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趙婷來訪

陳茂才是一名不露相的內家高手，精通太極、形意等內家拳法。他有一個很老套的故事，照老陳說的是：老陳的爺爺、父親都是內家高手，而老陳還另有別傳，據說是老家的一個道觀里的老道士傳授的，為了試驗老道士的功夫厲害還是自家的功夫厲害，在一次師兄弟切磋中失手打死師兄，以後師妹傷心別嫁，家中變故，傷心之餘的老陳無處遁世，又處在一個動亂的年代，只好當了兵，夾著尾巴做人，始終不漏自己會武術的低，消極的老陳在部隊中不求上進，只好當養豬的兵。

二十八年來，沒有人知道在一個偏僻的養豬場里還隱藏著一個武林高手，不過誰能相信呢。要不是唐志有當初機緣，讓他明白越是太平凡的人越是不能小看，好多高手因為種種原因變得很平凡，這也是唐志的機緣。

晨色當中，摘去軍帽，也不脫外面常服，「來，小子你不是練過幾天嗎？進招吧。」說罷腿一蹲，緩緩起了勢。

唐志發了一招力劈華山，單掌直切而進。雙方手掌剛一抵，唐志便覺一股極大的推力直貫掌心，逼得他踉蹌後退幾步才站穩，不由得瞪眼盯著老陳，收起原先輕敵的態度，謹慎的拿了個步伐，直奔過去。

老陳彷彿沒有看見一般，眯著眼口中念念有詞：聲東擊西不須真，上下相隨人難進。任彼巨力來攻吾，牽動四兩撥千斤。引進落空合即出，沾連粘隨如守神.....

他一邊念，一邊揮動雙手，就是靠近不了。剛好老陳轉身的空當，唐志順手攬住老陳的腰，「老陳狗吃.....」話未說完，這一次這一次跌得更重，趴在地下半天起不來，老陳也不言語，閉著眼念道：

太極無始更無終，陰陽相濟總相同。

走即粘來粘即走，空是色來色是空！

任他強敵多機變，焉能逃吾此圈中？

慢慢收了勢，對唐志笑道：「怎麼樣服了吧。」

「啊——」

感覺自己受了侮辱一般的唐志怒吼一聲撲了上去。老陳左手擋開唐志的直拳，腿下走著奇怪的步法。左右出拳起腿，卻沾不到的邊。

「技擊之道，尚德不尚力，重守不重攻！」陳茂才跟教學一樣高喊，「蓋德化則心感，力挾則意違，守乃生機，攻乃死機！」

啪！

唐志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中了一拳，眼前一片金星。

「攻我者怒氣上涌，六神暴跳，而不守於舍；於是乎神輕氣散，而其力自不能聚，縱一時鼓噪，以鎮寧臨之，不須與攻殺，片時即自敗矣！」

啪啪！

陳茂才一個沖拳打在唐志胸前，著力后立即化為掌再推一把。唐志後退幾步，居然倒在地上。

陳茂才右手還是背在後面，左手起勢，金雞獨立，右腿在前擺出一個白鶴亮翅。

風呼呼從他身上吹過。

唐志起身，高叫一聲又撲了上去。「用火不戢將**，學技不晦將自殺！」陳茂才高喊著出腿，腿一出唐志絕對是眼花繚亂。

「彼攻我守，則我之心閑，我之氣斂，我之精神勇力，皆安適寧靜；於是乎生氣蓬勃，任人之攻，無所患也！」

唐志咬著牙，擦去鼻子上的血，眼神在冒火。我操，今天算是丟面丟到家了。

「我操你姥姥的，我日姐姐的，我......」痛苦地高喊著，暴躁地捶著地面。唐志這是長這麼大來第一次吃這樣大的虧毫無還手之力，絕望一般的坐在地上，嚎啕大罵。本來到手的軍銜飛了，就夠上火的，如今被打發到這個臭烘烘的破豬場，又被一個當了二十八年養豬的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覺得現在他是天底下最冤枉的人，比竇娥還冤枉。

唐志一邊哭，一邊將陳茂才上八代的女性，挨個的問候了一遍，如同撒賴的孩子。直到唐志罵累了，無聲的坐著。

「餵豬！」唐志只好老實的走到豬圈，開始一天的項目。

又是一個晨色當中，唐志跑上山頭，開始了內家功夫的充實修鍊，有著原先的功底，加上老陳這樣的高手，現在唐志的功夫是突飛猛進，再不復過去的浮躁。背著背包，身上綁著沙袋，手裡拿著那把木頭槍。

