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什麼餿主意？
在顧纖纖家中，三個人吃了飯，剛好雞湯也煲好了。
顧纖纖盛了一碗雞湯，端給了躺在床上的桑葉紅，又給顧曉成盛了一碗，將兩隻雞腿和兩根雞翅膀，分給了兩人。
桑葉紅看著一大碗滿滿的雞湯，心中頓時感慨萬千，之前就算是顧老二活著，她也沒這樣吃過肉。
好不容易打來的一點獵物，除了要賣錢之外，就要給孩子們打牙祭。
她哪裡捨得這麼一大碗一大碗的吃？
她抬頭看著顧纖纖，只覺得面前這個臉上帶著甜甜笑容的女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之前的顧纖纖，胡攪蠻纏，窩裡橫得不得了，對她和曉成動不動就拳頭伺候，但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娘，趁著熱喝了，涼了喝著會不舒服的。」
如果她空間里的花膠和瑤柱那些乾貨還在的話，現在用來煲湯可是最合適不過了。
「纖纖，你也喝一碗，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娘，我這個體型就算是瘦了一圈，也是正常人的兩三倍，你擔心什麼？」
桑葉紅還是很心疼地看著她，「那娘也心疼。」
「娘，您要為我瘦了而感到高興，否則，我這樣的大塊頭，怕是要嫁不掉了。」
顧曉成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插了一句嘴：「姐姐嫁不掉就別嫁，等我長大了，賺銀子養你。」
顧纖纖看著小嘴喝得油乎乎的顧曉成，忍不住笑了起來。
「娘，我去河裡撈螺螄了，您和弟弟在家好好躺著，別出去，等我回來。」..
「你下水的時候，小心一點。」
等顧纖纖剛走沒一會，桑葉紅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有人嗎？」
桑葉紅聽著聲音很陌生，就爬起來到院子里看了看。
在院子里站著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太婆，手裡拄著一根拐杖，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
另外一隻手裡拿著一個鐵碗，臉上也是髒兮兮的，頭髮亂糟糟地耷拉著。
奇怪的是，她這麼邋遢的頭上，居然還包著一個頭巾，那頭巾也滿是灰，整個人看著就像是流浪了幾十天的乞丐婆。
見著桑葉紅走來了，那老乞婆迎了過去，「妹子，您可憐可憐我這個討飯的婆子吧！我都三天沒有吃飯了，嗚嗚嗚。」
桑葉紅見了她這個樣子，想到了自己之前艱難的生活，心裡頓時就酸酸的。
「老姐姐，快進來屋裡坐。」桑葉紅說著，就將老乞婆往家裡面引。
「好好好，」老乞婆拄著拐杖，走得步履蹣跚，「我老婆子吃得不多，給我一碗飯就好。」
桑葉紅讓她坐在桌邊，盛來了一大碗飯，桌上還有中午吃剩下的水煮魚和茄子。
老乞婆看著水煮魚已經在流口水了，她伸手擦了擦嘴，「這魚看著真好吃。」
「老姐姐不嫌棄，就吃一些。」
「不嫌棄不嫌棄。」老乞婆看著面前的水煮魚和米飯，口水直流，立刻就伸手去拿筷子。
「等一下，」就見著顧纖纖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位是？」
桑葉紅連忙說：「這是要飯的老姐姐，三天沒吃東西了，我看她可憐……」
「原來是乞討的婆婆。」顧纖纖一邊說，一邊看著老乞婆。
老乞婆低著頭，唯唯諾諾，似乎很害怕。
桑葉紅說：「老姐姐，你餓了就趕緊吃吧，冷了吃著不好。」
「要不我把飯倒在盆里，去外面吃。」
說話間，桑葉紅又盛來了半碗雞湯，裡面還有兩塊雞肉。
老乞婆一看見那碗雞湯，頓時眼睛里都放光了。
但是，顧纖纖一直站在邊上盯著她看，盯得她心裏面直發憷。
「姑娘，」老乞婆啞著嗓子，對顧纖纖說：「太謝謝了，我家裡還有小孫子，我帶回去給他吃。」
桑葉紅忙說：「老姐姐，你先把飯吃了，等一會再裝一點給你孫子吃，鍋里還有幾塊雞肉，我撈給你。」
這時，顧纖纖一把將她的圍巾給扯了下來。
老乞婆尖叫了一聲，然後眼疾手快地端起了桌上的那一碗雞湯，直接灌了下去。
灌完之後，才捂著心口一邊在地上亂蹦，一邊叫了起來：「燙死我啦！」
桑葉紅也嚇了一跳，連忙舀了一瓢冷水：「老姐姐，你沒事吧？快喝口冷水。」
老乞婆搶過了水瓢，咕嘟嘟地就把一瓢水都灌了下去。
顧纖纖雙手環在了胸前，冷冷地說：「怎麼？不壓著聲音用喉嚨說話了？」
她說著，用手上拿著的頭巾在老乞婆的頭上甩了幾下，一陣草木灰亂飛之後，露出了裡面烏黑的頭髮。
「林春花，能耐了啊你！呀呀呀，這是啥造型啊？挺別緻啊！」
顧纖纖都不敢相信，林春花為了騙吃的，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來。
簡直聞所未聞。
就連桑葉紅也不由驚呆了，「她大伯母，你怎麼搞成了這樣？」
林春花見被發現，也不裝了，她飛快地端起了桌上的那盆剩下不多的水煮魚就跑。
顧纖纖罵了一句，「林春花，你丫的給我站住！老子捶不死你！」
她罵了一句就要去追，被桑葉紅一把拉住。
林春花一邊跑一邊回了一句，「你們就當喂狗了啊！」
桑葉紅喊了一嗓子，「她大伯母，記得將盆給我送回來！」
又對著顧纖纖說：「算了，她為了搞點吃的，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她的心思要是用在正道上，日子可過得不會這麼差。」
桑葉紅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顧老二死的時候，林春花就攛掇著顧姚氏來分她家的家產，可他們家哪裡有什麼家產？
他們把家裡搜了個遍，也沒搜到銀錢，就牆上掛了一塊鹹肉，還被顧姚氏給拿走了。
這件事，讓桑葉紅很傷心，他們孤兒寡母已經夠可憐了，結果還被自己家人這麼欺負。
從那后，桑葉紅的心也就冷了。
再加上，他們自身難保，顧不上別人。
現在，家境稍微好一點了，有能力去幫助別人，可這個家她已經做不起主了。
這個家已經潛移默化地讓顧纖纖做主了。
顧纖纖似乎看出了桑葉紅的心思，忙說：「娘，您可千萬別動善心，咱們幫助別人，也不能太聖母心了。」
「聖母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