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們向她說了我將你帶走的事？」蘇震明又問道。
他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怒火。
嚇得祿兒發起抖來，她支支吾吾的說：「將軍，我真的不知道，我與蘇姑娘根本沒有說過什麼話。」
「別怕。」蘇震明突然笑了起來。
只是笑容極其可怖。
他將祿兒從角落裡拉出來，圈抱在懷裡，「放心吧，我不會怪罪你的，即使她知道了又如何，再等等，我會將你娶入府中的。」
接著，屋內又傳來女人凄厲的慘叫聲。
一直到傍晚，祿兒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了天上人間。
剛回來，就惹來一陣議論。
「你說這人好好的，偏偏要往火坑裡跳，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明明知道是深淵，卻甘之如飴。」
「這樹上的鳥雀雖然不如鳳凰，卻也自由歡樂啊！當了鳳凰有什麼好，整日都要被火焰炙烤。」
「更何況，她還不一定當鳳凰呢！」
說著，她們發出咯咯的笑聲。
祿兒從她們身邊經過，聲音決絕：「若我有朝一日真成了鳳凰，絕不會忘記今日你們所說的話。」
「祿兒啊！她們是刀子嘴豆腐心，難道你聽不出來這話里的勸告么？」
坊主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著祿兒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祿兒卻一點也不領情，眼神凌厲的看著她們道：「我看她們是嫉妒我，我馬上就要嫁進將軍府了，將軍說過，府中沒有正妻，我的地位就如同女主人。」
坐在一邊飲茶的蘇凌月將她們的對話皆數聽進了耳里。
她卻不想再說什麼。
一心想鑽入火堆的人，是勸不回來的。
這祿兒簡直已經迷了心智了。
看來要找她演戲，還得用別的理由來哄騙一番。
否則她定然不會答應的。
「蘇姑娘？」
這時祿兒發現了蘇凌月，叫出聲。
蘇凌月貴為王妃，又是蘇震明的女兒，她自然得客客氣氣的。
況且日後她想要嫁入王府，還得討好蘇震明這個唯一的女兒。
祿兒這樣想。
蘇凌月將杯盞擱置到桌子上，站了起來，「我看你有些眼熟啊。」
祿兒低了低頭，有些窘迫，但還是說道：「讓你見笑了，但是我……我對那人是真心的，還請你成全。」
蘇凌月挑了挑眉，「為何要我成全？我可沒那個權力。」
她只是蘇震明的女兒，還是假的，又不是蘇震明的老媽子。
蘇震明不管是續弦還是納妾，她都管不了。
今日之所以去「捉女干」，只是為了膈應一下蘇震明罷了。
祿兒輕聲道：「蘇姑娘，借一步說話。」
她之所以沒有說出蘇凌月的身份，是因為蘇凌月是蘇震明的女兒，她還沒有進門，總得搞好這一層關係。
只是她不知道，蘇凌月不是蘇震明的親生女兒，甚至蘇震明一度想要殺了蘇凌月。
這個算盤，是打錯了。
蘇凌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點頭。
祿兒將蘇凌月帶到了她的房間，才改了稱呼，「王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與將軍兩情相悅，真的希望你也能接受我。」
好一個兩情相悅。
蘇震明都把祿兒折磨成這樣了，她竟還認為他對自己是真心的么？
這女子怕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吧！
或許她只覺得這是閨房之趣？
「祿兒，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你會愛上我爹。」蘇凌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只見祿兒臉上洋溢出幸福之色，莞爾道：「他對我極好，會滿足我一切的要求，他向我承諾，雖因為世俗觀念不能娶我為妻，但只要我入了府，便是女主人。」
蘇凌月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爹他都將你折磨成這樣了？還叫對你極好么？」
祿兒頓了頓，慌忙解釋說：「這……這也是他愛我的一種表現，既然我愛他，就該接受他的一切。」
蘇凌月不自然的笑了笑，「你還真是對他用情至深啊！」
「所以……你能接受我了么？」祿兒用懇切的眼神看著蘇凌月。
蘇凌月裝作猶豫，片刻之後，回答道：「若你真心對待我爹，我可以接受你。」
「當真？」祿兒眼中滿是驚喜。
彷彿嫁入將軍府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嗯，過些日子便是我爹的生辰，我想排一齣戲給他看，這齣戲？能由你來演么？」
蘇凌月逐漸進入正題。
而後祿兒不假思索便同意了。
她自然不知道那戲里男主人公的原型就是蘇震明，以為能討好兩父女，便很是積極。
蘇凌月也掛上了笑容，「太好了！但是我想給我爹一個驚喜，你可千萬別提前讓他知道了。」
祿兒點頭答好，「我一定演好這齣戲。」
希望能通過這次，震醒祿兒。
不過，若是她自己不聽勸，偏要飛蛾撲火，那也怪不得別人了。
蘇凌月以笑臉隱匿著自己的心思，又與祿兒說了好一會兒有的沒的。
大概都是一些關於蘇震明的事。
聽著祿兒說她與蘇震明之間的種種，蘇凌月強忍著噁心。
直到坊主來叫祿兒，祿兒才停止了滔滔不絕的講述。
「祿兒，客人們都來了，要出去演出了。」
坊主在門外提醒。
祿兒立馬換了個表情，不耐煩的說：「坊主，我今日身體不舒服，想告個假，你換別人來演吧！」
「可是有許多客人都是專門來看你的啊！」坊主繼續勸說道。
除了若憐，祿兒便是這裡最受歡迎的姑娘了。
若憐的臉還沒完全好，祿兒卻先罷工不幹了，這可愁死了坊主。
蘇凌月看著一臉不悅的祿兒不禁開始懷疑。
她也會替蕭胤珩套取情報么？
如果會，那她留在蘇震明身邊，豈不是要將那些消息都告訴他。
蕭胤珩就這麼放任她不管么？
還是這天上人間里，只有一部分人是諜者，其他的只是普通的舞姬歌姬？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損失的銀子，我來補上就好了！」
祿兒堅持不上台，坊主也沒了辦法。
只能妥協，「好吧，即是如此，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