他在山上站住，均勻地呼吸著。陽光照射在他年輕的臉上，剛毅十足。

「唐志！快去門口！你對象來了！」老陳跑進豬圈喊，臉都笑爛了。唐志沒有聽清楚扔下豬勺子就跑，邊跑邊摘圍裙，「誰叫我？」

「傻了吧唧的，你對象來了！」唐志站住了，自己什麼時候有對象了，想來想去，難不成是狗熊的閨女，上次治療槍傷時候，給自己做治療的就是狗熊蝦醬的小嫚，會是她？

就握握手就成對象了，這對象什麼時候這樣好釣的，得！出去看看再說吧。

一出門口愣住了，哪兒有狗熊的小嫚啊？

他就問老陳：「班長，在哪呢？」

老陳嘿嘿樂：「你小子命好啊，那不。」

唐志就順著他的指頭看去，沒看見人，看見一輛白色豐田佳美轎車。

「哪兒呢？你就別逗我了」唐志就嘿嘿樂。

老陳道：「你傻了吧唧的你對象跟車裡呢！」唐志一愣，將信將疑地走過去，繞著車小心看。當他看到司機座位旁邊的時候，茶色車窗無聲落下。是一個穿著時髦，戴著墨鏡的長發女孩，墨鏡下面的嘴在樂：「唐志。」

「你誰呀？」唐志低著頭打量，「這個世界冒充老子聽說過，今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冒充別人對象，帶個墨鏡愣沖摩登女郎！」

女孩已經下車，聽見他這麼說哈哈大笑，摘下墨鏡：「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唐志站起來仔細一看，樂了：「喲——是，是你啊！」

「對，是我啊！」趙婷就笑，「怎麼，不認識了？」

「認識認識，不過那時候你沒這麼精神，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唐志嘿嘿笑。

哨兵笑著喊：「唐志，你對象來了，請客吧！」

唐志這才滿腦袋情況，摸摸自己的腦袋：「我說——你幹嗎說你是我對象啊？」

「那我說我是誰？」趙婷眨巴眼睛問，「我說我不認識你，那你們站崗的能給我往裡面打電話？」

「這個，這個解釋不清楚啊！要是讓我未見面的媳婦知道，還不扒了我的皮。」

「啊？怎麼叫未見面的媳婦。」趙婷奇怪的問道。

「噢，昨天我媽來信說，我媳婦剛生出來，就又給訂了一門親。」唐志信口瞎掰著，「這不，正上報領導批准假期，準備探親的時候，一塊訂下呢。正好你來了，替我捎個信。」

趙婷『撲哧』一笑，「看不出，你傻了吧唧，挺能貧的，又訂了一門親。油嘴滑舌，小姑娘你騙的不少吧？」

「這應該算套瓷吧。」唐志說：「下邊你是不是該說：要不我做個女朋友？行，沒問題。不過，不是處女我可我不要。」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房，知道姓什麼？」趙婷一愣，臉一紅，輕笑著說，「別臭美了！你當你那麼香啊？你比我小兩歲，小毛孩子我看得上你啊？」說完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生怕看漏了。

「流里流氣的，我看你就是一個生瓜蛋子。愣沖流氓來裝成熟。」

「大姐你狠，真夠毒的。我也就和一百來個妹妹睡過覺，沒當兵的時候，在我們那片，我是最純潔的。」唐志拍拍手，擺了kiss的造型

趙婷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俯，有些肆無忌憚。

「你笑起來，」唐志說：「跟個傻丫頭似的。我知道你有些自卑，其實用不著。沒有人要，那是很正常的，不用擔心，前面會排隊的。」

「別貧了，你受處罰的事情前前後後我都知道，我只是路過省城，順便來看看你！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唐志笑：「咳，那是順手的事兒。」

「怎麼，當逃兵，然後跑這兒餵豬了？」趙婷調皮地笑，臉上的紅暈陪著雪白的肌膚更加好看。

「咳咳！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能摸到農場來么？」趙婷說，「走，去看看你們的豬圈！我還沒見過呢！」

「臭的很！」

「咳，見個新鮮嗎！」老陳見趙婷居然來視察豬圈了一陣緊張，趙婷當然是怕臭的，只能用手絹捂著鼻子了。老陳很過意不去，也不敢讓趙婷喝茶，因為喝茶要放下手絹。趙婷倒是在唐志鋪上翻起來那些書，大多數都是高中課本。

「喲！你在複習啊！」

「哎呀，你說咱也沒個關係，只有考個小軍校之類，要不將來連個媳婦找不到。」唐志言不由衷的說。

「說的那麼酸幹嘛，不過，有前途啊！未來的少壯軍官啊！」趙婷嫵媚的白了一眼唐志，換個手捂手絹，唐志差點摔倒。

「這都是哪弄來的。」唐志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是有一百多個妹妹，打個招呼，那還不上杆子呀！」趙婷說，「你還來勁了，還有什麼難度嗎？」

