搶劫啊!搶劫啊!」
計程車司機都很抱團,聽見這個前面那輛車也不走了。男人就催,司機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就說:「等會,我先把這小子抓了再走。」
唐志衝上來,正好迎面是司機攔著他。他一著急掄了一下挎包,砸在司機臉上。司機抓住背包,唐志拽沒拽開,就鬆開挎包直接給了司機一腳踢開了。司機抱著胸口呻吟,他這一腳可是特種兵戰士唐志的一記正蹬!
那三個男人見狀就拔出刀子,唐志也不多說話直接就打進去了。旁邊的人看得眼花繚亂,唐志出拳和踢腿速度非常快,擺動之間,招招不離面門和身上的要害。這四個人哪兒是唐志的對手?要知道精英可是要同時迎戰兩個特種兵戰士的徒手攻擊,別說是這四個,就是加十倍也是白搭,結果都是一樣。
幾分鐘,四個男人捂襠、捂臉、捂胸口倒在地上哼哼,唐志甩開他們飛身直接沖向那個中年婦女,一把揪過來就舉起拳頭。
「別!別打我!」中年婦女嚇壞了,「我是她們家保姆!」
唐志就看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知道自己安全了,高喊:「就是她把我騙出來綁架的!她到我們家當保姆就是為了綁架我要錢!」
唐志咬咬牙,還是沒打中年婦女,只是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中年婦女在倒地的一剎那,迅速從身上摸出一把精緻的手槍對準了女孩!周圍的群眾都高叫著退後,女孩的臉色也白了尖叫一聲。唐志毫不猶豫一個魚躍前撲壓在婦女拿槍的右手上隨即就是一個有力的鎖喉,婦女翻著白眼掙扎著還是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子彈穿過唐志的胳膊。鮮血登時濺了出來,不大的功夫浸濕了裡面的棉襖。唐志劈頭就一記重拳打得這個女人眼冒金星,隨即動作很快奪搶在手對準這四個人:「都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群眾高喊。
唐志一看,幾個警察從不遠的車上下來跑來,手裡還有手槍和7微沖:「站住了!別跑!把槍放下!」
唐志不想招惹是非,他要趕時間回部隊,一咬牙,雙手敏捷地把手槍拆成零件丟在地上,轉身就開跑,別說是經過訓練的唐志,就是沒有參軍前的唐志,這幫警察也追不上。
在眾人的驚愕間,幾個起伏,已經不見蹤影,警察跑過來抓住女孩:「你什麼人?這都誰啊?」
「他們是綁票的!我要給我爸爸打電話!」女孩喊。
「你爸爸誰啊?」警察問。
女孩一說她爸爸名字,警察伸了一舌頭:「乖乖!你怎麼也被綁了?這幾個都是綁票的啊?抓起來!」
一個年輕點的警察拿著手銬過去,看看他們苦笑回頭:「所長,不用了吧?都他媽的是一灘泥了。」
「那小子坐車不給錢!還打我!」那個司機扶著因為幫他被打的司機過來,「這是他丟下的。」
警察接過來打開,裡面就是軍帽什麼的。女孩拿過軍帽翻過來,裡面寫著唐志的名字和部隊番號。
唐志帶著已經有點感染的胳膊坐在回部隊車上的時候,505基地派出的代表郎世寧和一名基地參謀已經到了唐志的家裡。
郎世寧的心中懊惱不已,要知道這可是他接任以來首次發生的事情,他對唐志滿懷希望,在整個基地中也只有那麼一兩個讓他感覺不錯的兵,他為有唐志這樣的兵感到驕傲,可就是這個讓他驕傲的兵,竟然出現脫逃,實在是當兵的恥辱,也是郎世寧帶兵生涯的恥辱。
不過,更讓他不能相信的是,郎世寧說出唐志是逃兵的時候,「|我哥哥絕對不是逃兵!我相信。就像相信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一樣。」
「回去寫你的作業吧,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唐志的父親涵養十分的到位,客氣將郎世寧迎進屋中,其實他也不相信唐志是逃兵,要是說打架之類的,或許還可以,可逃兵打死他也不相信。
唐雲噘著小嘴,「爸,你怎麼這樣不相信哥哥呀,我說他不是逃兵,他就不是。」唐雲對哥哥是一百個相信,「看,讓我慣的,同志笑話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唐志給部隊添麻煩了!請坐下說!」
坐下后,郎世寧嚴肅地說:「這個事情我們沒跟武裝部說,就是想把事情控制在可以解決的範圍以內——看來你也是國家幹部,應該知道逃兵的後果。」
「是,是,知道。」唐志的爸爸誠懇地說,「希望部隊能再給唐志一次機會,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懂事。」
「這些只能等他回去以後再說了。」郎世寧說,「有沒有唐志的消息?」
「沒有,他沒跟家裡聯繫過。」
郎世寧納悶地問:「你家裡其他的人沒有聯繫他?家裡沒有別的事情?」
唐志的爸爸奇怪道:「我們家?沒事呀!」
「那這就奇怪了,家裡沒事,部隊里表現也不錯,怎麼會是逃——」
「我哥哥不是逃兵。」唐雲一聽逃兵兩字,從書房裡探出小腦袋,鼓著腮幫十分的不樂意。
郎世寧將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要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會當逃——回去,這裡沒你事。」唐雲心不甘情不願的關上書房門。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唐志爸爸一開門,居然是兩個警察,他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如果說前面他還在硬撐著,那麼現在就徹底是崩潰了。他扶著門站著,顯然已經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這裡是唐志家嗎?」警察問。「是……」唐志爸爸心一橫,乾脆都來吧。「唐志,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警察一把抓住唐志爸爸的手。唐志爸爸當時就腿軟了,要往下倒,看來唐志當逃兵是真的了,惹的禍還不小。警察趕緊扶住他,郎世寧也衝上來抱住他。
「你們是?」警察看著兩位軍人。郎世寧敬禮:「同志,我是唐志的隊長。唐志是現役軍人,如果他有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請您告訴我。」
警察看著郎世寧,又看看唐志爸爸,激動起來:「感謝你們啊!感謝你培養了一個好兒子啊!」警察握住唐志爸爸的手,隨即又握住郎世寧的手:「也感謝你們培養了一個好戰士啊!」
郎世寧納悶了:「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志同志在探親回家途中見義勇為,給我們破獲了一個重大案件!」警察高興地說,「他一個人勇斗五名持槍歹徒,營救出來被綁架的女大學生趙婷!這是在全國挂號的大案,唐志同志立了大功啊!我們是專程來找唐志同志的家長報喜的!另外一組同志已經和被營救的女生家長已經去部隊了!感謝你們,培養了這麼出色的一個解放軍戰士!我們要給唐志同志請功!我們的同志都很佩服唐志同志的身手呢!」
「這不算什麼。」郎世寧冷冷地說,「他不過是一個新兵。」
「唐志同志不在家么?」警察納悶地問。「他已經回部隊了么?」
「我們也在找他。」郎世寧說,想了想,還是把「他是個逃兵」的話吞下去了,這是部隊內部的事情,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
基地的1號、2號等首長確實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了,前來感謝唐志的趙婷家長舉著錦旗跟警察、新聞記者們一起到了大隊門口,到底是怎麼應對真的是個難題。
一個逃兵成了英雄?
