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成功
修道山古木參天,鬱鬱蔥蔥,明媚的陽光溫柔地澆在嫩綠的樹葉上,泛濺出的色彩猶如一則美麗的童話。有的陽光乾脆直接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充滿生機的大地上,投射出斑駁的身影,嬉戲著離離的野草,林間不時有鳥兒動聽的歌聲傳揚,一條小溪唱著優美的山歌歡樂地跑下山去。
歐陽倩帶著田辛落地之後,穿過樹林,跨過溪水,踏過一條石鋪的小路,來到幾間木房前,房前正有一個人把散發著葯香的草藥,整齊地擺在陽光中涼曬。歐陽倩拉著田辛走到那人身邊,那人好像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忙著手中的活,把歐陽倩和田辛當成了空氣一般。
「師兄,你停下來和我說說話好嗎?」歐陽倩帶著哀求的口氣說道。
原來這位就是冷沖雲的六師伯任天笑。
「你不該來這裡。」任天笑冷言冷語地回應。
「師兄,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來一個徒弟,他可是百年,甚至千年萬年都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大師兄說,他的體內蘊藏著驚人的潛能,只有打通周身奇經八脈后才能激發出來。」說到這裡歐陽倩看了一眼師兄,發現他已經停下手中的活,正在聽自已講話,眼角的餘光正在打量著田辛,歐陽倩知道師兄己經心有所動,話題一轉接著說道:「師兄,我知道你過得很苦,你不准我來看你陪你,難道你還不準其他人來陪你嗎?我只求你這次不要怪我,因為我沒有得到師兄允許的情況下,私自為你收了一個徒弟。」歐陽倩的聲音中帶著很多凄涼和悲傷,眼中還模模糊糊的含著點點淚光,不知她是自然的真情流露,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以此來博取任天笑的同情。
「你這又是何苦呢?」任天笑一臉苦楚地說道。
「這麼說師兄答應收田辛為徒了。」歐陽倩臉上露出了猶如女孩般天真的笑容,然後,她又一臉自豪地對田辛說:「田辛,快來拜見師父,你的師父可是修道門中武功最好的。」
田辛急忙跪在地上,口中叫著師父,並砰…砰…砰…連磕了三個晌頭。
「嗯!起來吧!」當田辛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激動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畢竟,他追求一年多的夢想終於實現了,他現在已是修道門的弟子,任天笑的徒弟,而且他的師父還是修道門中武功最好的。忽然,田辛想起了智慧師父,不知他老人家的遺體修道門怎麼處理了。本來田辛想問一下師姑歐陽倩的,但又一想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師父師姑起疑心,仔細想想,修道門肯定會把智慧師父的遺體送回天罡寺。想到此處,田辛不由得放下心來。
田辛小心翼翼地守候著得到的幸福,剛來時,因為田辛只看到師父的背影,所以從地上站起來之後,田辛慢慢地抬起頭,帶著崇敬的目光向師父望去,當田辛看到師父的臉時,一陣驚悚從心上劃過,因為師父的臉只能用不堪入目來形容,整張臉除了眼睛明亮之外,無一處是完好的皮膚,看了不僅令人恐懼,更令人感到噁心。好在,他自己也是奇醜無比,惹人生厭。他們倆成為師徒,這才叫緣份,才叫絕配,才叫天造地設。此時,田辛才明白為什麼在乾天殿大廳之上,眾人用那種異常而又驚訝的目光看他了,田辛也明白掌門說的那些話中的含義了。普天之下,只有他才有可能成為師父的徒弟,也只有他才是師父最好的徒弟。此刻,田辛也明白了師父以前不收徒弟,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想見到歐陽倩的原因了。田辛深刻的明白,一個面容極丑之人,見到一個面若天仙之人時的感受,那種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田辛回過頭去,卻不知師姑什麼時候已經離去,田辛回過頭來,望著師父,不知該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做些什麼。