「我外語水平太次，上學的時候沒有好好學，現在有點晚啦。」

「咳，找我啊！我就是外語學院的！」趙婷樂了，「這樣吧，我給你定個學習計劃，然後給你寄幾本不錯的輔導書。只要你認真複習了，應該沒問題。」

「真的？那就太謝謝了，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唐志高興地說。「叫姐姐。」趙婷調皮地笑。

「不叫，叫就叫妹妹。」唐志說，「我還救過你呢！」

「想得美！好，這次就免了！」趙婷說，「下一次，我再幫你，你就得叫姐姐了。」

趙婷突然咬咬牙又道：「要不，我給做女朋友？」說完，臉上紅暈越發的紅艷。

「你做我女朋友？寬恕她吧，你繞了我吧。」唐志誇張的對著豬圈的方向划著十字，「豬啊，寬恕這個沒有人要的丑姑娘吧，你說，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養得起嗎？」唐志一邊打量著，一邊指著趙婷身上的服裝、皮包等，「名牌，名牌....夏奈爾香水」唐志貼近趙婷連連深呼吸。

「我哪有擦香水呀？」趙婷說完，紅暈擴展到雪白的頸部。不是香水，那香味只有是少女的體香啦。

趙婷硬著頭皮低低又道：「吃得不多！」說完偷看了一眼唐志。

「得了吧，要是這麼一塊鵝肝的話，我一年不用吃了，脖子找個繩子紮實著。」唐志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我就要那麼討厭嗎？」趙婷咬著嘴唇，幽幽的說道：「我要是硬要你做我的男朋友呢？」

唐志最看看，右瞅瞅，「你看什麼呀？」趙婷被唐志看的有些毛了，自己打量一番，一具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沒有什麼呀。

「我瞅瞅，豬能不能上樹。」唐志恢復嬉皮笑臉的，「你說我是豬，找死呀！」趙婷說著一腳踢過去，唐志沒有閃躲，趙婷收腳不住，直直的向後仰倒。眼看就要落地，突然腰部一緊，倏然被扶起，趙婷感到無力的倒進唐志的懷抱，一股充斥豬屎味的男性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

唐志俯瞰著嬌嫩紅暈的美人面，上面布著一層朦朧的絨毛，好像是霧裡看花，老慣偷的傳授，這是處女的跡象，幽幽的體香讓他差點不能自制。

這種曖昧的擁抱，靜止一分鐘，趙婷嬌羞滿面的掙扎出去，唐志戀戀不捨的鬆開。

「咳咳，你不會是逗我窮小子吧。」唐志訕訕的笑道，「我這人不經逗，你不知道我家是農村，見個大嫂都喘不過氣，就是見個母豬，也當美女的。」

「這麼說，你現在天天跟美女在一塊啦？」趙婷平復一下呼吸，鎮定道：「怪不得一身豬屎味呢。」說著臉上莫名的發燒。

「嘿嘿，那是當然，你像什麼黑玫瑰，、虞美人、貂蟬、西施這兒應有盡有！你不會是當真的吧，是說著玩的吧？」

趙婷幽幽地看著唐志，正色道：「我要是當真的呢？」

「你不會是看小說......」唐志看見趙婷的眼睛有些朦朧，趕緊改口，「那好，你確定不是感恩之類，要知道青春都是衝動的，你可想好了。」

「你怎麼說話像我爸的，老氣橫秋的。」趙婷噘著殷紅的小嘴。

「那好，我告訴你實話。你，比我！大三歲，明白！」趙婷眨著大眼睛點著頭，唐志舔了一下嘴唇，「你，我都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來考慮清楚，這是一份什麼的感情，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是這樣的想法，那好我立馬打報告請假，發請帖，訂婚宴，通知所有的親朋好友，然後咱們登記結婚，生他一炕大胖小子、丫頭片子.....唉呀」

趙婷抬手打了一下唐志，「你怎麼又貧了，一點正興沒有，人家一個女孩子落下臉皮，一點也不知道疼呀。」

「吆，剛才不是還讓我叫你姐姐.....」

「噯，乖弟弟，叫的真甜，再叫一聲，姐姐買糖給你吃！」說完趙婷捂著嘴嘻嘻的笑。

「我是認真的！」

「我沒說你不是認真的呀。」

「得，你厲害！」唐志感慨著，「怪不得有人說，這女的落下臉皮的話，流氓靠邊站。」

「你罵我呀。」

兩人你打我躲，出了宿舍，引得哨兵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