這個話題在基地引起了軒然大波,官兵們都是議論紛紛。
但是該面對還是要面對,老讓人在門口等著不是回事啊?2號最後決定高調接待低調處理,對趙婷家長等進行熱情接待,但是謝絕一切新聞媒體採訪。這種事情1號是不願意摻和的,於是就找了個理由到軍區去了。
大會議室一坐下,2號才知道唐志居然救了著名的民營企業家趙春暉的獨生女兒。趙春暉不但是省的人大代表還是全國的人大代表,身上兼著什麼工商聯等等職位,身份不是一般,是有身份的人物。來的帶隊警察是省廳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規格也是很高的。這是在公安部挂號的大案,所以記者們也都很興奮。
「大家來到部隊,我們歡迎。」二號笑道。「但是我提出兩點要求:第一,沒有經過軍區直工部批准,我們不能接受新聞採訪,所以請各位記者把自己的傢伙都收起來;第二,唐志是我們一個普通的新戰士,從戰士成長的角度考慮,我希望不要對他進行報道。」
記者們當然很有微詞,趙春暉則表示理解。他提出見一見唐志,二號淡淡一笑:「唐志不在部隊,出去執行任務去了。」
這當然是謊話,但是二號只能這麼說,難道說你們前來感謝的是一個逃兵嗎?笑話,軍隊的尊嚴往哪兒放?
自然得招待大家吃飯,於是讓出一個食堂,客人們吃了一頓部隊特色的大鍋飯。
飯後二號陪趙春暉和警察們參觀部隊,記者們則被攔在訓練場以外。這是部隊的規定,得罪人也得這麼辦。
趙春暉對部隊看來不陌生,他甚至提出自己去試試攀登樓。二號沒法拒絕,就讓他系著安全帶去爬。沒想到穿著西褲和皮鞋的趙春暉不是吹的,居然蹭蹭蹭上去了!
「媽拉個巴子的我當是誰啊?!」1號在那邊觀禮台上用他那厚度超常的嗓子喊,「趙曉貴!你他媽的什麼時候改了個洋名字叫趙春暉的?!」
趙春暉站在攀登樓上,看見一號喊他,一下子臉就笑爛了:「團長!我沒想到這是你的部隊!」他一把解開安全帶,順手抄過系在樓邊欄杆上的攀登繩,一抬腿就跳了出去。在他隨員的驚呼當中,趙春暉頭向下下滑,在接近地面的時候手上使勁,全身崩直,掉轉過來身子敏捷地落地了。
沒有保護措施,自然手上是血肉模糊了。但是趙春暉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丟開繩子就跑向觀禮台。一號站在觀禮台上,傲氣十足,背手跨立。
趙春暉大步跑過去,立正敬禮:「J軍區****偵察營副營長兼一連連長趙曉貴前來報到!」
一號冷冷還禮:「稍息!」
他跳下來,走到趙春暉面前:「換了個馬甲差點認不出來你!小鬼,你個狗日的,居然跑到我的部隊來搗亂!」
後面的話變得顫抖起來,一拳打在趙春暉胸前還是輕飄飄的。趙春暉的身子顫了一下,一把抱住一號哇哇大哭:「老連長!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一號推開趙春暉,對著詫異的官兵們:「你們知道他是誰?別看他現在穿的跟個人似的——十幾年前,他是一等功臣趙曉貴!在南疆自衛反擊戰當中,他是偵察連連長!帶著偵察小組深入敵後,在敵人眼皮底下周旋,給我們的炮兵指示了大量的目標!」
趙春暉擦擦眼淚:「過去的事兒別說了,老連長。我也不知道這是你的部隊啊,我要知道哪兒敢這麼招搖啊?」
「媽拉個巴子的,你丫頭呢?」一號說,「怎麼也不帶來?」
「我讓她回學校去了。」趙春暉說。
「下次給我帶來見見!」一號哈哈大笑。
世界就是這樣的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十幾年後,老兵趙曉貴又見到了自己的老連長一號。一號當然不會還是原來的一號,趙曉貴也不是原來的趙曉貴了,他現在是著名民營企業家趙春暉。
彈指一揮間,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