師父看到田辛一動不動,指著地上的一堆帶著泥土的草藥說道:「別發獃了,把這些草藥分類整理一下,再洗乾淨,然後曬起來。」
「弟子遵命。」田辛說完就蹲下來開始分類整理草藥。而師父已經回屋了。田辛想肯定是睡覺去了。做別人的師父就是好,可以把自己不想乾的活派給徒弟。有朝一日我也收個徒弟玩玩。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田辛嗎?」一個甜甜的聲音,猶如清泉般流進了田辛的耳孔。
田辛回頭望去,只見驕陽之下,立著一位清純脫俗的小女孩,如雪的肌膚泛濺出柔嫩的光澤,微笑的臉上蕩漾著甜甜的小酒窩,長長的睫毛下是一對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如白玉般精緻,性感的小嘴如櫻桃般紅艷,光滑如玉的左手抱著衣服,右手提著飯籃,正在用那對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直盯著田辛,見田辛轉過身來,就把左手抱著的衣服邊遞給田辛邊自我介紹說:「我叫菲兒,給,這是師父讓我拿給你的。」
田辛剛伸出手,還沒有碰到衣服,菲兒卻又把光滑如玉的左手迅速地縮了回去。。田辛疑惑地望著菲兒,向它發出無數個問號,尋求著答案。
菲兒撲閃著大眼睛盯著田辛的雙手戲謔道:「如果你把這些衣服接過去,我看不用穿就得重洗了。」
田辛趕忙低頭一看,臉上不禁陣陣發熱,原來自己的雙手沾滿泥土,真要是把衣服接過來,不重洗才怪呢。如此尷尬的局面,田辛除了傻笑還能幹什麼。於是,田辛就很乖地傻笑起來。
菲兒看到田辛傻笑起來,也咯…咯…咯…地笑起來,聲音美妙得如同風鈴震蕩。
聽到菲兒風鈴般的笑聲,田辛更加不知所措,只好把手上的泥土在破爛的衣服上抹來抹去。見此情景,菲兒更加不受控制地笑起來,在充滿陽光的空氣中徐徐擴散,猶如湖面緩緩擴散的漣漪,美妙得如詩如幻。
「菲兒是你來了嗎?」屋中傳出了溫和的聲音。
菲兒連忙止住笑聲答道:「是我,六師伯,我來送飯,師父還讓我給師弟送過來兩套衣服。」
「叫上你師弟,進屋裡來吧!」菲兒向田辛揮揮手,示意田辛跟著她一塊兒進屋去。
師父正坐在桌旁,看見菲兒進屋了,臉上升騰起難得的笑容。但看見田辛之後卻收起笑容,皺著眉頭說:「挑一身新衣服,先到溪水中洗個澡,然後回來吃飯。」
田辛來到溪水中洗完澡后,換上了新衣服,但脫下來的舊衣服卻不知該如何處理。
田辛四下看了看,發現不遠有一處草木茂盛的地方,於是,田辛拿起地上那身爛衣服就往那處草木茂盛的地方跑去,當田辛打算把這身爛衣服丟到裡面時,卻嚇了一跳,田辛竟然看到裡面躺著一個人。
田辛心懷恐懼地蹲下來仔細查看,卻又驚奇地發現,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見過的菲兒,噫!她怎麼突然躺在這兒呢?她不是和師父在一塊嗎?田辛使勁地搖了搖菲兒,但她卻沒有醒,田辛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菲兒拉到了溪水旁,用手捧著水澆在她的臉上。
這時,菲兒慢慢睜開雙眼,看到田辛之後,揚起粉玉般的小手就給了田辛一個又脆又晌的耳光,並厲聲吼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田辛捂著火火辣辣的臉,萬分委屈地說:「我叫田辛,是你的師弟呀!我們剛才不是見過面嗎?你來送飯,還給我拿了兩套衣服。」田辛用手拉起衣角繼續說道,「這一件還你給我拿來的。我看你昏倒了,好心把你救醒,沒曾想卻換來一記耳光,真是恩將仇報!」
聽完田辛話后,菲兒恍然大悟,連忙道歉:「對不起,我錯把你當惡人了。九尾妖狐變成六師伯的樣子,攔住問我幹什麼去。我雖然很奇怪師伯問的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了。我說我去給您送飯呀!師父還讓我給新來的田辛師弟送兩套衣服。誰知我說完,變成六師伯的九尾妖狐就現了原形,隨後吹出迷煙把我迷倒了。」
田辛擔心地說道:「照你這麼說,現在和師父在一塊兒的那個你也是九尾妖狐變的了。」
菲兒也大驚失色地叫道:「不好,快走,九尾妖狐要加害六師伯。」說完向山下飛奔而去,當然,田辛也跟著跑了下去。